“沒什么大問題,吃點(diǎn)好的補(bǔ)補(bǔ)就行了?!卑桌蚝咧枋帐昂米约旱尼t(yī)藥箱。
她來莊園當(dāng)家庭醫(yī)生已經(jīng)兩年了,親王和管家很少生病,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是拿著工資在花園喝下午茶,現(xiàn)在終于遇見一個容易生病的了,總算是對得起自己拿的工資了。
“我送你?!惫芗液芸蜌?,他對莊園里的傭人們其實沒那么和善,但唯獨(dú)對艾米莉客氣,在他的認(rèn)知里,艾米莉是在最高學(xué)府畢業(yè)的天才醫(yī)生,是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存在。
更何況艾米莉說起來也算是半個貴族,只是她早已脫離那個所謂的家,而他們也拿她沒辦法,畢竟她在為親王工作,只要她不想,沒人能強(qiáng)迫她干些什么。
“她真好看,還很溫柔?!卑斣诠芗易咭院笤捰侄嗔似饋恚澳憧雌饋硪彩且粋€溫柔的人?!?/p>
她笑得眉眼彎彎,將用絲帶綁好的一束玫瑰遞給盧卡:“你看起來和那些貴族不一樣,我很喜歡你?!?/p>
“謝謝。”盧卡接過那束玫瑰,他很久沒有接觸過這么活潑的人,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聊下去,但艾瑪似乎永遠(yuǎn)不會讓氣氛冷場。
“我跟你說,你覺不覺得管家特別特別可怕——”秋千椅很長,周遭也沒人,艾瑪干脆在他旁邊坐下,“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很可怕,比親王還可怕!”
對于這位管家,盧卡一直以來的映像都是過于體貼,他總是會安排好一切,對他的態(tài)度也足夠溫和。
“為什么這么說?”
“我剛來的那天下午,有傭人給餐廳的瓷器打碎了。”艾瑪回憶著那天的事情,“那是很漂亮的一個花盆,藍(lán)色的花紋,看起來像來自東方的珍品?!?/p>
“那管家多半會讓那個傭人賠錢吧?!北R卡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有些映像,應(yīng)該是餐廳角落做裝飾的那個青花瓷大花瓶,“但傭人多半賠不起?!?/p>
“他沒讓人賠錢啊?!卑敯淹嬷约旱牟菝?,“他笑著讓人把那人拖下去喂魚。”
很像玩笑的一句話,盧卡卻出了一身冷汗,莊園里有太多名貴的東西……
“我本來也不怕他的,我以為最多打一頓丟出去,但是有傭人姐姐和我說,莊園里有個魚池,里面全是食肉的魚……”
驚雷聲在窗外炸響,管家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花房門口:“艾瑪小姐,你今天的工作似乎已經(jīng)介紹了?!?/p>
他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但落在花房里兩人眼中,卻處處透著詭異。
艾瑪把差點(diǎn)嚇出來的眼淚逼了回去,幾乎是落荒而逃。
“今晚看起來似乎是要下雨,盧卡少爺也早點(diǎn)上樓休息吧,明日休沐,您可以晚點(diǎn)起,如果想起實驗室那邊,我會為您安排好車。”
盧卡上樓時精神都是恍惚的,他知道貴族私下里的行為遠(yuǎn)不如表面那樣光鮮亮麗,但這種因為一個花瓶就拖著人去喂食人魚的事情他其實還是第一次聽說。
在他眼里,哪怕那個名貴的花瓶再貴重,遠(yuǎn)也沒有一條人命值錢。
但事實是有人就因為一個花瓶沒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