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的車在別墅門口停下時,夏晚已經(jīng)蜷在夏榆懷里睡著了。
夏榆抱著她,輕手輕腳地穿過前廳,上樓,推門進臥室。
床頭的感應燈亮起,像一片溫柔的月光。
她把夏晚平放在床上,替她把外套脫了,正要起身,卻被人揪住了袖子。
“別走?!?/p>
夏晚的聲音帶著朦朧睡意,卻固執(zhí)得像醒著。
夏榆愣了愣,隨即笑。
“不走,我去拿熱毛巾?!?/p>
“嗯……”
手指松了松,卻仍勾著一點布料,像怕她真的消失。
夏榆很快回來,熱毛巾敷在夏晚的小腿上。
“疼嗎?”
“早就不疼了?!?/p>
夏晚側(cè)過身,臉陷在枕頭里,聲音軟得能滴出水。
“我裝的?!?/p>
夏榆挑眉,毛巾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故意逗她。
“那我走?”
“你敢。”
話音未落,夏晚已經(jīng)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整個人滾進她懷里。
夏榆被撞得后仰,后背抵在床頭,低低地笑了。
“晚晚,今天怎么這么黏?”
“就黏?!?/p>
夏晚把臉埋在她頸窩,聲音悶得幾乎聽不見。
“你偷了東西,得罰。”
“罰什么?”
“罰你……再偷一次。”
夏榆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低頭,看見夏晚的眼睛在燈下亮得像星,帶著一點點狡黠和一點點認真。
于是,她俯身,唇輕輕貼上夏晚的。
這一次不再是蜻蜓點水,而是帶著夜色的漫長與溫柔。
夏晚的指尖無意識地在夏榆后背劃過,像畫下一道隱形的線。
呼吸交纏,心跳重疊,時間被拉長成柔軟的絲綢。
直到夏晚輕輕推了推她的肩,夏榆才退開半寸,嗓音低啞。
“夠了嗎?”
“不夠?!?/p>
夏晚笑,眼睛彎成月牙。
“但先記賬,明天繼續(xù)。”
夏榆無奈,把人往懷里攏了攏。
“睡吧,明天還要上課?!?/p>
“嗯?!?/p>
夏晚在她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鼻尖蹭過她鎖骨,像只撒嬌的貓。
就在夏榆以為她已經(jīng)睡著時,她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夢囈
“夏榆,你跑最后一棒的時候……在想什么?”
夏榆想了想,實話實說。
“在想,如果我跑贏了,你就得答應我一個愿望?!?/p>
“什么愿望?”
“還沒想好?!?/p>
夏晚笑,聲音帶著困倦。
“那我現(xiàn)在答應你,十個都行。”
夏榆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旋。
“先存著,等我想好了,再一次性收?!?/p>
窗外,夜風停了,紫藤的影子悄悄爬上窗臺。
夏晚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夏榆卻睜著眼,手指繞著她的一縷發(fā),一圈又一圈。
她在黑暗里輕聲說。
“晚晚,我的愿望,已經(jīng)許好了?!?/p>
懷里的人沒聽見,只是更往她懷里縮了縮,像要把自己嵌進她的骨縫里。
第二天清晨,鬧鐘還沒響,夏晚先醒了。
她睜眼,看見夏榆的側(cè)臉近在咫尺,睫毛在晨光中投下一小片陰影。
她屏住呼吸,偷偷湊近,在夏榆的唇角落下一枚輕吻。
然后迅速躺回去,閉上眼裝睡。
幾秒后,她聽見頭頂傳來一聲低低的笑。
“抓到了。”
夏榆翻身,把她困在懷里,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
“偷親要加倍還?!?/p>
夏晚睜眼,笑得像只偷到腥的小狐貍。
“那我還偷了兩次?!?/p>
“那就加倍再加倍?!?/p>
樓下,李叔敲門。
“大小姐,小小姐,早餐好了。”
“知道了?!?/p>
夏榆應著,卻沒動,低頭在夏晚耳邊說。
“先欠著,放學一起算。”
夏晚眨眨眼,手指在她掌心劃了個小小的
“∞”。
“無限期也行?!?/p>
兩個影子疊在一起,像一株并蒂的紫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