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我更加安心,我在家門口裝了監(jiān)控,并請關系好的男同事送我回家,甚至養(yǎng)了一條狗在家里,希望能夠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但是卻一無所獲。
1.
這天剛一下班,外面就下起了小雨,和我同住一個小區(qū)的女生邀請我一起拼車回家。
車上的暖氣開得很足,瞬間驅(qū)趕了身上的寒冷,我和同事開心地聊起公司里發(fā)生的有趣的事情,但是突然一股冷氣從小腿吹了上來,我猛地一哆嗦。
對面的同事被我嚇壞了,問道:「你怎么了?突然發(fā)抖,嚇我一跳?!?/p>
剛才的那陣冷風依舊縈繞在我的周圍,沒有散去,甚至從皮膚表層慢慢向骨頭深處滲透,我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臂,想要汲取一點溫暖,但是卻并沒有用。
甚至越來越冷,像是走進了長時間沒有進去過的老房子一樣,陰冷的感覺在周圍流竄。
「你沒有感受到一陣冷風嗎?」我?guī)е@恐的眼神看著對方,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
但是,卻得到了最不想聽到的回答,「冷風?哪里有冷風?」
說完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嚇我?我可不怕?!?/p>
我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我的反應,即使說出去可能對方也并不相信吧,我只好訕訕地笑著說道:「是呀,沒想到你竟然沒有反應?!?/p>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xù)到我回家,剛一打開房門,熱熱就沖了上來,熱熱是我最近領養(yǎng)的一只小狗,十分乖巧聽話,從不亂叫,每一次回家,它總是飛奔著沖出來歡迎我。
也正是因為它,才讓我不再那么害怕,但是那天它的反應卻十分奇怪,它小跑著沖過來,卻突然停住了腳步,開始叫了起來。
一開始我以為它是餓了,于是打算伸手抱他,帶它去吃飯,但是他卻躲開了,甚至一直朝著我叫。
持續(xù)不斷的狗叫聲讓我感覺煩躁,但是突然有一個念頭,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中,老人常說動物比人的感官更加的敏感,會不會是熱熱感覺到了什么?
越想越感到害怕,我嘗試著去接近熱熱,但是它每一次都逃走了,熱熱的叫聲持續(xù)了一整個晚上。
躺在床上時,持續(xù)不斷的狗叫聲,和如蛆附骨的陰冷讓我難以入睡。
可能是因為我這段時間一直焦慮不安,閨蜜小雪決定陪我住一段時間,為了歡迎小雪的到來,我特地去超市買了不少東西,打算晚上吃火鍋,同時發(fā)了朋友圈,引來了不少朋友點贊。
我也是有一點私心的,想讓跟蹤我的人知道我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希望他能夠知難而退。但是就在晚上吃火鍋的時候我卻意外地又再次感受到了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探究的眼神緊緊地跟隨著我。
我連忙拉著小雪,「那種感覺又來了?!?/p>
剛開始小雪以為是我自己疑神疑鬼,但是在我不安的情緒下,她也開始懷疑,然后試探地問道:「你說會不會是你家被安了攝像頭?」
說完我更害怕了,我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小雪,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現(xiàn)在就找一找吧。」
「從臥室開始吧!」
我們在網(wǎng)上搜集了各種辦法,關掉燈用手機開始在房間里一寸一寸地拍攝尋找,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難道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嗎?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開房門準備去上班,卻碰到了打掃樓道的阿姨,我朝著對方笑了笑。
在等待電梯的過程中,阿姨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拖把,走了過來說道:「小姑娘,你的垃圾要定期收出來,不能一直放在家里,會臭的?!?/p>
我愣了一下,我記得我每天早上都會把垃圾放在房間的門口,我連忙問道:「阿姨,是不是記錯了?」
阿姨搖頭說道:「我怎么可能記錯,就你門口每天什么都沒有?!?/p>
聯(lián)想起這段時間詭異的生活,我焦急地詢問阿姨:「阿姨,你這段時間都沒有看到過我的垃圾嗎?」
阿姨看起來有些生氣,但是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沒有呀,我還奇怪,你每天交著樓道清理費,但是卻不用我來收垃圾,真是奇怪?!?/p>
此時,小雪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到還在等電梯的我愣了一下,「你怎么還沒走,不是上班快遲到了嗎?」
我匆忙跟阿姨道謝之后,就一把拉著小雪的胳膊走進了電梯。
在電梯中,小雪不停地追問:「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這么著急?」
但是我卻一言不發(fā),看著電梯里的攝像頭,我清楚地知道如果真的是有人監(jiān)視我,那電梯間對方也一定不會放過的。
直到走到小區(qū)外面,我才開口:「你知道我從剛剛跟阿姨聊天的過程中知道了什么嗎?我家里面的垃圾丟了,連續(xù)有一段時間了?!?/p>
「垃圾還能丟?哪個變態(tài)會收集別人的垃圾呀!」
話音剛落,小雪就回頭看著我,「不會真的是變態(tài)吧!」
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讓我陷入到了失眠中,每一次閉上眼睛,我總是下意識地感覺周圍有人在看著我,與其說是失眠,不如說是因為害怕,再也不敢閉眼。
甚至我晚上即使睡著,也會夢到一雙眼睛,在看著我,無論我怎么驅(qū)趕,它都一直停留在我的面前,直到我醒來。
后來我才明白那個窺探的眼神到底是從何而來。
2.
那是一個周二的下午,我下樓去買咖啡,突然有一個男生叫住了我:「你是不是陳辰?」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后問道:「你是?」
「我是二十?!?/p>
二十?這是個什么名字?
對方或許感覺出我的疑惑,然后開口解釋道:「我是你網(wǎng)戀的對象,二十,真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看見你。」
我仔細地觀察了對方很久,確信我不認識對方,于是開口否認:「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但是對方卻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女朋友怎么可能認錯?」
「你什么情況?裝失憶?」
「有必要嗎?網(wǎng)戀不敢承認?」。
男生的聲音引來了周圍人的關注,那些人的目光注視著我,讓我再次想起了夢里的那雙眼睛。
我的身體變得僵硬,不能控制,我想要逃走,但是卻根本動不了。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在那個男生的口中,我變成了在網(wǎng)上談戀愛卻不承認的渣女,我企圖說清楚,但是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根本就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在氣急敗壞之下,我選擇了報警。
直到坐到警察局的那一刻,我才回過神來,現(xiàn)在這是個什么情況?為什么最近總是狀況百出,民警在分別詢問了我和男生之后,讓我們兩個人當面談一談。
他和我一見面,就開始在民警面前控訴我對于他的拋棄行為:「警察就是她,她在網(wǎng)上對我很熱情,但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卻是這個樣子。」
「渣女!」
我試圖開口,「你……」
但是對方快速地打斷了我,「你什么你!你這種人真是無恥?!?/p>
最后還是在民警的制止下,我才終于能夠表達我自己的觀點。
這個男生說我是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于是我準備了一連串的問題,打算逼問對方。
「你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的證據(jù)是什么?我們是怎么認識的?在哪里認識的?」
面對我的質(zhì)問,對面的男生卻是信心十足,他二話不說拿出了手機,「你別不承認,你看咱倆是在游戲上認識的,我還有你的照片?!?/p>
警察在接過對方的手機以后看了我兩眼,我很疑惑,難道真的是我嗎?
緊接著警察把對方的手機展現(xiàn)在我面前,那一瞬間我呆愣住了,怎么可能?上面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朋友圈的內(nèi)容、名字、頭像全都一模一樣,像是自己完完全全的翻版。
當時我害怕極了,我急忙拉著警察的胳膊,「這個賬號不是我的,我真的沒有這個賬號,你要相信我。」
我很害怕警察不相信,聯(lián)想到最近詭異的感覺,會不會是這個男生在監(jiān)視我,越想我越害怕。
「一定是,一定是你監(jiān)視我,不然你怎么有這些東西的?「
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終于我再也堅持不住,哭了起來,「警察同志,您真的要相信我,我沒有撒謊。」
警察不斷地安慰我的情緒,并詢問道:「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不認識他?」
我當時的腦子一團亂麻,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著急忙慌地拿出我的手機,說道:「我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你看我的微信,你讓他給我發(fā)個消息?!?/p>
對面的男生諷刺地笑了笑,「萬一你有兩個手機,兩個微信號,這怎么說得清?」
我萬分肯定加他的不是我,所以我堅持要求,「你先發(fā),看看對方會不會回你。」
男生只好在我的要求下,給對方發(fā)了短信,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卻是,對方竟然秒回,,男生瞬間直起身子,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男生滿臉的不可置信,然后雙手快速在手機屏幕上敲擊,然后緊緊盯著我的動作,但是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碰過我的手機。
旁邊的警察盯著男生的屏幕,又看了看對面的我,顯然是相信我的。
而男生的手機上,對方回復了他,「怎么了?你在干嘛?」
在看到這條回復時,我愣了一下,實際上很多人在發(fā)消息時,會下意識地把兩個問句分開,而且不會帶上問號,這是我獨有的方式,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有這樣的習慣。
男生并不相信自己認錯人了,于是還是要求對剛才發(fā)消息的賬號進行定位,我當然也同意了。
最終警察查到了對方發(fā)送的位置,竟然是省外的地址,男生呆愣地站在警察局的走廊里,沒有任何的動作。
但是此時我卻開始感到害怕,我偷偷地拉住陪同我的女民警,低聲說道:「我不認識那個男生,但是他卻有我的照片,還有剛才那個社交賬號,上面全是我的信息,是不是有變態(tài)跟著我?」
我小心翼翼地跟民警講述了前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包括門口丟失的垃圾和被跟蹤的直覺。
我下意識用眼神指向還沒緩過來的男生,但是警察卻告訴我,并沒有證據(jù)證明是那個男生跟蹤我。
我只好拜托警察幫我查一查那個賬號,民警在幫我調(diào)查了一通之后,卻發(fā)現(xiàn)那個賬號關聯(lián)的手機號,是用我本人的身份證注冊的。
我瞬間渾身上下起滿了雞皮疙瘩,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是遇到鬼了嗎?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三確認跟那個男生沒有關系之后,我才離開了公安局。
3.
我神情恍惚地回到家中,跟小雪說起我今天的經(jīng)歷,小雪被嚇了一跳,也開始后怕起來。
「會不會就是那個男生?不然這一切都解釋不通?!?/p>
「可是警察再三確認了,說不是。」
我長嘆一口氣后,坐在沙發(fā)上,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
會不會真的是我太神經(jīng)質(zhì)了,最近幾天我的精神狀態(tài)可以說是恍惚,「小雪,你說會不會是我自己的問題?」
面對這個問題,小雪停下來自己的動作,欲言又止,在看了我好幾眼之后,說道:「說實話,我覺得確實有一點?!?/p>
話音剛落,小雪就連忙補充道:「另一方面,可能是你的壓力太大了,去看看也是好的。」
我何嘗不知道這只是安慰,實際上就是覺得我想的太多,難道真的是我胡思亂想嗎?
于是當天晚上我就預約了一家心理診所,希望能夠真的解決我的問題吧!
身體的疲憊,讓我很快就陷入了熟睡中,但是那雙眼睛又再一次出現(xiàn)了,它的瞳孔一片漆黑,沒有半點波瀾,跟之前看見的完全不同。
我嘗試著上前觀察,能清晰地看到瞳孔深處我的倒影,好像眼睛的主人在休息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到了心理診所,果然整個房間干凈整潔,色調(diào)搭配也十分舒服,讓我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你好,是陳女士嗎?」輕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讓我感受到了如沐春風的溫暖。
「是的。」
「你先請坐。」
可能是因為醫(yī)生職業(yè)帶給我的信任感,在接下來的談話中我講述了許多。
有時我會下意識地看醫(yī)生的表情,但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打斷我,或者否定我,那是我在那段時間里,第一次吐露出所有的心聲。
「所以你現(xiàn)在感覺你正在被別人觀察著?但是卻沒有證據(jù)對嗎?」
「是的。」
「你報警了嗎?」這個問題讓我感到詫異,畢竟就連小雪都讓我來看心理醫(yī)生,醫(yī)生卻這樣信任我。
「報了,但是警察說,查不到?!?/p>
醫(yī)生雙手交叉靠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最近這段時間一方面是太過于疲憊,另一方面可能是確實有人監(jiān)視你,所以造成你壓力過大,我給你開一點安眠的藥,你先舒緩一下,吃一段時間之后我們再聊,好嗎?」
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個小時,但是把一切都說出來的感覺真好,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了。
晚上回到家之后,我吃了藥便上床睡覺,沒想到竟然真的沒有再夢到那雙眼睛,第二天一早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
小雪甚至得意地說道:「就說你應該去看看的,你還不信?!?/p>
在這之后的幾天我按時吃藥,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變好了很多。
但是在不久之后,我卻收到了「二十」的微信,他邀請我見面,我的第一反應是害怕,但是男生卻說只有見面才能夠說清楚,于是我只好拉著小雪去見了他。
我們選在了一個露天的咖啡廳,為了便于逃跑和求助,「二十」一見我們就開口說道:「我知道我手里的照片是怎么來的了。」
接下來的話,讓我大為震驚。
「二十」說他在確認了他網(wǎng)戀的對象不是我之后,并沒有打草驚蛇,而是試探了對方,說要和對方見面。
而對方卻沒有答應,只是說再等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后她就能變成我嗎?
我感覺十分可笑,我又接著看了兩個人的聊天記錄,對方無論是聊天習慣還是興趣愛好都和我如出一轍,甚至我感覺和「二十」聊天的人就是我。
男生接下來拿出的證據(jù)才讓我震驚,他找到了對方的小號,但是好友列表里卻只有我一個人。
我在看到頭像的一瞬間就想起了對方,是我的大學同學婷婷,要不是這個男生提起,我可能早就忘了這個人了。
4.
整個大學期間,可以說婷婷是最讓我討厭的人了,她家境普通,就連平常的護膚品、衣服都不知道該在哪里買,于是我經(jīng)常給她安利一些我用過覺得不錯的東西,但是漸漸事情就變了。
那天我正打算去圖書館,突然有人喊婷婷的名字,于是我就回頭看了一眼,但是那人卻沖到了我的跟前,氣喘吁吁地說道:「婷婷,你走那么快干嗎?」
我第一反應是感到奇怪,我和婷婷這么像嗎,竟然能到叫錯名字的地步?我摘下了口罩,看著對方說道:「我不是婷婷,你認錯了?!?/p>
對方急忙道歉,我也就沒再多想,直到我把事情講給小雪聽。
小雪用奇異的眼光打量著我,「你真的不知道嗎?」
「外面都快以為你倆是雙胞胎了!」
雙胞胎?這是什么意思,小雪拿出了婷婷最近一段時間的朋友圈讓我看,我才發(fā)現(xiàn),無論是照片風格還是穿搭,甚至是我曾經(jīng)打卡的餐廳她都會特地去拍照。
我越看越心驚,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于是我打算回宿舍質(zhì)問她,但是沒想到我剛一打開宿舍門就看到,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座位上。
是婷婷,我三步?jīng)_了上去,一把拉過她的左手,手上竟然還拿著我的粉底液,我瞬間怒火叢生,質(zhì)問道:「你在干什么?」
「為什么要翻我的東西?」
婷婷低著頭沒有回復,當然她確實也沒有什么可以辯駁的,畢竟已經(jīng)被我抓了個現(xiàn)行。
也是從這件事情之后,我們兩個人的關系變得十分差勁,到后來畢業(yè)幾年了也沒有再聯(lián)系過。
現(xiàn)在看到手機上的這一切,那些讓我惡心的回憶統(tǒng)統(tǒng)襲來,我瞬間火冒三丈,在男生把證據(jù)發(fā)給我之后,我就立刻聯(lián)系了婷婷。
在發(fā)消息的過程中,我的雙手都是顫抖著的,「婷婷,你告訴我,你這是在做什么?」
她可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被我拆穿吧,十幾二十分鐘都沒有等到回復,直到我說要把這件事情捅到她的單位去,她才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我剛才在工作,我看了你發(fā)的所謂的證據(jù),但是那個不是我?!?/p>
不是?怎么可能,那明明是她的賬號,現(xiàn)在不承認?
所謂的證據(jù)?你是在否認嗎?
她的回答義正詞嚴,甚至開始控訴我,我不知道你從哪里弄到的這些,但是真的不是我,雖然我之前模仿你,但是你不能這樣誣陷我。
面對這樣無恥的人,我瞬間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旁邊的小雪已經(jīng)按捺不住,一把奪過我的手機,語音電話直接打了過去。
對方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撥電話,瞬間就掛斷了,小雪直接語音罵道:「婷婷,你做過什么,你自己清楚,別逼我們?nèi)ゾ炀??!?/p>
實際上在上一次去警局時,我已經(jīng)知道了模仿我的那個賬號的 IP 地址,但是我一直都想不到是誰,現(xiàn)在只要確定兩個賬號是一個 IP,基本就可以斷定。
婷婷可能也慌了于是快速地回了電話,「警局?這么小的一個事情不至于弄到警局吧?!?/p>
聽到婷婷聲音的那一刻,我的怒火瞬間爆發(fā)了,「麻煩你立刻刪除跟我相關的資料、信息,所有都立刻刪掉,并跟別人解釋那不是你本人,否則我馬上報警。」
婷婷可能是被我的語氣嚇到了,也不再辯解,「好的,好的,我就是因為太羨慕你了,我錯了,我馬上就刪掉,你千萬別報警?!?/p>
在聽到報警之后,她才肯承認,在再三確認她真的刪除干凈之后,我便把她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刪掉了。
但是當天晚上躺在床上時,可能是因為白天的事情太讓人憤怒了,導致我即使吃了藥也很難平靜下來,我又再一次地感受到了那道視線,我嘗試著用被子把自己蒙住,但是那道視線如影隨形,視線追隨在身上的不安讓我感到窒息。
5.
第二天是我約好去看心理醫(yī)生的日子,一想到能緩解我的煩惱,整個人都輕松了一下。
但是中途我接到了小雪打來的電話,「陳辰,你早上熱牛奶為什么不關燃氣灶?差點發(fā)生火災你知不知道?」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我連忙道歉,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記性這么差勁。
但是在見到醫(yī)生后,所有的事情都被我拋諸腦后,「醫(yī)生,這幾天我的睡眠好了很多,謝謝你?!?/p>
「能幫到你就好,最近這幾天有什么變化嗎?除了身體上。」
這讓我想起昨天婷婷的事情,我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說了出來。
醫(yī)生的回答卻讓我意外,「這或許是一件好事情,轉(zhuǎn)移了你的注意力?!?/p>
「我們談回你之前總覺得自己被人盯著的事情,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
說實話,我已經(jīng)不再想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但是醫(yī)生既然問了,為了我的健康,我應該如實回答。
「這段時間好了很多,好像沒有那么敏感了?!?/p>
在得到答案后,醫(yī)生卻開始讓我盡可能地描述那種感覺,一開始我是拒絕的。
但是醫(yī)生卻說道:「不斷描述的過程中,會減少你的恐懼,讓你能夠更加客觀地去看待事情?!?/p>
她成功地說服了我,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雙眼空洞、無神,卻又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描述,最后甚至變成了機械性地重復。
但是就在我的描述過程中,那雙眼睛卻越來越深刻,甚至我閉上眼睛,就能看見,直到我后來終于忍受不了,才結(jié)束。
在回家的路上我仍然在回想,甚至差點被車撞到,但是臨走前醫(yī)生已經(jīng)叮囑過可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我只好忍受著。
但是當天晚上我卻經(jīng)歷了比之前更可怕的噩夢,那雙眼睛變了,它的瞳孔周圍開始發(fā)出白色的光,甚至我能夠隱約地聽到一些聲音,「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最了解你的人?!?/p>
我拼命地想要醒過來,但是根本做不到,那雙眼睛好像能夠看透我的一切,一層一層地把我的所有都扒開,展露在它的面前,讓我無所遁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飛奔著跑去找心理醫(yī)生,「醫(yī)生,能不能再給我開一點藥,我晚上睡覺又開始做噩夢。」
「你不能總是依靠藥物?!?/p>
但是一想到晚上夢里詭異的環(huán)境,和讓人不安的眼神,我只能祈求醫(yī)生,「我真的睡不好,麻煩你了?!?/p>
醫(yī)生無奈之下,只好又給我拿了藥,果然十分有用,我的生活再一次回到了正軌。
在我以為婷婷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的時候,「二十」卻給我發(fā)來消息,「你沒跟她說嗎?她還在冒充你?!?/p>
還在?我連忙讓一個我和她的共同好友去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刪干凈了,但是在男生發(fā)過來的截圖中,依舊是我的照片,看來她并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這一次我直接撥通了電話,「婷婷,你是怎么答應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