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文｜暗戀｜酸澀文學｜反差感｜破鏡重圓
＊憂郁少年賀×冰山美人嚴
＊私設ooc/禁上身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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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賽備戰(zhàn)的硝煙味越來越濃。賀峻霖感覺自己像被塞進了一臺高速運轉的學習機器，每天除了常規(guī)課業(yè)，就是被嚴浩翔用各種“順手”的方式填鴨式灌輸競賽知識。
??放學后的專屬輔導時間，成了賀峻霖一天中最緊張也最……奇異的時刻。
??空曠的教室里，夕陽的金輝一如既往地灑進來。賀峻霖坐在宋亞軒的位置上，面前攤開的競賽題依舊像天書，但心態(tài)卻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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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那個散發(fā)著清冽薄荷味的存在，不再僅僅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源頭，還摻雜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安心感？以及，對“順手”投喂的隱秘期待？
??嚴浩翔依舊是那個嚴浩翔。講解題目時言簡意賅，邏輯清晰得如同精密的儀器。表情冷峻，眼神專注，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只是，偶爾在賀峻霖卡殼太久、抓耳撓腮、整個人快要被挫敗感淹沒時，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總會“不經(jīng)意”地從書包里變出點什么。
??有時是一小包獨立包裝的曲奇餅干，被精準地“投擲”到他草稿紙的空白處。
??有時是一盒插著吸管的牛奶，被“順手”放在他桌角。
??甚至有一次，是一塊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包裝精美的黑巧克力，被“遺忘”般推到他面前。
??每一次，嚴浩翔都面無表情，動作快如閃電，丟下一句諸如“補充能量”、“順手買的”、“不吃浪費”之類毫無說服力的借口，然后迅速轉回頭，繼續(xù)看他的競賽磚頭書，仿佛剛才那個投喂動作只是賀峻霖的幻覺。只是那微微泛紅的耳尖，在夕陽下暴露得一次比一次明顯。
??賀峻霖從一開始的震驚石化，到后來的手足無措，再到現(xiàn)在的……習以為常？甚至帶著點隱秘的雀躍？他默默接受了這些“順手”的補給品，小口小口地吃著，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化開，仿佛連那些艱澀的物理題都變得沒那么面目可憎了。一種奇異的、無聲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悄然滋生。
??今天，賀峻霖感覺自己狀態(tài)格外好?；蛟S是昨晚多看了幾頁筆記，或許是嚴浩翔昨天“順手”塞給他的那塊提拉米蘇發(fā)揮了作用。一道往常需要嚴浩翔點撥才能摸到門邊的綜合題，他竟然自己琢磨了十來分鐘，磕磕絆絆地解出了大半！雖然步驟還有些混亂，答案也不確定，但這對他來說，絕對是質的飛躍！
??巨大的成就感像溫暖的泉水，瞬間涌遍全身。賀峻霖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他下意識地、帶著點小小的激動和分享欲，轉頭看向旁邊的“魔鬼教官”兼“甜食供應商”。
??嚴浩翔正低頭看著書，長睫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側臉線條冷硬完美。
??賀峻霖的勇氣像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泄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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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不會覺得我這題解得很幼稚？?周末甜品店蘇妍的笑容又不合時宜地閃過腦海，讓他心頭那點雀躍蒙上了一層陰影。
??但口袋里那個硬硬的小東西，給了他最后的勇氣。
??他小心翼翼地、像做賊一樣，從校服口袋里摸出了那顆珍藏已久的青檸糖。
??透明的塑料糖紙因為被他在口袋里反復摩挲、捂了太久，已經(jīng)有些發(fā)軟起皺，邊緣甚至有些磨損。淺綠色的糖塊在里面若隱若現(xiàn)。
??這顆糖，還是開學第一天，嚴浩翔在混亂的走廊里塞給他的那顆。他一直沒舍得吃，像護著一個酸澀又隱秘的紀念品。后來嚴浩翔又給過他糖，但他總覺得，這一顆，意義不同。
??是回禮？是感謝？還是……一點點笨拙的靠近？
??賀峻霖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撞碎肋骨。他深吸一口氣，鼓足畢生勇氣，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嚴浩翔放在桌面上的手臂。
??指尖觸碰到微涼的、帶著光滑布料觸感的校服袖子。
??嚴浩翔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微微一僵，隨即抬起頭。那雙深邃如寒潭的墨色眼眸，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解，平靜地看向賀峻霖。
??賀峻霖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他像被燙到一樣飛快地縮回手，慌亂地將那顆被捂得溫熱的青檸糖遞到嚴浩翔面前。動作又快又急，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謝……謝謝你的……曲奇……牛奶……巧克力……”?賀峻霖的聲音細若蚊吶，帶著明顯的顫抖，語無倫次，“這個……給你……”
??他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嚴浩翔的表情，只死死盯著自己手里那顆皺巴巴的青檸糖，感覺它像個即將引爆的炸彈。
??空氣仿佛凝固了。教室里安靜得只剩下兩人細微的呼吸聲。
??賀峻霖能感覺到嚴浩翔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落在那顆糖上。那目光似乎停留了比平時略長的一瞬？帶著審視？還是……嫌棄？
??時間一秒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賀峻霖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指尖冰涼。他是不是覺得這糖太廉價？太寒酸？還是……他根本不喜歡吃糖？那些馬卡龍巧克力只是他隨手買的？
??就在賀峻霖快要被自己的腦補和羞恥感溺斃，準備把手縮回來落荒而逃時——
??一只骨節(jié)分明、干凈修長的手伸了過來。
??動作很穩(wěn)，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從容。
??是嚴浩翔的手。
??他極其自然地、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輕輕捏住了賀峻霖遞過來的那顆皺巴巴的青檸糖。
??指尖相觸的瞬間，賀峻霖感覺一股微弱的電流從指尖竄遍全身，讓他猛地一顫！他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飛快地收回手，緊緊攥成拳，藏到了桌子下面。心臟狂跳得快要沖破胸膛！
??嚴浩翔似乎并未在意他這過激的反應。他垂眸，目光落在掌心那顆小小的、包裝有些狼狽的青檸糖上。糖紙在夕陽下折射出一點微光。
??賀峻霖屏住呼吸，偷偷抬眼，緊張地觀察著嚴浩翔的表情。
??嚴浩翔的臉上依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那冷峻的眉宇間，似乎……極其輕微地蹙了一下？
??快得如同錯覺。
??賀峻霖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他皺眉了！他果然嫌棄了！
??就在賀峻霖絕望地等待拒絕或冰冷的注視時，嚴浩翔卻有了動作。
??他用那雙極其適合轉筆和解難題的、漂亮得不像話的手，動作有些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剝開了那顆皺巴巴的糖紙。
??透明的塑料膜紙發(fā)出細微的“簌簌”聲，被剝開，露出里面淺綠色的糖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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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賀峻霖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下——
??嚴浩翔將那顆青檸糖放入了口中。
??動作很輕，帶著一種近乎鄭重的意味。
??賀峻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嚴浩翔的嘴唇。
??只見嚴浩翔的腮幫子微微鼓起，似乎含著那顆糖。下一秒——
??他那雙總是沒什么情緒波動的、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幾不可查地……瞇了一下？
??緊接著，他那冷峻的眉頭，比剛才更明顯、更清晰地……蹙了起來！眉心甚至擰出了一個淺淺的“川”字！
??賀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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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怎么了？被酸到了？還是……太難吃了？
??嚴浩翔的表情管理顯然極其強大。那蹙眉的表情只持續(xù)了極其短暫的一瞬，快得賀峻霖幾乎以為自己眼花。隨即，他的眉頭便舒展開，恢復了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只是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一下，似乎是把那顆糖咽了下去。
??他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賀峻霖臉上。那眼神依舊平靜無波，卻似乎比平時……深了一些？
??賀峻霖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臉頰燙得能煎雞蛋。他慌忙低下頭，假裝繼續(xù)看題，腦子里卻一片混亂：他皺眉了！他肯定覺得很難吃！完了完了！我是不是搞砸了？
??就在這時，教室后門傳來一聲響亮的、帶著滿滿八卦氣息的驚呼：
??“哇哦——！”
??賀峻霖和嚴浩翔同時轉頭。
??只見宋亞軒頂著一頭標志性的小卷毛，扒著門框，探進來半個身子，臉上掛著“我發(fā)現(xiàn)了驚天大秘密”的賊兮兮笑容！他的目光在賀峻霖通紅的臉、嚴浩翔微微鼓起的腮幫子以及桌面上那張被剝開的、皺巴巴的青檸糖紙上來回掃視！
??“翔哥！賀兒！”?宋亞軒擠眉弄眼，聲音拖得老長，“你倆……背著我們偷偷分享什么‘甜蜜’呢？”
??空氣瞬間凝固。
??賀峻霖感覺自己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站起來，動作大得帶倒了椅子，發(fā)出刺耳的“哐當”聲！他看也不敢看嚴浩翔，更不敢看門口一臉壞笑的宋亞軒，抓起書包就往門口沖，嘴里語無倫次地喊著：“我……我作業(yè)忘帶了！先走了！”
??他像一陣風似的從宋亞軒身邊刮過，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教室，留下一個倉皇逃竄的背影。
??教室里，只剩下嚴浩翔和扒著門框、一臉看好戲的宋亞軒。
??宋亞軒笑嘻嘻地走進來，湊到嚴浩翔桌邊，目光精準地鎖定了那張皺巴巴的青檸糖紙：“喲？青檸糖？翔哥，你不是最討厭酸的嗎？上次我給你的檸檬片你臉都皺成包子了！這玩意兒可比檸檬片酸多了！你居然……”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一向面無表情的冰山學神嚴浩翔，在聽到“最討厭酸”幾個字后，那冷峻的側臉線條似乎……更僵硬了一點？
??而他那微微鼓起的腮幫子，似乎也……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嚴浩翔沒有回答宋亞軒的問題。他垂下眼眸，目光再次落在那張被剝開的糖紙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書頁的邊緣。
??夕陽的金輝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也落在他微微抿起的、似乎還殘留著一絲酸澀滋味的薄唇上。
??空氣里，仿佛還彌漫著那股清冽的、帶著一點霸道酸味的青檸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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