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求生者的宿舍里燈光昏暗,只有床頭桌上一盞繆斯印的夜燈發(fā)著幽微的橙黃色暗光。rxz倚坐在床頭,嘴里叼著一根香煙,寒冰一樣的眼神凝視著旁邊的 txz。txz蜷縮在一旁,身上和 rxz一樣,只披了一條浴巾。
“忘了今晚吧,就當(dāng)我們沒做過。”rx2 開口,吐出一串煙圈,屋里頓時煙霧繚繞。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j嗎,想之即來揮之即去的?”txz嘶啞著嗓音。
“說句難聽的,我們不就是玩玩嗎?難道要違背莊園規(guī)則受懲罰?”rxz冷笑,別過頭去不再看 txz。
rxz的一句話,像刺一樣深深扎進 txz的內(nèi)心。在這場殘酷的莊園游戲里,他是獵人,rxz是獵物。而獵人和獵物的關(guān)系,只能是捕殺,而不是……
“你根本不愛我。”txz哽咽。rxz回過頭,雙眼正對上那雙充滿隱忍與不甘的、布滿血絲的眼。
“愛?什么是愛?”rxz扯下肩上的浴巾,露出上半身一道道的傷疤。他起身將txz壓在身下,溫?zé)岬谋窍娫趖xz的耳畔,“你呢,這就是你對我的愛?”
面對rxz的質(zhì)問,txz痛苦地閉上了眼。他和rxz都記得,那場游戲,txz被rxz遛了一整局,最后rxz被txz放了整整一局的血。一滴滴鮮血、一道道傷疤,那是rxz的尊嚴啊?!皩Σ黄稹眛xz無力般地泌出了一滴淚。下一秒,rxz發(fā)燙的指尖拂過他的眼角,拂去他的淚水,也似撫平了他心頭的傷。rxz起身,捏住 txz的下巴,迫使他睜眼抬頭——那雙帶著幾分驚訝、幾分欣喜的眸子,這一刻好像也在rxz心頭烙了印。
“承認吧……承認我對你來說是特殊的,重要的?!眗xz再度貼近txz的耳畔。txz極不情愿地意識到,面前這個整日與他作對的“獵物”,在他心中有個多么重要的地位。他,txz,作為莊園游戲的“監(jiān)管者”,本該高高在上的“獵人”,本該是無所顧忌、無所畏懼的,沒有人能抓住他的弱點;而現(xiàn)在,他的弱點竟成了一個小小的求生者,他的“獵物”。面對他時,他再也無法展現(xiàn)往日的強悍,只剩下軟弱與信念的崩塌。仿佛應(yīng)了那句話:“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xiàn)”。rxz這位優(yōu)秀的獵手,竟如此輕松地獵走了他的心……
“好一段荒唐的感情……”txz自嘲地想。在這個毫無人性可言的莊園里,rxz已經(jīng)失去了正常的情感,也就是說,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有結(jié)果。
“喂,問你話呢?!眛xz的思緒被打斷。txz凝望著rxz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道出:“我愛你,愛到入骨的那種……但是我們不會有結(jié)果的,你知道……”
rxz低頭思索良久,道:“等著我?!眛xz還想說什么,卻見 rxz披上衣服,跑出了房間。txz也穿好衣服,卻跟不上rxz飛快的腳步。天還未亮,莊園仍一片死寂。rxz身披黑色斗篷,穿梭在黑夜中。如他所愿,他順利摸到了莊園的實驗室。確認四周無人后,他掏出鐵片,熟練地撬開了鎖,在實驗室里翻找起來。
“許德拉……記憶重塑……就是你了?!贝齬xz找到藥水,東方的天空已露有幾分魚肚白?!斑青币宦?,rxz帶上門,仍飛奔回宿舍。幸好,一路無事。
“這是什么?”txz疑惑。
“莊園主的小藥水——重塑記憶的許德拉?!眗xz仍大口喘著氣。
“別急——你先歇會。你要它干什么?”
rxz終于緩了過來。他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愛我,對嗎?我也愛你……但在這個莊園里,我們的愛,就是負擔(dān)?!眛xz想插嘴,但被rxz打斷:“我們喝下它,忘掉我們對對方的愛,然后……拼盡全力,逃出莊園。在那之后,我相信,緣分定會讓我們認出彼此……”
看txz一臉茫然,rxz輕聲道:“沒事,如果你不想喝,我不會強迫你?!?/p>
txz沒有回應(yīng),只是默默地將藥分進兩個杯子,遞了一杯給rxz:“干杯……”
二人將藥一飲而盡。rxz深吸一口氣,將txz推向門口:“快走……趕在藥效發(fā)作前,回到你的宿舍……”
txz留戀般地抓住rxz的手腕?!耙翘硬怀鋈ツ兀俊?/p>
“那就一起死……”rxz咬牙?!翱熳?,沒時間了……”
“有緣再見?!眛xz匆匆跑開,眼里已噙了淚。目送他離開的rxz也是如此。幾天后的莊園游戲,兩人又相遇了。失去記憶的二人一遇到,就開始搏殺。一向勇敢的rxz作為求生并沒有選擇逃跑,而是直面作為監(jiān)管的 txz。rxz拔出腰間的匕首,叮叮咣咣,與txz的劍碰撞在一起。
幾分鐘后,“嗤嗤”兩聲,血花飛濺。rxz的匕首扎進了 txz的小腹,txz的長劍刺入了 rxz的胸腔。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二人的眼中多種情緒不停流轉(zhuǎn):驚愕,留戀,不甘……還有刻骨的愛。
在倒地前,二人竟一同抽出了兵器扔在地上,用盡最后的力氣吐出一句:
“地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