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燕（站在講臺前，聲音清亮帶笑）大家翻到《赤壁賦》，跟我讀——‘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

墨燕是語文課代表，每節(jié)語文課，他都會領(lǐng)讀

教室里響起齊讀聲，林顏聲的聲音混在其中，目光卻落在墨燕身上。

他穿著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陽光掃過他挺直的鼻梁，連額前碎發(fā)都泛著暖光。

林顏聲（唇瓣輕動，心里卻在想）廁所的黑影……魏笙笙的反應(yīng)……

墨燕（抬眼掃過教室，視線在林顏聲身上頓了頓，笑了笑）‘清風(fēng)徐來，水波不興’——注意節(jié)奏，別太快。

他的指尖在課本上輕輕點(diǎn)著，骨節(jié)分明，陽光照在他手背上，絨毛都看得清晰。

林顏聲忽然想起昨晚男鬼冰涼的指尖，喉間微癢。

林顏聲（暗自磨牙）顧遠(yuǎn)行知道多少？魏笙笙的幫手……

墨燕（讀完一段，放下書）大家自己默讀兩分鐘，注意體會蘇子的心境。

他走下講臺，經(jīng)過林顏聲身邊時，帶起一陣淡淡的皂角香。林顏聲抬頭，正撞上他帶笑的眼，像盛著陽光。

墨燕（壓低聲音，笑意染眉）走神了？被蘇軾拐跑了？”

林顏聲（回神，扯了扯嘴角）沒，在想句子結(jié)構(gòu)。

墨燕（挑眉，指尖敲了敲她的課本，指腹溫?zé)幔┘佑?，等會兒抽查你?/p>

他轉(zhuǎn)身離開，白襯衫后擺掃過桌角，留下轉(zhuǎn)瞬即逝的暖意。林顏聲盯著他的背影，指尖無意識蜷起——這個過分陽光的課代表，又扮演著什么角色？

林顏聲（心想）墨燕竟然可以直接下來，看來……收到規(guī)則限制的，只有我嗎？

這時，玉迷（語文老師）推開門走進(jìn)來，淺灰色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間一串檀木手串，走路時帶起一陣清苦的香，溫和的笑意里藏著點(diǎn)說不出的粘稠感。

玉迷林顏聲，剛才講的《赤壁賦》，你來背一下第二段。

魏笙笙……舉酒屬客，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不對，是‘歌窈窕之章’后面接‘少焉’……”

林顏聲全都是錯的（心想）

林顏聲（抬眼看向玉迷，聲音平穩(wěn)）少焉，月出于東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

她背得一字不差，魏笙笙的聲音戛然而止，座椅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玉迷（拍手輕笑，手串碰撞出清脆的響，目光在她臉上纏了兩圈）背得很好。那再試試這首——《蒿里行》，會嗎？

林顏聲指尖頓了頓，這詩根本不在課本里。她抬眼迎上玉迷的視線，他眼底的溫和像融化的蜜糖，黏得人發(fā)慌，拇指在檀木珠上慢慢摩挲，指腹泛著健康的粉。

林顏聲（心想）看來，對方是真想殺我，逃不掉了……

林顏聲（扯了扯嘴角，語氣帶點(diǎn)挑釁）老師，這超綱了。

玉迷（笑意加深，緩步走到她課桌旁，手串垂在她耳邊晃悠）是嗎？可我記得，你上周還在圖書館借過《漢魏樂府詩集》。

玉迷（他彎腰時，襯衫領(lǐng)口微敞，露出鎖骨處一片淡紅的印記，像被什么東西輕輕咬過。）呵，啊哈

林顏聲（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忽然伸手捏住他腕間的手串，指尖故意劃過他的皮膚）記不清了。老師要罰我嗎？”

玉迷（呼吸微頓，喉結(jié)滾了滾，手串在她掌心硌出淺痕）罰？自然是要的。

他抬手，指尖擦過她的耳垂，冰涼的觸感讓林顏聲睫毛顫了顫?！?/p>

玉迷下課后，來我辦公室一趟。

林顏聲（松開手，看著他轉(zhuǎn)身時襯衫勾勒出的腰側(cè)曲線，舔了舔下唇）好啊。

玉迷走回講臺，背影挺得筆直，耳根卻悄悄爬上一抹紅。林顏聲瞥了眼魏笙笙扭曲的臉，心里冷笑——這懲罰，她接得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