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掛了電話。
他不是去見劉耀文,他是去面對自己。
劉耀文站在音樂樓外的老梧桐樹下,靠著樹干,目光一直盯著通往教學(xué)樓的小路。夕陽從樹縫間漏下來,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的右手不自覺地握緊又松開,指節(jié)微微泛白。
他很少這么不安。
明明知道宋亞軒會來,可就是忍不住想:他會說什么?他會不會再也不回來?
他習(xí)慣了掌控一切,唯獨(dú)對宋亞軒有種無力感。
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是嚴(yán)浩翔的消息:“你確定不解釋一下?”
劉耀文盯著屏幕看了幾秒,沒回復(fù)。
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他不想讓宋亞軒誤會,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他害怕宋亞軒離開,所以他要讓他知道,他只能是自己的。
風(fēng)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他的心跳也跟著亂了節(jié)奏。
他抬頭看向遠(yuǎn)方,目光焦躁卻帶著期待。
他知道,宋亞軒快來了。
暮色漸濃,路燈一盞接一盞亮起。
宋亞軒走下教學(xué)樓臺階,腳步堅(jiān)定。他沒有再回頭,也沒有再猶豫。他穿過廣場,繞過噴泉,朝著音樂樓的方向走去。
風(fēng)從背后吹來,帶著些許涼意。他把外套拉緊了些,心里卻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清楚。
他要和劉耀文談清楚。
他不想再被動接受,也不想再被安排。他要為自己活一次。
他走到音樂樓外,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劉耀文。他依舊靠在那棵老梧桐樹下,身影被路燈照得模糊不清,但那雙眼睛,依舊明亮。
劉耀文看到他,立刻直起身,朝他走來。
兩人面對面站著,中間隔著幾米的距離。
“你今天去見了顧景天?!眲⒁拈_口,語氣平靜,卻藏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宋亞軒沒有否認(rèn):“我去問他為什么要在我的琴譜上留下‘HSY’。”
劉耀文的臉色變了:“他說了什么?”
“他說,那是他前男友寫的。”宋亞軒直視著劉耀文的眼睛,“他還說,我彈這首曲子的時候,眼神和那個人很像。”
劉耀文沉默了幾秒,忽然問:“那你呢?你覺得像嗎?”
宋亞軒冷笑了一聲:“你覺得呢?我是不是也像他一樣,最后會離開你?”
劉耀文猛地抬頭:“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宋亞軒往前一步,聲音壓低,“我不想再被你控制了。我不想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你的消息,不想每次出門都擔(dān)心你會不會突然出現(xiàn),不想連交朋友都要向你報(bào)備?!?/p>
劉耀文皺眉:“我只是想保護(hù)你。”
“保護(hù)?”宋亞軒聲音提高了一點(diǎn),“還是控制?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一直這樣,我會更想逃?”
劉耀文沉默了。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一直以為,只要把宋亞軒留在身邊,他就安全了??伤?,宋亞軒不是他的附屬品,他是一個獨(dú)立的人。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宋亞軒低聲說,“我不是你一個人的?!?/p>
劉耀文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苦澀。
他低下頭,聲音幾乎聽不見:“我……只是不想失去你?!?/p>
宋亞軒愣住了。
他沒想到劉耀文會這么說。
“你知道嗎?”劉耀文抬起頭,眼神復(fù)雜,“每次看到你和別人說話,我心里就難受??吹侥愫皖櫨疤煲黄鹁毲伲液薏坏冒涯阕セ匚疑磉?。我知道我做得過分了,可是……我真的怕你走。”
宋亞軒的心猛然一顫。
他終于明白,劉耀文不是不在乎他,而是太在乎了。
可這種愛,讓人喘不過氣。
“給我一點(diǎn)空間?!彼蝸嗆庉p聲說,“我不是你的囚犯?!?/p>
劉耀文看著他,良久,才緩緩點(diǎn)頭。
他沒有挽留,也沒有追問。
他只是站在原地,目送宋亞軒轉(zhuǎn)身離開。
夜色完全降臨,遠(yuǎn)處傳來晚自習(xí)鈴聲。
宋亞軒走在小徑上,腳步穩(wěn)健。他回頭看了一眼,劉耀文還站在原地,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
他不知道這段關(guān)系會不會變好,但他愿意試試。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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