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午后夏日的一個周末,一輛小面包車在巷子口停下。
車門被緩緩的打開,一個白衣少年左手挎著一個包,右手拉下一個行李箱,背后還背著一個旅行包,從后車門下來。
副駕駛車門打開,一個中年卷發(fā)大波浪的巧婦挎著一個包包對著少年喊道。
馬冬梅樹立,你慢點;媽媽幫你一起拿。
宋亞軒沒事的媽,這點東西我手拿把掐。
話還沒有落地,宋亞軒的腳勾在了車門上,一個沒站穩(wěn)直直的往前前傾倒下。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將宋亞軒上半身扶住,宋亞軒的頭深深的埋在那人的胸窩里。
馬冬梅見到兒子摔倒急忙過來扶住,宋亞軒抬頭看見一道光射在那少年的臉上,少年如沐春風的朝著他微笑。
張真源你好!你沒事吧!
宋亞軒看的有些發(fā)愣,少年的發(fā)絲都發(fā)著不一樣的光芒。
馬冬梅真源呀!多虧了你不然亞軒弟弟就摔倒了!亞軒,快跟哥哥打招呼,這是張院長家的兒子,張真源。
宋亞軒想要舉起手,發(fā)現(xiàn)自己被挎包拌住,只能回以尷尬的微笑。
張真源你好,你叫我真源就行。阿姨!你們先忙,我要去補課得先走了。
張真源撿起掉在地上的書本,就緩緩的離開巷子了。
馬冬梅看什么呢!別看了,王阿姨還等著我們?nèi)ニ页燥埬兀?/p>
宋亞軒看著走遠的少年發(fā)呆,這少年像是一塊玉石一樣,冰冷而又溫和。
宋亞軒跟著馬冬梅穿過一條小巷子,到了一顆榕樹下才停住;榕樹的左邊是一排三層的平層樓房,而右邊是一個臺階,臺階上去是一戶戶獨棟的樓房,這些樓房上還都各自帶著一個院子。
馬冬梅別看了,我們住的是左邊三樓,快點搬吧!然后趕緊去王阿姨家。
宋媽原本是榮市的中醫(yī)部主治醫(yī)師,因著宋爸的緣故調(diào)到了縣城港邊,宋爸是名航海員,這些年升職被調(diào)到外海工作,一工作就是一整年不回家。
考慮到宋亞軒的學(xué)業(yè)問題就在他上高一上學(xué)期轉(zhuǎn)來榮市的實驗高中;宋媽也就申請了醫(yī)院中醫(yī)部的員工家屬樓。
馬冬梅拎著一袋水果,宋亞軒雙耳插著耳機在身后不緊不慢的跟著。
王蘭是醫(yī)院的護士長,老公劉建國是外科主任,也是馬冬梅的學(xué)長。
劉家是雙職工,為此醫(yī)院安排了在右邊的獨棟里,這邊不管是陽光還是面積都要好的多。
敲門聲剛落下,一位齊肩平劉海的中年婦女就打開門。
王蘭你可算來了,這飯菜都煮好了!快進來,快進來,這是軒軒吧!這一轉(zhuǎn)眼都這么大了,也是好幾年沒有見到了,長的可真乖巧。
馬冬梅拍了一下宋亞軒的胳膊,皺著眉,歪著嘴笑。
馬冬梅這孩子,怎么不會叫人,這是你王姨,小時候還常抱你呢!
宋亞軒不緊不慢的摘下耳機。
宋亞軒王姨好!
王蘭軒軒別客氣,快來,阿姨煮了一些拿手好菜,你嘗一嘗看喜歡不喜歡。
宋亞軒拘束的坐下去,馬冬梅和王蘭也相繼坐下。
馬冬梅師哥在值班,那耀文去哪了?
王蘭一拍腦袋。
王蘭這死孩子睡到現(xiàn)在還沒起,我都忘記他放假在家了。
轉(zhuǎn)頭朝著樓上喊道。
王蘭劉耀文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給我死下來。
王蘭連著叫喚了兩次都沒將他叫下來,站起來就拿著雞毛撣子就上樓了。
樓上傳來了尖叫聲。
劉耀文媽,別打了!別打了,我起來了!王蘭,你別打了。
劉耀文頂著一個雞窩頭就從樓跑下來,看見馬冬梅在就躲在馬冬梅的身后。
劉耀文馬姨,我媽又打我;她是不是更年期呀!
王蘭你這死孩子,你是不是欠揍。
劉耀文翹起他的圓嘴嘟囔著。
劉耀文你打我還少嗎?
馬冬梅好了,好了!孩子還小,這不周末了嗎?讓他放松放松。
王蘭冬梅你是不知道這臭小子,語文語文不行,英語英語不行,這次高中,還是最低分考入的實驗中學(xué),你說這以后怎么上大學(xué)?哎!
劉耀文我會打籃球,以后我進國家隊。
馬冬梅好了,好了!讓孩子好好吃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劉耀文就是,就是,還是我馬姨好!馬姨,以后我給你當兒子。
王蘭白了一眼劉耀文,笑著說。
王蘭那感情好,以后你去你馬姨家;軒軒以后來王姨家,姨天天給你煮好吃的。
宋亞軒露出人畜無害的笑臉。
宋亞軒好,謝謝王姨,王姨,你煮的東西真好吃。
劉耀文轉(zhuǎn)頭才看到一個翩翩少年坐在身側(cè),一味地干飯。
宋亞軒察覺有人注視著他,轉(zhuǎn)頭看見雞窩頭的劉耀文,露出尷尬的微笑。
宋亞軒嗨!
劉耀文翻了一個大白眼。
劉耀文小白兔,你就馬姨的孩子吧!以后叫劉哥,劉哥罩著你。
宋亞軒尷尬的看著馬冬梅,轉(zhuǎn)頭又弱弱的叫了一句。
宋亞軒劉哥!
劉耀文誒!
王蘭的雞毛撣子直接朝著劉耀文的屁股抽過去,厲聲呵斥。
王蘭叫什么劉哥!我看你長得就像個弟弟。以后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軒軒,我弄死你!
劉耀文媽,我是親生的。我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