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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游戲同人  廢墟圖書館  明日方舟 

廢墟圖書館

羅蘭的泰拉之行

地點:圖書館·總類層大廳

時間:未知

羅蘭抱著特蕾西婭的身影狼狽地從中跌出,落在圖書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身后的裂隙瞬間閉合,將沙暴的咆哮和異想體的嘶吼徹底隔絕。

“嘖……麻煩死了!”羅蘭松開特蕾西婭,煩躁地抓了抓自己那頭略顯凌亂的黑發(fā),眉宇間是毫不掩飾的懊惱:“郊區(qū)就夠要命了,一上來就是‘殷紅迷霧’加‘一無所有’二連擊?開什么玩笑!”他低聲咒罵著,顯然這次任務的難度遠超預期。

特蕾西婭踉蹌幾步才站穩(wěn),被骨刺貫穿的傷口傳來鉆心的劇痛,源石技藝在她指尖艱難地亮起微光,試圖治愈那猙獰的傷口。

治療的光芒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微弱的漣漪便消散了,傷口依舊汩汩滲血,染紅了破碎的裙擺,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抱歉……”

就在這時,一本書籍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悄無聲息地從旁邊高聳入云的書架上自行滑落,精準地懸浮在羅蘭身側。羅蘭看都沒看,隨手接住,像打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工具箱般將其翻開。

一個裝著淡綠色藥粉的小水晶瓶、一卷散發(fā)著消毒水氣味的雪白繃帶、以及幾塊輕便但堅固的合金夾板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

“自己弄。”羅蘭言簡意賅,將東西遞向特蕾西婭。

特蕾西婭伸出未受傷的手接過,但嘗試了一下便面露難色。小腿的貫穿傷位置刁鉆,一只手既要按住傷口止血,又要撒藥粉、纏繃帶、固定夾板,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抿了抿唇,抬眼看向羅蘭,眼神里帶著一絲無奈。

羅蘭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窘境。他嘆了口氣,煩躁的情緒似乎被壓下了一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職業(yè)性的、近乎漠然的效率:“……算了,我來吧?!彼麕撞缴锨?,在特蕾西婭面前蹲下。

沒有多余的詢問,羅蘭直接伸出手,輕輕掀開了她染血的裙擺一角,露出了那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些許森白骨茬的傷口。他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眼神專注而冰冷,如同在檢查一件需要修理的武器。

特蕾西婭身體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放松下來。她能清晰地感知到,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波動,只有一種近乎機器的、處理問題的專注。

“小傷而已,死不了?!绷_蘭評價道,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他忽然站起身,在特蕾西婭驚訝的目光中,一手穿過她的膝彎,一手攬住她的后背,輕易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特蕾西婭下意識地想掙扎,但羅蘭的動作穩(wěn)定而迅速,幾步就將她放在了大廳中央那張巨大的、由某種金屬鑄造的長桌上,冰冷的觸感透過衣料傳來。

“別動?!绷_蘭命令道,然后俯身,開始處理傷口。他打開水晶瓶,將淡綠色的藥粉均勻地、幾乎吝嗇地灑在繃帶上,動作精準得像藥劑師配藥。接著,他拿起沾滿藥粉的繃帶,開始纏繞傷口。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纏繞繃帶的動作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感,既不過分勒緊導致缺血,又能確保繃帶牢固貼合每一寸傷處,完美地覆蓋了所有創(chuàng)面。最后,他拿起合金夾板,在特蕾西婭小腿兩側固定好,再用剩余的繃帶牢牢捆扎固定。

幾乎在夾板固定好的瞬間,一股奇異的冰涼感從傷口處蔓延開來,那蝕骨的劇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舒適的麻木和微微的麻癢感。

“這……”特蕾西婭驚異地看向自己的小腿,又看向羅蘭。

“……特效藥。”羅蘭直起身,一邊將剩余物品收回那本奇異的書中,一邊解釋道:“強效止痛、抑制感染、加速細胞再生。一兩天就能結痂,只要你別再作死?!蹦潜緸樗峁┪锲返臅⑽春蠑n,而是如同忠誠的侍從般,靜靜懸浮在他身后。

特蕾西婭嘗試活動了一下受傷的腿,雖然依舊無力,但那要命的疼痛確實消失了,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得以放松一絲。她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向羅蘭:“非常感謝,先生?!?/p>

羅蘭擺擺手,臉上沒有任何被感謝的愉悅,反而是一種公事公辦的冷漠:“別急著謝。作為一個收尾人,我不可能平白無故幫你:”他身后的書籍光芒微漲:“作為交換,我需要情報。關于‘外面’的,基礎性的情報?!?/p>

他話音未落,懸浮的書籍無風自動,書頁嘩啦啦翻動,無數(shù)細微的光點從中逸散、匯聚,在兩人之間的空氣中迅速凝結成一張散發(fā)著淡淡金光的、布滿復雜條款的契約卷軸。卷軸的核心條款清晰無比:特蕾西婭提供她所知的、關于圖書館外世界的基礎信息,以換取圖書館的救助。

特蕾西婭的目光迅速掃過卷軸,魔王的敏銳讓她立刻抓住了關鍵:“先生,簽訂這份契約,會對我……或者說,對‘我’本身,造成什么影響嗎?”她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但指尖下意識地蜷縮起來,觸碰著冰冷的桌面。

“……后果就是,你腦子里關于那些基礎常識的記憶會被提取出來,變成一本可以翻閱的實體書,僅此而已?!彼蚯拔⑽A身,那雙深邃的黑眸直視著特蕾西婭:“當然,如果你拒絕……”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雖說現(xiàn)在是走交易流程,顯得比較‘文明’。但只要我想,我照樣可以強行‘剖開’你的記憶,就像打開一個上了鎖的盒子。只不過那樣做,里面的東西會不會碎,我可不敢保證?!?/p>

特蕾西婭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個空間的意志似乎在向這個男人傾斜。空氣變得粘稠,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涌來,仿佛整個圖書館都在無聲地宣告著羅蘭的掌控力。她沉默了片刻,權衡著利弊。拒絕的代價顯然難以承受,而對方似乎只對基礎信息感興趣。

“……那么”特蕾西婭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在我簽訂契約之后,我能否確認,被提取的記憶內容僅限于基礎常識,并且……我有權在提取后檢查那本‘記憶之書’,確保其中不包含任何可能危害到我方核心利益或機密的敏感信息?”

“可以?!绷_蘭回答得干脆利落,似乎對此毫不在意:“我對你們的權力斗爭、種族仇恨之類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需要知道‘世界’是什么樣子,方便我找到那些該死的東西?!?/p>

得到肯定的答復,特蕾西婭不再猶豫。她伸出未受傷的手,指尖凝聚起一絲微弱的源石技藝光芒,在那懸浮的契約卷軸末端,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特蕾西婭”

在她簽名的瞬間,卷軸爆發(fā)出耀眼的金光,隨即化作無數(shù)細碎的光點,如同螢火蟲般飛舞、匯聚,最終凝結成一本封面古樸、觸感溫潤的書籍,緩緩落入羅蘭手中。書的封面上浮現(xiàn)出幾個泰拉文字:《泰拉基礎認知》

羅蘭隨手將書拋給特蕾西婭:“檢查吧。確認無誤后給我。”

特蕾西婭接過書,心情復雜地翻開。書頁是某種奇特的半透明材質,觸感溫潤。映入眼簾的是卡茲戴爾的輪廓圖、主要種族的外貌特征與簡要介紹、源石與源石技藝的基本原理闡述、一些基礎的歷史事件年表……內容詳實,卻如同教科書般客觀、基礎,沒有任何關于卡茲戴爾內戰(zhàn)、薩卡茲王庭秘辛、巴別塔計劃或者魔王傳承的只言片語。

她快速而仔細地翻閱著,確認了羅蘭的承諾。書中的內容確實是她所知的常識,沒有任何逾越。她合上書,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將它遞還給羅蘭:“內容無誤。謝謝你的守信?!?/p>

羅蘭接過書,那本《泰拉基礎認知》立刻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他身后懸浮的書籍之中。幾乎在同時,龐大的信息流如同潮水般涌入羅蘭的意識——泰拉的地理、種族、源石……這些基礎情報瞬間被他所掌握。他身后的書籍光芒閃爍不定,似乎在高速處理著這些新知識。

特蕾西婭的目光從羅蘭身上移開,環(huán)顧著這宏偉、靜謐卻又彌漫著無形壓抑感的總類層大廳。無數(shù)高聳的書架如同沉默的巨人,其上密密麻麻排列的書籍散發(fā)著各異的氣息,有些平和,有些銳利,有些則透著令人不安的詭異。

“所以……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她輕聲問道,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顯得有些渺小。

羅蘭抬起頭,視線掃過那些裝飾華麗、銘刻著復雜紋路的書脊,嘴角扯出一個略帶諷刺的笑容:“如你所見,一個很不正常的圖書館。而我呢……”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懸浮的書,“一個工作不太對勁的總類層司書。你可以叫我……‘漆黑噤默’?!边@個代號帶著一種冰冷的金屬質感。

“不正常?”特蕾西婭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

“偽裝成圖書館的角斗場,”羅蘭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看透的漠然:“偽裝成司書的角斗士……至少在過去的我眼里,這里的一切都透著一股扭曲的味道:”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特蕾西婭若有所思的臉上:“怎么?覺得這里像是能‘以記憶換取記憶’的公平交易場所?”

特蕾西婭確實有過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羅蘭嗤笑一聲,打破了她的想法:“想得太美了。如果真有這么輕松,我也不會把這里叫做‘決斗場’了。”他手中的那本《泰拉基礎認知》已經(jīng)完全融入懸浮書,化作一道流光飛回遠處書架上的一個空缺位置。龐大的知識儲備讓羅蘭對泰拉有了初步的認知,也讓他對特蕾西婭之前的言論產(chǎn)生了興趣。

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坐在金屬長桌上的薩卡茲王女,眼神像在審視一個奇特的標本:“一個被千年血仇和苦難浸透骨髓的種族,一個被世人視為災厄與戰(zhàn)爭化身的種族……他們的‘魔王’,居然夢想著讓他們摒棄仇恨,與其他種族‘和平共處’?”羅蘭的語氣充滿了玩味,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雖然和我沒什么關系,但這聽起來……怎么都像個不切實際的童話故事。魔王陛下,不會真的抱著這種天真的幻想吧?”

特蕾西婭抬起頭,那雙飽含智慧與悲憫的紫色眼眸直視著羅蘭,里面沒有絲毫動搖,只有一種近乎殉道者的光芒:“但這是我身為魔王,所能看到的唯一道路。是終結薩卡茲被仇恨裹挾、在殺戮與復仇中不斷輪回的宿命,是讓這個飽受創(chuàng)傷的種族得以真正延續(xù)下去……唯一的希望。再渺茫的希望,也值得用生命去嘗試?!?/p>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圖書館的穹頂,看到了卡茲戴爾焦黑的土地,看到了同胞們眼中的痛苦與迷茫。

“不置可否?!绷_蘭沉默了幾秒,最終只是淡淡地吐出這四個字。他沒有贊同,也沒有再反駁。理想主義者在都市的下場通常都很慘,但……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有些不同。

接著,他的神情再次變得嚴肅起來。他走到一個特定的書架前,那上面陳列的書籍封面呈現(xiàn)出令人不安的、深淺不一的暗紅色,仿佛凝固的血液,封面上的圖案扭曲而抽象,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低語和惡意。羅蘭從中精準地抽出了十幾本,將它們層層疊放在特蕾西婭面前的金屬長桌上。

“……”特蕾西婭的目光落在那些血紅色的書籍上,一股源自本能的、強烈的危機感瞬間攫住了她!

羅蘭沒有理會她的反應。他身后的懸浮書籍緩緩飄到那堆異想體書籍上方,書頁完全展開,書籍如同被吸引的螢火,源源不斷地匯入那本懸浮的書籍之中。

肉眼可見地、圖書館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仿佛整個空間的“生命力”都被抽走了一部分一樣。

羅蘭猛地抬頭,感受著空間中能量的急劇流失,臉色微變:“嘖……消耗比預想的還大!”他迅速判斷出:“圖書館現(xiàn)存的光芒已經(jīng)支撐不了這個區(qū)域長時間存在了……”他看向特蕾西婭,語氣果斷,“這個地方維持不了了,很快會崩解,該走了……”

他身后的懸浮書籍光芒大盛,準備再次撕開空間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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