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什么?”
蘇銜月遞給他一張手帕,望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的少年,唇角輕揚著。
重逢的時間并沒有太久,可遇到任何事燕離每次都站在她的身邊,她因曾經(jīng)誤會過他而歉疚。
“阿月,你選我好嗎?只要你選我,天涯海角我都帶你走?!?/p>
孩子氣的他說話從不考慮后果,事實真的可以這樣灑脫嗎?
“你的母親還在京城,你忍心將她一人舍棄嗎?你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失去親人的蘇銜月,比誰都明白親人的重要。
想到母親,燕離怔愣住,被說中了心中的軟肋,不知道該怎樣反駁。
“阿離,別怪燕遲,即便沒有他,我也不會選你?!?/p>
兄弟之間,也不必生恨。
她依稀記得,在東臨時就聽燕離說過,家中有個文武雙全的兄長,很是令他敬佩。
想必這個兄長就是燕遲。
“你與我而言只是朋友,是最重要的朋友,卻毫無男女之情?!?/p>
如果嫁給燕遲已成注定,她不會再給燕離任何的希望,雖然她不算什么好人,但她也不想看著眼前的少年因感情受盡折磨。
她輕輕的將手腕從燕離的桎梏中抽出,眼眸彎起對他微笑,不含任何的算計,仿佛回到了當(dāng)年的臨別,是祝福,也是告別。
“阿月,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一直在!”
蘇銜月沒有回頭。
前方還有人在等她,當(dāng)燕遲在大殿上求娶她起,她的半只腳就已經(jīng)踏進了他的生命里,如同踏進沼澤。
蘇銜月知道自己再也躲不了他。
“舊情敘完了嗎?”
言語間的嗆意顯然,可想而知他剛剛一小段的等待是多么的氣惱,陰沉的臉有種山雨欲來之勢。
“敘完了。”
蘇銜月答的敷衍,對他的占有欲十分的不滿,想要徑直進馬車,去被他攬過后腰,俯身貼近耳垂。
“那今后,不許再見他。”
婚約,在燕遲眼中意味著更加名正言順。
他并沒有直接帶她回府,這條路是通往陌生的地方,但是蘇銜月也并不警惕,她明白眼前的少年不會傷害她,卻也懶得問,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怠倦里。
馬車??吭谝惶幒叄荷江h(huán)繞,空氣清新,景色宜人。
燕遲扶著她上船,她也并未想到,方才都氣成了那樣,他居然還有閑心帶她來郊外賞景。
“我偶然發(fā)現(xiàn)此處,時常獨自來此?!?/p>
燕遲滑動船槳,他們漸漸的遠離岸邊,耳邊只剩下了他訴說的情話。
“你是與我同游的第一人?!?/p>
他蠻橫無理時,蘇銜月還能回懟他幾句,可他溫柔似水時,她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回應(yīng)了,只是安靜的坐在他的身側(cè),感受著這自然風(fēng)景,也算是難得的安寧。
到達岸邊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岸邊的小島上布滿了燭光,在夜風(fēng)中左右搖擺,這些都是燕遲準(zhǔn)備的,燭光燃燒,映在他的側(cè)顏上格外的柔和,他拉著她坐在湖邊。
“阿月,新歲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