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葉鼎之第一個厲聲反對!他猛地抬頭,眼中的痛苦被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取代,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要提親,也是我先提!是我!是我最先和阿衿有的肌膚之親!你……你是后來者!”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仿佛要用這個“先”字,來捍衛(wèi)自己那岌岌可危的、被現(xiàn)實擊碎的地位。
南宮春水嗤笑一聲,慵懶的語調(diào)里帶著刺骨的嘲諷和不容置疑的宣告:“百里小子,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fù)責(zé)’?呵,說得好像只有你能負(fù)責(zé)似的。小綰兒的歸屬,還輪不到你一個人說了算。”他慢悠悠地踱步到床邊,目光落在寒衿綰沉睡的容顏上,那冰冷的目光瞬間化為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和勢在必得。
司空長風(fēng)將長槍重重往地上一頓,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他盯著百里東君,語氣強(qiáng)硬如鐵:“提親?你問過她了嗎?她選誰還不一定!”他雖寡言,此刻卻字字如刀。
百里東君愣住了,看著眼前這三個寸步不讓、甚至比剛才更加劍拔弩張的男人,他預(yù)想中的退讓根本沒有發(fā)生!一股荒謬感和巨大的危機(jī)感同時涌上心頭:“你們……什么意思?綰兒她……她已經(jīng)……”
“已經(jīng)什么?”南宮春水打斷他,轉(zhuǎn)過身,臉上又掛起那副痞痞的笑容,眼神卻銳利如鷹,“小子,別以為占了點‘先機(jī)’,就能把我們仨都踢出局。小綰兒只有一個,但喜歡她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彼D了頓,目光掃過葉鼎之和司空長風(fēng),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既然誰都不肯放手,誰也都放不了手……那不如,我們四個都留下?一起守著她?”
這個提議如同驚雷!
葉鼎之猛地看向南宮春水,眼中先是驚愕,隨即是劇烈的掙扎。讓他和別人分享阿衿?這簡直……荒謬!可一想到徹底失去她的可能,那痛苦又瞬間淹沒了所有抗拒。他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沒有出聲反對,只是那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激烈沖突。
司空長風(fēng)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提議極其排斥,但看著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另外三人,他緊抿著唇,同樣選擇了沉默。
百里東君則是徹底懵了,隨即是滔天的憤怒:“荒謬!簡直荒謬!綰兒她……”他想說綰兒是他一個人的,可看著那三人虎視眈眈、絕不放手的眼神,這句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他意識到,自己那點“生米煮成熟飯”的竊喜,在這些人強(qiáng)大的執(zhí)念面前,不堪一擊!
“怎么,不愿意?”南宮春水挑眉,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今晚吃什么,“那簡單,打一架?誰贏了誰留下?”他活動了一下手腕,掌心被瓷片割破的傷口還在滲血。
“打就打!”司空長風(fēng)毫不猶豫,長槍一橫。
“阿衿的首選,必須是我!”葉鼎之也豁出去了,眼神兇狠。
“都閉嘴!”百里東君氣急敗壞,生怕吵醒寒衿綰,“你們……你們簡直不可理喻!”
“既然都不想打,那就按我的提議來?”南宮春水?dāng)倲偸?,一副“我很大度”的模樣,“至于以后嘛……”他拖長了調(diào)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目光在葉鼎之、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fēng)臉上轉(zhuǎn)了一圈,“誰做大房,誰做二房,誰做三房,誰是四房……這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讓小綰兒自己定奪?”
房間內(nèi)陷入了另一種詭異的死寂。四個男人,圍著小小的方桌,像四頭爭奪領(lǐng)地的雄獅,彼此怒視,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醋意和一種極其荒誕的、被逼到絕境后的妥協(xié)。
窗外,天色將明未明,風(fēng)雨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