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的蕭若風看此場景,聽見里面的污言穢語和大逆不道的話,無奈嘆息。想起寒衿綰那張清冷絕色的臉,苦澀一笑,他知道此時乃兄長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兄長變得如此陌生,機關算盡。只是只可惜,自己與衿綰姑娘再無可能。
可憐的蕭若瑾,此時仍不甘心,打算利用蕭若風除掉寒衿綰,自己這個弟弟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自己再訴訴苦,哄哄他,說不定皇位仍有希望。
可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使真正的失去了一個關心自己的人。知道時為時已晚,蕭若風已經不再來見他,自己也竟然需要看下人的臉色,蕭若瑾一個人從此變得瘋瘋癲癲,成天嘴里念叨“我是未來的皇帝!你們敢對我不敬”“蕭若風你忘恩負義,我可救過你的命,你不能不管我!”這幾句。太安帝知道以后,氣憤不已,下令蕭若瑾禁足,永世不得外出。遣散大部分仆人,只剩一個老管家。令人唏噓不已。而后,太安帝病危,青王謀逆失敗,所有罪證都被翻了出來,連同葉家舊案。蕭若風登記,為葉家平反正名。
雪月城中,四季如春,桃花常年不謝。寒衿綰一襲白衣坐在窗前,手中捧著一卷醫(yī)書,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半年前那荒唐一夜后,她第二天清早醒來,渾身酸軟,身邊卻空無一人。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收拾行李,只想立刻逃離這個讓她不知所措的地方。卻沒想到,剛推開客棧的門,四道身影早已堵在門口。
南宮春水“唰”地一聲打開折扇,唇角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卻銳利:“小綰兒這是要去哪兒呀?不會真像葉兄說的,要逃吧?”
葉鼎之站在最前,紅衣墨發(f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聲音啞得厲害:“你又想逃?”
寒衿綰下意識后退半步,喉嚨發(fā)干,視線慌亂地掃過他們每一個人——南宮春水看似散漫實則步步緊逼,葉鼎之眼中壓抑著風暴,司空長風沉默地站在一旁,眼神卻沉得讓她心慌。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百里東君臉上。
他漂亮的臉上帶著傷,眼角嘴角都是淤青,像是跟人狠狠打過一架。此刻他抿著唇,眼睛濕漉漉地望著她,像個被丟棄的大狗,委屈又執(zhí)拗,仿佛她今天敢走,就是十惡不赦的負心人。
寒衿綰心跳如擂鼓,指尖微微發(fā)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突然樓下傳來熟悉的爭吵聲——
"綰兒昨天明明說我熬的姜茶好喝!"百里東君的聲音帶著點驕矜,玉冠歪了也不在意,拽著寒衿綰的袖子晃了晃,"我才是最受寵的!"
葉鼎之黑著臉把他的手扒開,指節(jié)泛著青白:"阿衿第一次給人擦藥是給我。"他喉結動了動,聲音軟下來。
南宮春水搖著折扇從廊下走過來,桃花瓣落在他的扇面上,他指節(jié)敲了敲自己的胸口,"武功最高的人,才配當老大。"
司空長風站在三人后面,手指絞著衣角,喉結動了好幾次才小聲說:"我...我昨天幫阿綰把院子里的雜草除了。"他抬頭看了眼寒衿綰,又迅速垂下眼,耳尖發(fā)紅,"還有...我會做飯,你愛吃的桂花糕,我能做一輩子。"
寒衿綰的耳尖慢慢染上緋色,她轉身走向洛水,書頁遮住半張臉,聲音清冷中帶著點無奈:"阿水,你說他們...怎么比小孩子還能鬧?"
洛水倚在欄桿上,端著茶盞笑:"這說明我們阿綰招人疼啊。"她抿了口茶,眼神掃過樓下的四人,"你看,百里小公子的玉冠歪了,葉少俠的拳頭攥了又松,南宮公子的扇子都快搖斷了,連司空少俠都學會搶話了——"她故意拖長聲音,"我們阿綰,可是比雪月城的桃花還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