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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老倉庫的鐵門被推開,潮氣混著機油味撲面而來。
聞驍把槍別在后腰,指尖勾著沈硯川那顆被咬掉的紐扣,金屬在指腹轉(zhuǎn)得發(fā)燙。
燈沒開,只有天窗漏下一道雨后的月光,像一柄銀刀橫在兩人之間。
沈硯川背光站著,西裝外套搭在木箱上,襯衫領口敞著,鎖骨處一枚牙印烏青。
他抬眼問:“來反我,還是來吻我?”
聲音低冷,卻壓不住尾音里那一點啞。
聞驍沒答,一步一步踩進月光,靴跟敲地,像倒計時。
走到沈硯川面前時,他抬手,紐扣“當啷”一聲滾落木箱。
下一秒,槍口抵住沈硯川的腰,卻只是輕輕蹭過,便“咔噠”卸了彈匣。
“規(guī)矩我改了。”聞驍嗓音帶著通宵未睡的砂礫,“今晚只留情人,不留兄弟?!?/p>
沈硯川低笑,胸腔震動,像回應又像挑釁。
聞驍忽然揪住他領口,把人摜到集裝箱側(cè)壁,“砰”一聲悶響,鐵壁的回聲里,他吻了上去。
不是試探,是撕咬——齒尖磕破唇瓣,血腥味混著雨夜的涼,瞬間炸開。
沈硯川喉間逸出一聲悶哼,五指插進聞驍濕透的發(fā),猛地加深這個吻。
舌尖卷過傷口,鐵銹味蔓延,像在黑夜里點燃一把火。
月光斜斜地切過兩人交疊的影子,槍掉在地上,紐扣不知滾向何處。
吻得太狠,沈硯川的后背蹭掉了一層鐵銹,白襯衫染上一道猩紅。
他卻勾住聞驍?shù)暮箢i,喘息間低語:“咬夠了?該輪到我——”
話音未落,聞驍抬膝頂開他的腿,指腹摩挲那枚鎖骨上的舊牙印,聲音啞得發(fā)狠:“留著明天再還?!?/p>
倉庫外,天邊泛起蟹殼青。
雨停了,風把最后一絲火藥味吹散。
鐵門半掩,月光照在空彈匣上,像替誰寫下一句未出口的誓言——
從今往后,槍口對準世界,吻只留給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