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風像薄刃,從碼頭一路割到頂層會議室。沈硯川進門時把外套攏緊,衣擺幾乎蓋到大腿中段,卻蓋不住頸側那枚仍泛紫的吻痕。長桌慣常的座次早已排好——他右手第一張椅子空著,留給聞驍。
聞驍比他先到,單手撐著下頜,側頭看他。那目光直白得像剝開高領探進去,沈硯川被釘在門口半步,耳尖瞬間燙了一層緋色。
雨夜的記憶轟然倒灌——
……倉庫鐵門落下,雨聲被隔在外面。鎢絲燈泡晃得人影交疊。他被抵在粗糙墻面,聞驍?shù)凝X尖順著頸側一路游移,停在大動脈處輕咬,像故意把心跳叼在舌尖。手指探進風衣里,順著腰線往下,指腹所過之處像點火。沈硯川低喘,膝蓋發(fā)軟,卻被掐著腰提起,耳邊是帶著潮氣的笑:“老大,站好了,我還沒蓋章完……”
回憶戛然而止。沈硯川猛地別開眼,拉開椅子坐下,動作大得文件“嘩啦”一聲散了幾頁。聞驍嘴角勾著,那笑里分明寫著“我記得,你也記得”。
會議散場,人群魚貫而出。沈硯川快步回到走廊盡頭的私人休息室,反手帶門——卻沒聽到本該合上的輕響。下一秒,“咔噠”落鎖。
他回頭,聞驍倚在門背,指尖轉著那枚銀色打火機,金屬殼敲出清脆一聲。
“你到底——”沈硯川話剛出口,聞驍已逼近半步,打火機“啪”地合上,金屬貼著他頸側的那點淤青,涼意激得他呼吸一滯。
“老大,”聞驍聲音壓得極低,像哄又像挑釁,“外套太長,吻痕遮得住,遮不住你耳朵紅?!?/p>
指尖順著外套前襟往下,掠過第一顆紐扣,停在第二顆,“那天我咬的,是這里?”
沈硯川背抵上墻,喉嚨發(fā)干,出口的卻是低斥:“滾出去——”
尾音被撞碎在齒間。聞驍捏住他下巴,拇指摩挲下唇,眸色沉得嚇人:“嘴硬?!?/p>
下一秒,膝蓋抵進他腿間,掌心覆在腰后輕輕一托——沈硯川整個人被固定在墻面與懷抱之間,外套下擺因動作滑開,露出頸側大片薄紅。
“沈硯川,”聞驍?shù)穆曇糍N著他耳廓,帶著惡劣的笑意,“會議室里我就想這么做了?!?/p>
打火機被隨手拋到沙發(fā),金屬落地聲里,沈硯川的呼吸徹底亂了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