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鎖青川
第一章 歸雁
林硯之是被窗外的雨聲驚醒的。
四月的青川鎮(zhèn),雨總帶著股化不開的濕冷,敲在老舊木窗上,淅淅瀝瀝的,像誰在耳邊絮絮叨叨地念著舊事。他撐著胳膊坐起身,目光掃過房間——褪色的藍布窗簾,掉漆的木桌,桌角放著半盞昨晚沒喝完的綠茶,茶漬在杯底暈開淺褐色的印子,一切都和三年前他離開時沒什么兩樣。
“硯之,醒了就下來吃早飯?!睒窍聜鱽砟赣H陳慧蘭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溫和,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林硯之應(yīng)了聲,起身疊好被子。衣柜里掛著的還是他大學(xué)時穿的幾件襯衫,熨得平整,袖口卻磨出了細毛邊。他隨手抽了件淺灰色的,套在身上,指尖觸到布料的瞬間,忽然想起三年前離開的那個清晨——也是這樣的雨天,父親林建國站在門口,手里攥著他的行李箱拉桿,半天只說了一句“在外頭受了委屈,就回來”。
那時他滿腦子都是要去大城市闖一番天地的熱血,只匆匆應(yīng)了聲,就頭也不回地踏上了開往省城的大巴。如今再想起父親那句話,喉間竟有些發(fā)緊。
下樓時,陳慧蘭正把一盤熱氣騰騰的包子端上桌,看見他,臉上立刻堆起笑:“剛蒸好的薺菜包,你小時候最愛吃的?!?/p>
林硯之在餐桌旁坐下,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薺菜的清香混著面粉的甜,還是記憶里的味道,可他卻覺得有些噎得慌。母親坐在對面,不停往他碗里夾著咸菜,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要把這三年沒見的時光都補回來。
“你爸今天一早就去后山了,說要給你采點春筍?!标惢厶m一邊說,一邊擦了擦手邊的瓷碗,“他這兩年身子不如從前了,爬幾步山就喘,可聽說你要回來,昨天硬是去鎮(zhèn)上買了只老母雞,燉了一晚上湯?!?/p>
林硯之“嗯”了一聲,低頭喝了口粥。他知道父母盼著他回來,可他這次回來,卻不是因為“受了委屈”,而是因為一場意外——半個月前,他負責(zé)的一個項目出了紕漏,不僅賠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了一筆不小的債務(wù)。走投無路時,他才想起父親那句“就回來”,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對了,”陳慧蘭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你還記得隔壁的蘇爺爺嗎?前幾天他還問起你呢。說你小時候總跟著他去河邊釣魚,釣上來的小魚你還非要養(yǎng)在玻璃罐里,結(jié)果第二天就死了,你還哭了好久?!?/p>
林硯之嘴角扯出一抹淺笑。蘇爺爺,蘇振海,青川鎮(zhèn)唯一的老中醫(yī),小時候他總愛往蘇家跑,不僅是為了釣魚,更是為了看蘇爺爺家那個比他小兩歲的孫女,蘇清圓。
蘇清圓是青川鎮(zhèn)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小時候就生得粉雕玉琢,一雙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他記得有一次,兩人在河邊玩,蘇清圓不小心掉進了水里,是他拼盡全力把她拉了上來。從那以后,蘇清圓就總跟在他身后,一口一個“硯之哥哥”地叫著。
后來他去省城上大學(xué),蘇清圓也考上了鄰市的醫(yī)學(xué)院,兩人漸漸斷了聯(lián)系。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不是還像小時候那樣,喜歡扎著高高的馬尾,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
“叮鈴鈴——”門口的風(fēng)鈴忽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林硯之的思緒。
陳慧蘭起身去開門,嘴里念叨著:“這么早,會是誰???”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手里提著一個竹籃,雨水打濕了她的發(fā)梢,幾縷碎發(fā)貼在臉頰上,卻絲毫掩蓋不住她的清麗??吹疥惢厶m,女孩臉上露出禮貌的笑容:“陳阿姨,早上好。我爺爺讓我給你們送點剛蒸好的清明粿?!?/p>
是蘇清圓。
林硯之坐在餐桌旁,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幾年不見,她褪去了小時候的稚氣,變得更加亭亭玉立,一雙眼睛依舊明亮,只是少了幾分當(dāng)年的活潑,多了幾分沉穩(wěn)。
蘇清圓也注意到了餐桌旁的林硯之,眼神微微一怔,隨即露出驚喜的表情:“硯之哥哥?你回來了?”
林硯之站起身,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嗯,昨天剛回來?!?/p>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陳慧蘭拉著蘇清圓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快進來坐,外面雨大,別淋感冒了。硯之,快給清圓倒杯水?!?/p>
蘇清圓把竹籃放在桌上,婉拒道:“不了陳阿姨,我還要回家?guī)蜖敔斂吹昴?。就是聽說硯之哥哥回來了,過來看看?!彼聪蛄殖幹?,眼神里帶著幾分好奇,“你這次回來,是打算常住嗎?”
林硯之愣了一下,他還沒想好這個問題。是暫時避避風(fēng)頭,還是就此留在青川鎮(zhèn)?他不知道。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林建國扛著一捆春筍回來了,身上的雨衣還在滴水??吹教K清圓,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清圓來了?快進來坐,別站在門口。”
蘇清圓連忙說:“林叔叔,不用了,我真的要走了。爺爺還等著我回去呢。硯之哥哥,那我先走了,有空來我家玩?!?/p>
林硯之點了點頭:“好,謝謝你的清明粿。”
蘇清圓笑了笑,轉(zhuǎn)身走進雨里。白色的連衣裙在雨幕中漸漸遠去,像一朵盛開在雨中的梨花。
林建國把春筍放在墻角,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看向林硯之:“剛才清圓問你是不是常住,你怎么說的?”
林硯之低頭喝了口粥,聲音有些含糊:“還沒想好?!?/p>
林建國沉默了片刻,沒有再追問,只是拿起一個包子遞給林硯之:“先吃飯吧,包子涼了就不好吃了。”
雨還在下,敲在窗上,淅淅瀝瀝的。林硯之咬著包子,心里卻亂糟糟的。青川鎮(zhèn)的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可他卻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了。他不知道,這次回來,等待他的會是什么。
接下來可以圍繞“林硯之找工作遇挫”展開第二章,比如他去鎮(zhèn)上的工廠應(yīng)聘,卻因缺乏相關(guān)經(jīng)驗被拒絕;去藥店求職,又因?qū)I(yè)不符碰壁,過程中再次偶遇蘇清圓,兩人有了更多交流。你是否要繼續(xù)按照這個方向創(chuàng)作第二章,或者你有其他想調(diào)整的情節(jié)方向?霧鎖青川
第二章 碰壁
林硯之是在午后雨停時出門的。
青川鎮(zhèn)的雨來得急,去得也快,雨后的空氣里滿是泥土和草木的清香,濕潤的風(fēng)拂過臉頰,帶著幾分涼意。他沿著青石板路往前走,兩側(cè)的老房子錯落有致,白墻黑瓦上還掛著水珠,偶爾有幾只麻雀落在屋檐下,嘰嘰喳喳地叫著,打破了小鎮(zhèn)的寧靜。
他這次出門,是為了找工作。
回青川鎮(zhèn)的前一天,他算了筆賬——欠銀行的貸款每月要還八千,還有朋友借給他的五萬塊應(yīng)急錢,按他之前在省城的工資,尚且能勉強支撐,可現(xiàn)在沒了工作,坐吃山空根本不是辦法。父母年紀(jì)大了,母親有高血壓,父親的腰常年不好,他不能再讓他們?yōu)樽约翰傩摹?/p>
青川鎮(zhèn)不大,像樣的企業(yè)屈指可數(shù)。林硯之最先想到的是鎮(zhèn)東頭的家具廠,那是青川鎮(zhèn)規(guī)模最大的工廠,聽說效益不錯,常年在招人。他沿著河邊的小路往前走,遠遠就看到了家具廠的招牌,紅色的鐵皮字已經(jīng)有些生銹,在陽光下泛著暗淡的光。
走進工廠大門,一股刺鼻的油漆味撲面而來。院子里堆著不少木材,幾個工人正光著膀子干活,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往下流,滴在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見。林硯之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辦公樓前,敲了敲人事部的門。
“進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林硯之推開門,看到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的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后,手里夾著一支煙,煙灰已經(jīng)積了很長一截。男人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皺了皺眉:“你找誰?”
“您好,我叫林硯之,我是來應(yīng)聘的。”林硯之遞上簡歷,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
男人接過簡歷,隨意翻了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省城重點大學(xué)畢業(yè),還在大公司做過項目主管?怎么,放著好好的大城市不待,跑到我們這小地方來搶飯吃?”
林硯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耐著性子說:“我是青川鎮(zhèn)人,想回來發(fā)展,為家鄉(xiāng)做點貢獻。”
“貢獻?”男人嗤笑一聲,把簡歷扔在桌上,“我們這家具廠,要的是會開機器、會打磨的技術(shù)工,不是你這種只會坐在辦公室里敲電腦的‘高材生’。你會開數(shù)控機床嗎?會給家具上漆嗎?什么都不會,我們要你干什么?”
林硯之握緊了拳頭,指尖泛白。他知道自己在工廠里確實沒什么競爭力,可男人的話還是像一根針,扎得他心里難受。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只能拿起簡歷,低聲說了句“打擾了”,轉(zhuǎn)身走出了辦公室。
走出家具廠,林硯之站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心里有些迷茫。他在省城做了五年的項目管理,負責(zé)過幾個上千萬的項目,可到了這里,那些引以為傲的經(jīng)歷,竟然一文不值。
他想起母親早上說的話,蘇爺爺家開了家藥店,或許可以去試試。雖然他學(xué)的不是醫(yī)學(xué)專業(yè),但他做過項目管理,或許可以幫忙打理藥店的日常運營。抱著一絲希望,林硯之沿著青石板路往鎮(zhèn)中心走。
蘇爺爺?shù)乃幍杲小皾捞谩?,就在?zhèn)中心的老街上,已經(jīng)開了幾十年,是青川鎮(zhèn)人最信賴的藥店。林硯之走到藥店門口,看到木質(zhì)的招牌上刻著“濟世堂”三個大字,字體蒼勁有力,是蘇爺爺親手寫的。
推開藥店的門,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面而來。店里很安靜,只有幾個老人坐在長椅上候診。蘇爺爺坐在柜臺后,戴著老花鏡,正在給一個老人把脈,眉頭微微皺著,神情專注。蘇清圓則站在一旁,手里拿著紙筆,認真地記錄著什么。
聽到開門聲,蘇清圓抬起頭,看到是林硯之,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硯之哥哥,你怎么來了?”
蘇爺爺也抬起頭,看到林硯之,笑著點了點頭:“是硯之啊,快坐?!?/p>
林硯之走到柜臺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蘇爺爺,清圓,我是來……來問問你們藥店要不要招人?!?/p>
蘇爺爺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放下手里的脈枕,看著他說:“你想在我們藥店工作?”
“嗯?!绷殖幹c了點頭,“我知道我學(xué)的不是醫(yī)學(xué)專業(yè),但我在省城做過項目管理,會做數(shù)據(jù)分析,也會打理日常運營,或許可以幫你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p>
蘇爺爺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硯之啊,不是爺爺不幫你,我們這藥店小,不需要專門的運營人員。而且藥店不比其他地方,涉及到藥品管理和診療,都需要專業(yè)的知識,你……”
蘇爺爺?shù)脑挍]有說完,但林硯之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低下頭,心里有些失落,喃喃地說:“我知道了,蘇爺爺,打擾你們了。”
“硯之哥哥,你別灰心?!碧K清圓看著他,眼神里滿是擔(dān)憂,“青川鎮(zhèn)雖然不大,但肯定有適合你的工作。對了,鎮(zhèn)西頭的農(nóng)產(chǎn)品合作社好像在招管理人員,你可以去試試?!?/p>
林硯之眼睛亮了一下,他在省城做項目時,接觸過不少農(nóng)產(chǎn)品電商項目,對農(nóng)產(chǎn)品的運營和銷售還有些了解。他抬起頭,看著蘇清圓,感激地說:“真的嗎?謝謝你,清圓?!?/p>
“不客氣,”蘇清圓笑了笑,“合作社的王社長是我爺爺?shù)睦吓笥眩绻阆肴?,我可以幫你打個招呼?!?/p>
“不用了,我自己去試試就好。”林硯之不想麻煩別人,哪怕是蘇清圓。他告別了蘇爺爺和蘇清圓,轉(zhuǎn)身走出了藥店。
從藥店出來,林硯之沿著老街往前走。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他想起剛才蘇清圓擔(dān)憂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還有人愿意幫他,這讓他多了幾分底氣。
農(nóng)產(chǎn)品合作社在鎮(zhèn)西頭的一片稻田旁,是一棟嶄新的兩層小樓,門口掛著“青川鎮(zhèn)農(nóng)產(chǎn)品專業(yè)合作社”的牌子。林硯之走進合作社,看到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幾個農(nóng)民模樣的人說話,神情和藹。
林硯之走上前,等他們說完話,才開口:“您好,我叫林硯之,我是來應(yīng)聘的。”
男人轉(zhuǎn)過身,看到林硯之,笑著伸出手:“你好,我是合作社的社長王建軍。你是來應(yīng)聘管理人員的?”
“是的?!绷殖幹兆∷氖?,“我在省城做過五年的項目管理,接觸過農(nóng)產(chǎn)品電商項目,對農(nóng)產(chǎn)品的運營和銷售有一定的了解?!?/p>
王建軍點了點頭,把他帶到辦公室,給了他一杯水:“我們合作社確實需要一個懂運營的人。現(xiàn)在我們合作社種了不少茶葉、竹筍、香菇,都是青川鎮(zhèn)的特色農(nóng)產(chǎn)品,可就是不知道怎么賣出去,網(wǎng)上的訂單也很少,你有什么想法嗎?”
林硯之眼前一亮,這正是他擅長的領(lǐng)域。他坐直身子,開始有條不紊地分析:“王社長,我覺得我們可以從三個方面入手。第一,打造品牌形象,設(shè)計統(tǒng)一的包裝,突出青川鎮(zhèn)的生態(tài)優(yōu)勢,讓消費者知道我們的農(nóng)產(chǎn)品是純天然、無污染的;第二,拓展銷售渠道,除了在淘寶、京東等平臺開店,還可以和網(wǎng)紅合作,通過直播帶貨的方式提高銷量;第三,開展線下體驗活動,邀請城里的游客來合作社參觀、采摘,帶動農(nóng)產(chǎn)品的銷售,同時也能促進青川鎮(zhèn)的旅游業(yè)發(fā)展?!?/p>
王建軍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眼里漸漸露出贊賞的目光。等林硯之說完,他一拍大腿:“說得好!林同志,你這想法太符合我們合作社的需求了!這樣,你明天就來上班,工資我們先按每月五千算,等以后合作社效益好了,再給你漲工資,怎么樣?”
林硯之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心里一陣激動,連忙說:“謝謝王社長!我明天一定準(zhǔn)時來上班!”
走出合作社,林硯之抬頭望向天空,陽光正好,微風(fēng)不燥。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蛟S,回到青川鎮(zhèn),并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沿著河邊的小路往家走,路過一家水果店時,看到門口擺著新鮮的草莓,紅彤彤的,看起來很誘人。他想起蘇清圓今天幫了自己,便走進店里,買了一盒草莓,打算送給她。
走到蘇爺爺家樓下,林硯之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門。開門的是蘇清圓,看到他手里的草莓,愣了一下:“硯之哥哥,你怎么來了?還買了草莓?”
“今天謝謝你告訴我合作社的事,我已經(jīng)應(yīng)聘成功了,明天就去上班。”林硯之把草莓遞給她,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這草莓是給你的,謝謝你?!?/p>
蘇清圓接過草莓,臉上泛起紅暈,低聲說:“不用這么客氣,你能找到工作就好?!彼埩殖幹M屋坐,林硯之沒有推辭,跟著她走進了屋里。
蘇爺爺不在家,大概是去出診了。屋里的擺設(shè)很簡單,客廳里放著一個老舊的紅木沙發(fā),墻上掛著幾幅字畫,都是蘇爺爺?shù)淖髌?。蘇清圓給林硯之倒了杯茶,坐在他對面,好奇地問:“王社長對你的印象怎么樣?他有沒有問你什么問題?”
林硯之把自己和王建軍的對話說了一遍,蘇清圓聽得很認真,眼里滿是欣慰:“太好了,硯之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p>
兩人聊了一會兒,林硯之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辭。蘇清圓送他到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她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草莓,拿起一顆放進嘴里,甜絲絲的,像心里的感覺一樣。
林硯之回到家時,陳慧蘭正在做飯,聞到他身上的油煙味,便知道他是去廚房幫忙了。她笑著說:“硯之,今天出去找工作,怎么樣了?”
“媽,我找到工作了,在鎮(zhèn)西頭的農(nóng)產(chǎn)品合作社做管理人員,明天就去上班?!绷殖幹穆曇衾飵е种撇蛔〉南矏偂?/p>
陳慧蘭停下手里的活,驚喜地看著他:“真的?太好了!這下我和你爸就放心了?!彼B忙走到客廳,對正在看電視的林建國說:“老頭子,硯之找到工作了!”
林建國抬起頭,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好,好,找到工作就好。晚上我們炒幾個菜,慶祝一下?!?/p>
晚飯時,林建國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米酒,給林硯之倒了一杯:“硯之,這杯酒,爸祝你在新的工作崗位上,一切順利?!?/p>
林硯之接過酒杯,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自己終于在青川鎮(zhèn)找到了立足之地。他舉起酒杯,和父親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米酒的醇香在嘴里散開,帶著幾分暖意,流進了他的心里。
夜深了,林硯之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心里很平靜。他想起了蘇清圓,想起了她今天的笑容,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笑。他不知道,在青川鎮(zhèn)的這段日子,還會發(fā)生什么故事,但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zhǔn)備。
第三章 初入合作社
第二天一早,林硯之起得很早。他換上了一件干凈的白色襯衫,黑色的西褲,還特意擦了擦皮鞋,看起來精神抖擻。陳慧蘭早已做好了早飯,看到他這副模樣,笑著說:“硯之,今天第一天上班,要好好表現(xiàn)?!?/p>
“媽,我知道了?!绷殖幹闷鹨粋€包子,咬了一口,“我先走了,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了?!?/p>
“好,路上小心。”陳慧蘭把他送到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心里滿是欣慰。
林硯之沿著河邊的小路往合作社走,清晨的陽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像撒了一層金子。路邊的野花競相開放,五顏六色的,很是好看。他深吸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
來到合作社,王建軍已經(jīng)在辦公室等他了??吹搅殖幹?,王建軍笑著迎了上來:“林同志,來得挺早啊。走,我?guī)闳ナ煜ひ幌潞献魃绲那闆r?!?/p>
林硯之跟著王建軍走出辦公室,合作社的院子很大,里面種著不少果樹,還有一個小池塘,池塘里養(yǎng)著幾只鴨子,正悠閑地游著泳。院子的東側(cè)是倉庫,里面堆放著不少茶葉和竹筍,西側(cè)是加工車間,幾個工人正在里面忙碌著。
“我們合作社成立三年了,現(xiàn)在有五十多個社員,主要種植茶葉、竹筍和香菇?!蓖踅ㄜ娨贿呑撸贿吔榻B,“這些農(nóng)產(chǎn)品都是按照綠色標(biāo)準(zhǔn)種植的,品質(zhì)很好,就是銷售渠道太單一了,主要靠鎮(zhèn)上的幾家超市和散戶收購,價格上不去,社員們的收入也不高?!?/p>
林硯之點了點頭,心里有了一個大致的規(guī)劃。他指著倉庫里的茶葉說:“王社長,這些茶葉都是今年的新茶嗎?有沒有進行分級包裝?”
“都是今年的新茶,但是沒有分級包裝,都是混在一起賣的。”王建軍嘆了口氣,“我們也想搞分級包裝,可不知道怎么弄,也沒有專業(yè)的人指導(dǎo)?!?/p>
“我有個想法?!绷殖幹O履_步,看著王建軍,“我們可以把茶葉按照品質(zhì)分成特級、一級、二級三個等級,然后設(shè)計不同的包裝,特級茶用禮盒包裝,主要面向高端客戶,一級和二級茶用簡易包裝,面向普通消費者。這樣不僅能提高茶葉的附加值,還能滿足不同客戶的需求。”
王建軍眼前一亮:“這個想法好!林同志,那包裝設(shè)計的事,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绷殖幹斓卮饝?yīng)了,“我今天就開始設(shè)計包裝方案,爭取盡快出樣品?!?/p>
兩人又來到加工車間,工人們正在給竹筍去皮、切片,然后放進沸水里焯水。林硯之看著工人們的操作,皺了皺眉:“王社長,這些竹筍焯水后,是直接曬干嗎?有沒有進行保鮮處理?”
“都是直接曬干的,沒有做保鮮處理?!蓖踅ㄜ娬f,“新鮮的竹筍不好保存,很容易壞,所以我們一般都是曬干后再賣。”
“這樣不行。”林硯之搖了搖頭,“曬干的竹筍雖然容易保存,但口感和營養(yǎng)都會大打折扣。我們可以引進真空包霧鎖青川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