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舍不得你?!毕臈d音抱著江暮云哭訴。
“沒事的,你處理完事了再回來也不遲,到時候還能玩半個月?!睏铋L明說著拉走了夏梔音走向了機場內(nèi),“我會想你?!苯涸菩南?,“到時見?!苯涸普f。
再見卓別林的天空又不知何時陰沉了幾度,大雁是將來的季節(jié),而他們卻在走遠。邊春樹拍了拍江暮云的背,輕輕地;江暮云轉(zhuǎn)了身,兩人走回了家。
不是她想走多遠的路,是路長,她要走。
“外資公司成功了?!边叴簶湔f,又怕她聽見,又怕她聽不見。
“我想或許有這一天。”
“不會太可惜嗎?”
“不會 ?!彼鹜暄鲱^望了天長舒一口氣,又低下頭,笑著堅定自己的選擇。
她頹然,在夜里幻想他。她怕,他所謂的陪伴僅是一別離前的美夢。
她無數(shù)次在他們往家的方向走去,距離越來越近;天氣越來越暖,卓別林的春芽變得繁茂,大雁也將歸來?!澳阍谫e館住幾天,還好嗎?”她問他,“關心我?!薄班拧!?/p>
面帶微笑的他著看她,用手去捏她的臉,她空洞的眼泛了亮光,移了幾步。
“痛。”她用手捂著臉,瞪他,顯露滿臉的無語,“抱歉,我開心過頭了?!彼f著低頭,沒再觸碰她。她轉(zhuǎn)身就走,倒也不是生氣。他見了又笑笑,盯著她的背影跟著。
“吃飯?!彼_口,放下了捂臉的手,往家門走去。
到家門后,她突然停下腳步,“一等會,不準偷親我!”她沒正看他,背著他說。
“呵呵,我那是光明正大?!彼湫?,抽出插兜的手,摟住她,彎了身子;埋著頭在親她,她起先是震驚的,愣在門口不動。他又松開她,壞笑。
房子旁的路燈忽閃忽滅,似乎是在戲笑她的矜持,她回過神用手捶他,“邊春樹!”她說著有些許難以啟齒的羞意;但親吻在卓別林十分常見,他壞笑著又插了兜就往飯桌前走去,她只好作罷去吃飯。
花瓶剛插了淡紫色的茉莉放在飯桌前,他聞見陣陣芳香,“什么時候買的?”他問她,手里的筷子在偷夾菜放到她碗里。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見著花,口里嚼著碗食物?!芭?,別人送的。”她滿不在意,卻不曾把目光放在他怨氣的臉龐上。
“呵呵~,(他置氣,不屑地瞥一眼)你喜歡?”他試探地問,“喜歡?!?/p>
他原抱著一絲希望與遐想,此刻卻如同被拋棄的垃圾筒里的殘花敗葉,他停下了夾飯的筷子,不看她?!澳悴幌矚g嗎?”她故意問他。
“不喜歡?!彼f完又故作正經(jīng)夾著飯吃。
“(她笑笑)春漾送的,她品味蠻好的,你怎么不喜歡?”她用手撐著下巴看他說著。他突然地放下碗筷,站起彎了腰,她沒來得及反應,只是餐桌上的吊燈發(fā)出幽亮的黃色燈光被他遮擋,她的眼中只有一臉享受又有稚氣的他的臉龐及那雙緊閉的雙眼。
他緩緩放開搭在她穿著無袖藏青色綴水鉆的裙而光著的肩,看了她一眼又坐下,吃飯。
“你……”她欲言又止,他假意沒聽見。
天氣漸暖,她變得更躁熱;而風總在春季狂肆張揚。
“在卓別林的這些年,我從來都是兩點一線;你這樣,我很難過?!彼椭^不看他,臉紅心跳也漸退去?!暗覀冇谐B?lián)系?!彼滤_口,即使這些天他們總待在一塊兒,無話不談。
“你聽我說”,她軟下聲音眼神閃躲“我在聽。”他又低著頭吃著紅燒茄子。
“你喜歡我,我知道;但你的生活不能只圍著我轉(zhuǎn);即使我總是一個人活著?!彼Z重心長。
“我知道,自從九年前我就只為你和家人活著?!薄笆裁??”她驚訝。
“沒什么。”他放低了聲音不看她。
“你.....,好吧;我錯了?!彼f完夾了他愛吃的青椒炒肉放他碗里,看他,希望他抬頭。
“我知道你擔心我。”他抬頭看她,他挑了眉說,“是?!?/p>
“那你生氣是因為我太猛浪,還是?”他想問她真正的原因,“……你走了,在哪一天,我怕過后總習慣有你在?!彼凵駪n郁。
“可是,我畢業(yè)了,過不了幾個月,工作也會有起色?!彼Z無倫次。
“那春漾呢……(猶豫,低下頭)她……能接受嗎?”她問,“……我不確定。”
“我不能心安理得?!?/p>
“我知道?!?/p>
她聽了用手搭在脖梗,低了頭,“但.....試試吧。”
“什么?”他悲中夾雜一絲竊喜,她抬起頭,“要結(jié)婚嗎?我畢業(yè)后。”
“可是,不……?!彼櫰鹈紦u了頭又低下。
“你應該高興?!彼酒鹕矸畔铝送肟陱乃砗蟓h(huán)住他的肩,發(fā)絲在他脖處“撓癢癢”“吃飯吧。”他轉(zhuǎn)了臉對她說。
“……嗯。”她說完就回了他對面的位置吃飯,寂然。
吃飯時,她迷茫未來,她怕他離開,也怕他真的離開,即使有一天,他離開了。
過后幾天,兩人都十分冷靜,很少和對方交談,又或許是她沒和他談。
又一天清晨,艷陽高照,房內(nèi)充滿了光彩;窗外的榆樹開了新葉,光影斑斕在窗口 。
“喂?!彼又娫?。
“云云~,我辦完事了,我再回來玩幾天。”夏梔音欣喜地說?!澳闶裁磿r候來?”江暮云用手揉了揉受強光刺痛眼?!暗搅司吐?lián)系你?!?/p>
“好,到時候來接你?!?/p>
夏梔音卻又匆忙掛了電話,至此,就再沒和江暮云聯(lián)系。
……
江暮云起了床,洗了頭發(fā)包著米白色干發(fā)帽。她在房內(nèi)的梳妝鏡臺前畫著妝,他站在房門前,手抵在門上。
她似乎感覺到他那熾熱的目光,停下了掃腮紅的動作。
“親愛的江小姐,今晚有幸能與你同遣元宵之樂?”他笑著看她問。
她剛好化完妝;把頭上的干發(fā)帽扯下,并從裙里露出了雙埃及腳穿了透明的薄底拖鞋;放下卷到雪白膝蓋上的淺杏色歐根沙材料制成的掛脖方圓領口無袖長裙,她向他走去。
她環(huán)著他的腰,并歪著頭,淺笑:“想得美!”說著,她又冷了臉,轉(zhuǎn)身用濕發(fā)甩他一身,她走向廁所又壞笑。“給我吹個頭,考慮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用手擦了臉上的水珠,笑著走著,跟到了廁所。他拿了放在洗衣機上的吹風機,給她吹頭。
她坐在木制的矮凳上,用手收起裙邊夾在腿間,他吹著她那及腰的長發(fā),她聽聞他那長情的情話。
可惜的是,蓋住他千言萬語的不是聲響;卻恰好她只聽見:別離開,勿忘我名字。
“嗯好了?!彼_口放好吹手機到柜子上。
“什么時候見面?”他站起身,順拿了帶有白山茶飾品的黑檀木制發(fā)簪盤起了她的頭發(fā),“下午我沒空?!?/p>
“你有什么打算?”
“我昨天收到了的信息,要去表演?!?/p>
“明天?”
“倒也不是,要去學校的舞蹈室練習,這幾天;下星期表演?!?/p>
“和那個Alfred?”
“……也許?!?/p>
“好,我送你去?!彼约舆t疑卻還是開了口。
“嗯?!彼哌^去親了他的臉,他沒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往家里走了。
她穿了裸色細高跟拿了放在鞋柜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催促他。
他沒回答,用手翻了下頭發(fā)又把白色的外套衫穿上,走了過去。
……
“公交要來了?!彼泵χx家最近的公交站牌走去,他卻不見她焦急的神情,唯見她飛步流星,他離她有二、三米遠。
“滴!滴!”男子騎著跑車向江暮云示意,“暮云,上車。”男子開口。
他由為一驚,男子身著白色C國服飾,金發(fā)碧眼,身削體瘦卻又頗有氣質(zhì);一襲白衣的青年。
江暮云轉(zhuǎn)了身向后看去,略顯尷尬看了眼邊春樹,剛想開口,邊春樹快步走了過去,拉住了她的手?!澳恪?。”男子遲疑又皺緊眉頭驚訝開口。
“不好意思,還沒來得及介紹”,江暮云反握邊春樹的手。“我知道了,要上車嗎,我送你們,一起去吧?!蹦凶硬桓书L舒了一口氣。
公交車恰好停了下來到公交站臺旁,江暮云看見了。
“不用了,謝謝?!彼f完拉著他的手向前走去,上了公交。 Alfred只是撓了頭又開車在公交車后。
到學校后……
“你要進去嗎?”她開口問他,看著他的眼睛。
“不……”他剛開口,卻見Alfred已經(jīng)開車到了身后正下車,“不是不可以,走吧?!边叴簶涓目谡f。她在他身前帶路。
學校很大,有許多綠植和長椅?!澳銈兘?jīng)常排練嗎?”他問,“許多時候;很多人都這樣,會找搭檔,他是老師給我選的?!彼忉??!啊薄?/p>
江暮云推開了舞蹈室的門,里邊的學生也有很多都是男女搭檔排練。
“姐姐?”春漾見了江暮云欣喜地停下了跳舞動作向江暮云招手,江暮云也沒多驚訝,畢竟春漾很勤快。
邊春樹從江暮云身后靠近,正好瞧見了正在看向江暮云的邊春漾,“哥?”邊春漾瞪大了雙眼,“怎么和姐姐來了?”邊春漾想,邊春樹卻同江暮云走了過去?!翱囱镁貌灰姟?。
“嗯,姐姐,好……久不見,近來安好?”
“很好,你呢?”
“我很好?!?/p>
“那你們聊聊?我找一下老師?!?/p>
“嗯,好?!边叴簶潼c點頭說。
Alfred也剛好開了門進來向正在談話的江暮云和老師走去。" Alfred, long time no see.How are you this time?"老師問。
"Just so so,Thanks,And you?Mis Mary."
……
通過簡單交流后,江暮云和Alfred各自去換舞服開始排練;在眾多舞者中,兩人顯得獨特極了。江暮云身著白色服飾,Alfred則是身著黑色服飾。
兩人在配合中完美跳完一舞;邊春樹則在旁休息靜觀。老師的掌聲驟然響起。
她排練的搭檔是像他的他,她不知是喜是悲。
老師稱贊Alfred和江暮云是她最得意的門生,但她卻低下了頭。她不是那么真切地想和Alfred同臺演出,即使他是個十分優(yōu)秀的人。因為她只在前一年見他而救他的那一眼,她以為他是他;他們那么地像,她很愧于老師和Alfred。有時,她竟十分痛恨自己變得如此這般的冷血無情。
排練完后...…
“要我送你們嗎?”Alfred怯怯地問;江暮云拒絕過Alfred的許多次好意。
江暮云看了眼坐在長椅上的邊春樹,邊春樹正用紙巾擦拭不堪弄掉的耳環(huán)。
“不了,謝謝?!彼?,語氣夾雜釋懷。
“你……我們還是朋友,對嗎?”Alfred拉住江暮云的手挽,皺著眉看她。
“……嗯。“江暮云停下剛要邁出的腳步,轉(zhuǎn)身看Alfred說,Alfred放開了手。
“邊春樹,怎么到外頭來了?!彼叩剿媲懊念^問他。
“出來透氣?!八ь^看她說?!班?,春漾呢?”“回去了?!?/p>
她挽著他的手,緊緊的,沒有放開,他們靠得很近,走在校園里,閑逛;過后,回了家。
我可能,大抵要忘了像他的他,Alfred,但我就是這樣自私;邊春樹你一定記得我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