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接過鶴九手里的藥方看了看。
陳太醫(yī)給開的確實都是養(yǎng)身體的好藥。
丁程鑫阿源,鶴九,你們多帶幾個人,去京都的多家藥鋪抓藥,一定要急切,要鬧大,要上面那位聽到。
鶴九是!
張真源是。
一時間,丁將軍的獨子命不久矣的事情就傳遍了京都。
“陛下!看來這丁家公子當(dāng)真病痛纏身,府中那么多小廝丫鬟將都城的藥鋪都跑遍了……”
皇帝立于桌案前,手中的狼毫在紙上落下最后一個字。
“朕記得,太子昨日從兗州回京?”
大太監(jiān)應(yīng)道,“回稟陛下,太子殿下正是昨日回宮?!?/p>
“請?zhí)舆^來。”
丁府。
苦味彌漫著整個府宅,丁夫人坐在丁程鑫的榻邊,看著他喝藥。
丁程鑫娘,爹還在書房嗎?
“是啊。你爹他已經(jīng)在書房坐了一個多時辰了?!倍》蛉藝@了口氣,“陛下此舉,寒忠臣之心啊?!?/p>
鶴九少爺,夫人!
鶴九喘著粗氣跑進來,
鶴九府外,府外…那個番邦人……
“番邦人?”
丁程鑫立刻知道鶴九說的是誰。
丁程鑫娘,您去勸勸我爹。有個好友來了,我得見一見。
來人是宋亞軒。
宋亞軒那天在宴會上匆匆一別,回了客棧就聽說你舊疾復(fù)發(fā)的消息。
丁程鑫你去幫我把門關(guān)上。
宋亞軒不解,卻照辦。
丁程鑫你湊近些。
宋亞軒下意識坐到他的榻邊,側(cè)耳去聽。
丁程鑫我把你當(dāng)朋友,才和你說這些。
丁程鑫我確實身子抱恙,卻沒有傳的那么嚴重。一切都是我的安排,圣上聽到的,只是我想讓他聽到的。
丁程鑫亞軒,你不會出賣我的,對吧?
宋亞軒臉上的表情仍舊淡然。
宋亞軒我身為外邦來客,自然不會插手他國的事情。
宋亞軒等過幾日我再來找你……
門外傳來腳步聲,丁程鑫臉色一變,將宋亞軒推進房中的屏風(fēng)之后,半躺在床榻上掩唇輕咳。
張真源公子,宮中來人了。
丁程鑫你說什么?
張真源來的是太子,此刻他已進了書房,正和將軍交談,我怕事情有變,特意前來告訴公子。
丁程鑫迅速披衣起床,不忘從銅鏡中看了眼自己此刻的樣子——
面色蒼白,眼眶濕紅,唇色發(fā)烏。
典型的病秧子做派。
丁程鑫走,去書房。
走到外頭就隱隱能聽見爭論聲音。
“多謝陛下、太子殿下好意。小鑫身子虛弱,我本該與夫人一同在家守著,可是如今幽谷災(zāi)禍四起,流民暴動,不少游牧民族試圖趁虛而入……”
“將軍,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边@是太子的聲音,“父皇憂心幽谷,又掛念貴府公子,是以此次派遣本宮前去鎮(zhèn)壓,將軍在京都安心陪著公子即可?!?/p>
“殿下您畢竟年輕……”
丁程鑫恐怕再聽下去,自己老爹嘴里沒個把門的。
太子年輕,學(xué)藝不精,可太子學(xué)的好不好精不精不是一介朝臣可以置喙的。
丁程鑫爹。
丁程鑫推開門進去,顫顫巍巍的給老爹行禮,像是剛剛看見太子一樣,
丁程鑫見過太子殿下。
雖然太子跟著丁擇塵學(xué)武,但是鮮少見到丁程鑫。
丁程鑫一般都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待著,兩個人見面的次數(shù)不超過三回。
何況太子幾年前拜師去了兗州,少年人更是一段時間變個樣子,如今再見到丁程鑫,太子不禁愣了愣。
丁程鑫長的極好,若不是這要命的身子,應(yīng)該也是不少京都女子的春閨夢里人。
現(xiàn)在病美人站在面前,弱柳扶風(fēng),身上的衣衫都隨著這人的輕咳晃蕩,太子便是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
“不必多禮?!碧诱酒鹕矸隽怂话?。
好涼。
丁程鑫不動聲色的掙開他的手,站到父親身邊。
丁程鑫父親……
“殿下,小鑫這樣子您也看到了……”
丁程鑫爹。
丁程鑫您又要離開京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