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
戈陽侯之子顧淮,自幼失去雙親,由帝后撫養(yǎng),文武雙全。
帝王寵愛,許他特權(quán),莫大榮耀,一時之間風(fēng)頭無兩。
他也赤膽忠心,立下赫赫戰(zhàn)功。
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
顧淮被貶離京那日,沈家小姐的馬車擋了道。
他隔著風(fēng)雪望去,恰見一只素手掀簾,掌側(cè)一粒朱砂痣如血。
心驀地一顫。
后來他血戰(zhàn)孤城,大雪傾覆之下,太子蕭明宸拖著受傷的腿在宮門前匍匐求援。
人人都說顧淮死了,掩面哭泣。
是真是假,都不得而知。
昭陽長公主撫著佛珠微笑:“忠骨埋沙,甚好?!?/p>
直到她在佛堂暗道里撞見一人。
玄甲覆面,刀鋒映出她驚惶的臉——
那人道:“殿下別來無恙否?”
——沈清漪——
沈府嫡女,小字阿姝。
那年宮宴,絲竹管弦間,只一眼,便認(rèn)定了。
你以為的猝然相逢,不過是我苦苦等待的結(jié)果。
不論多久,我等待下一個歸期。
素昧平生,兩見傾心。
——昭陽長公主——
承平帝之女,承平十三年春,年芳二八,鎮(zhèn)南侯之子李桐,尚公主。
承平十六年,“昭陽不見臨春鏡里妝”,苔生徹冷,只余自身,得賜封號“昭陽”。
嘉隆元年,新帝即位,封“長公主”。
——“昭陽此生只愿青燈古佛,了卻殘生?!?/p>
她說,“碎瓊亂玉,我怎能不恨——”
他日之今日,與你同赴黃泉,也不算孤獨終生了。
——太子——
我名蕭明宸,大桉的太子。
我與淮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
孩童稚語,我仍記在心里——
“封淮哥哥做大將軍,比父皇的將軍還大……”
不曾想帝王善變,顧淮被貶戍邊。
那日大雪傾覆,我為他求情,卻只換來父皇的“禁足三月”。
我十三歲那年,沒了母親,父皇于我而言,不是我一個人的。
我能坐穩(wěn)太子之位,不是我的母族助力,是顧淮。
——帝后——
承平二十六年,葉家嫡女嫁于齊王為正妃。
一紙婚約將素不相識的兩人綁在了一起。
從相敬如賓到相伴此生——
《大桉王朝》史載,溫懿皇后葉氏,帝發(fā)妻,太子母,定安六年患附骨疽,藥石罔效;至定安七年三月丙寅日,崩。帝深悼之,后追謚曰溫懿端慧敬和皇后;乾武元年,新帝加謚“明圣”。
乾武六年,太上皇病重那日,斜陽照窗,似見故人來——
——“對不起,對不起,阿洛,我……”
——“可是,元啟,我不痛了呀……”
她說,我來接你了。
他說,你是我唯一的妻。
——婉貴妃——
夢斷天涯,此生,都將葬送到這宮墻之內(nèi)。
——“父親,我不愿入宮?!?/p>
——“哼,為家族榮耀,由不得你。”
要活下去,便須有恨。
可我該恨誰?又能愛誰?
恨那戈陽侯背棄婚約,令我淪為家族推舉入宮的棋子?
愛那皇帝?
不。他只是皇后的夫君。
深宮的罪惡磨平了我的棱角。
我想爭一把。
『人是復(fù)雜性的,不站在他/她的立場上,難說有對有錯,可終究有一個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