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猜想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終究還是許久之前埋下的疑心在作祟,一個人都不能完全信任另一個人,這種想法是大忌,可姜梨還是控制不住地去想。
一段事情結(jié)束又會有一段事情開始。
何隊晚上就趕了回來,也是因為發(fā)生了這件事情的緣故,要不然也顧不上正在參加的會議,繼而讓副主事的先頂著,而他自己則火急火燎地連夜趕回來,數(shù)小時的車程他竟一絲乏累都沒有,感覺不到?;氐郊揖涂吹胶喂~坐在客廳,還保持著看到他驚訝的表情。
可愕然之余竟沒有任何意外。
何箏似乎是知道他這次回來的原因。
他剛說一句話。
何明義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質(zhì)問就扇在了臉上。
龍?zhí)?/a>和我沒關(guān)系,她的死我根本就不知情
他也是這樣說的,和筆錄里說的一絲不差。
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真的和他沒關(guān)系嗎?
別人不知道,身為他叔叔的何明義還不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子的秉性,他越表現(xiàn)得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就越是可疑。
而,這樣的情形不是第一次了。
他記得上一次也是這樣。
所以在知道命案和他有關(guān)時他才會裝作平靜,也是在那一刻就知道,這件事和侄子脫不了干系。
他后退一步,說:
何明義......為什么要殺她?
......
這樣的話到了何箏耳朵里,不知道又變了什么味道,大概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做的這些勾當(dāng)是見不得人的東西,足以將他千刀萬剮無數(shù)次了。
可他還是控制不住。
就這樣繼續(xù)錯下去。
至于殺人的理由,他給不出。
何明義與他面對面,氣氛很僵持。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還有可挽回的余地嗎。在他們警察的立場上,向后看,當(dāng)真是一點退路都不見得。他是警察,同時又是與何箏流著相同血脈的親人,任誰遇到這種兩難的境況都會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他說:
何明義你這幾天別出去了,這些事我會處理好
何箏猛地抬頭盯著自己面前的親人,臉部肌肉細微抽動,他原以為一切都要完蛋了,自己竟真的認為親叔要把他親手送進警察局,聽到這話后,他才暗暗松了口氣。
自己是孤兒,他不會坐視不管。只要不把自己供出去就還有退路。
他露出了笑容。
低著頭,再加上不太亮的光線,所以見不清是如何的神色,方才就連何明義也有了一瞬的恍惚,這么多年過去他還像小時候一樣,是那個在外面受到欺負時會找自己安慰的侄子。
也是在這時候他心中忽然有些后悔,自己這樣做......真的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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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盡管姜梨極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可何箏說的話就像種子狠狠插在姜梨心里,根已經(jīng)長出來了。
推開門,走進這個“家”此刻卻有了別樣的感覺。
馬嘉祺還沒有回來。
在等待的時間里,姜梨有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