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所有的罪孽都能被原諒寬恕嗎?只須輕輕一劃,罪惡怨債一筆勾銷。從此之前的種種全都與自身毫無關(guān)系,真的有這么好的事情嗎?
不,沒有。
馬嘉祺對此也深信不疑。他不禁想起了前幾日的事情。
那日在寺廟內(nèi)遇到了僧人,他半真半假說道自己要求心安,那人說愿施主得償所愿,可卻沒有問自己到底是求的什么,不問背后的隱情,他輕輕諷笑。如果自己說出來的話,不知道一向泯然蒼生的僧人會有何反應(yīng)。大概會震驚、悲憤,然后禱告,而自己呢,大概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被烙上惡人的罪名,永不能脫身。
借此酷刑,償還罪孽。
這句話還真是不無道理。
......
可他卻不信。
下不下地獄是他自己的事情,事在人為,沒什么是不能改變的。
不過,也不虛此行,“心安”他求到了。
這幾天鬧得人心惶惶的事情他知道是誰做的,回去的路上他又看到了他,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攬著一個女人,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像是沒有看到對面的人一樣移開了眼神,繼續(xù)走著。
他們的事情確實用不到自己關(guān)心,可是回去后沒過幾天他就在電視報道中看到了那個女人,鮮活漂亮的人成了一具尸體,兇手不知所蹤。
這很可疑不是么,在外人看來,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誰是兇手,他們只會痛惜好好的人卻被殺害。警察們除了安撫民眾,還要跟進(jìn)案子。忙得腳不沾地,這些,他全都看在眼里。
沒想到過了幾天,他知道了“阮羽”案件的進(jìn)展,他們抓到了嫌疑人,可最后卻放走了他,原因無他,那個人沒有在場嫌疑,還有當(dāng)事人作證。
只不過當(dāng)天姜梨回來后卻對自己的態(tài)度很反常,但卻沒有說什么,這更不對勁了。
晚上,他問姜梨發(fā)生了什么事,姜梨告訴了自己事情的經(jīng)過,然后那雙眼睛卻盯著自己,有種說不出的心痛。眼中蘊著話,嘴唇龕動,他發(fā)誓,自己不想再看到這樣的神情。
姜梨沒有躲避自己的觸碰,掌心下的溫度還是那么使人溫暖,親吻時卻不像從前,她對自己開始有了隱約的抵觸。
他抬起臉,神情早已變了,晦暗不明,不再言語。
只是用行動告訴姜梨他的心思。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不愛姜梨。
不可能,更不會。
愛是毒,迷人心智,無可救藥。
趁著間隙,他措不及想到,都說溫柔鄉(xiāng)溫柔鄉(xiāng),可現(xiàn)在不就在眼前么。
......
只是......
有時候說什么都已晚。他不再想。
快感潑天似的襲來,他盯著,然后仰起臉緩過勁。
姜梨你、你騙過我么?
姜梨問道,喘息不定,紅暈爬上了臉龐,男人麥色的臂膀墊在身后,在一片聲響中這句話格外明顯,他的動作驀地停了一瞬,接著吻上了耳垂,貼著耳廓說道:
馬嘉祺你還是不信我么,那你將我這顆心肝剖出來看看,究竟是紅的——
他的手隔著薄薄的一層肉停在了姜梨的身前上方,那個位置是心臟。
馬嘉祺還是黑的
這人總是這樣,說的話輕飄飄就能使人心緒難安,他說出來,搖曳在心頭,哪能再說出什么話呢。
姜梨一把按住他的手,這下完完全全摸在了心上。他一愣,喉間的話卡在了那里。只因手下正傳來有力的心跳聲。
砰、砰。
這一舉動做出來后悔么,不,沒有后悔的味道,反倒是胸間暢快了幾分。
對,就是輕松,積壓的心事像是被一掃而凈般,姜梨看著他道:
姜梨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