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的陽光透過梧桐葉隙，林溪站在私人練習室門口時，指尖還帶著點緊張的微顫。這是她第一次離吳世勛的私人空間這么近，練習室藏在一棟老式居民樓的三樓，門口沒有掛牌，只有一扇磨砂玻璃門，隱約能看見里面透出的暖光。

她按了下門鈴，很快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門拉開時，吳世勛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頭發(fā)有些凌亂，像是剛睡醒沒多久。他側(cè)身讓她進來，身上帶著淡淡的皂角香，和舞團里那個總是一絲不茍的樣子判若兩人。

吳世勛“進來吧?！?/p>

他順手接過她的背包，放在墻角的沙發(fā)上。

吳世勛“先熱熱身，我去倒水?！?/p>

練習室比公司的小些，卻收拾得很整齊。墻上貼滿了各種舞蹈海報，其中一張是他剛出道時的舞臺照，眼神凌厲，和現(xiàn)在的沉靜截然不同。鏡子邊緣放著幾盆綠植，窗臺上還擺著個半舊的籃球，透著生活氣息。

林溪壓著腿看向鏡子，忽然發(fā)現(xiàn)鏡面上貼著張便利貼，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幾個舞步名稱。她正看得入神，吳世勛端著水杯走過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耳根微微泛紅，伸手就想把便利貼扯下來。

林溪“別撕?！?/p>

林溪下意識地按住他的手，指尖相觸的瞬間，兩人都頓了頓。她連忙收回手，臉頰發(fā)燙。

林溪“我覺得……很厲害?！?/p>

吳世勛的動作停住了，他看著鏡子里她泛紅的耳根，喉結(jié)輕輕滾動了下，把水杯遞給她。

吳世勛“先喝水。”

練習比想象中順利。沒有其他人在場，吳世勛的指導變得更直接，偶爾會站在她身后，用手掌輕輕托住她的腰，調(diào)整她的站姿。他的呼吸拂過她的頸側(cè)，帶著薄荷般的清爽，林溪總能聞到他袖口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和他身上的氣息一樣，讓人莫名安心。

休息時，吳世勛打開音響放了首舒緩的鋼琴曲。林溪坐在地板上擦汗，看著他靠在鏡子前喝水，陽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吳世勛“在想什么？”吳世勛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林溪“沒什么?！?/p>

林溪搖搖頭，好奇地看向他腳邊的籃球。

林溪“前輩會打籃球？”

吳世勛“以前常打?！?/p>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嘴角揚起點淺淡的笑意。

吳世勛“以前和燦烈他們組過隊，他投三分很準，就是總愛耍帥。”

提到樸燦烈，林溪想起昨天battle時他活力四射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林溪“燦烈前輩好像永遠都精力充沛?！?/p>

吳世勛“他啊……”吳世勛想說什么，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微蹙，走到窗邊接起電話，聲音壓得很低，“知道了，我下午就回去。”

掛了電話，他臉上的輕松淡了些。林溪注意到他指尖捏著手機的力度，像是有什么煩心事。

林溪“是不是家里有事？”她輕聲問。

吳世勛“嗯，我媽讓我回去吃飯?！彼D(zhuǎn)過身，語氣恢復了平靜，“我們把最后一段順完。”

重新站到鏡子前時，林溪總覺得氣氛有些微妙。吳世勛的動作依然精準，眼神卻偶爾會飄向窗外，像是在走神。最后一個轉(zhuǎn)身動作，她沒控制好力度，差點撞到他身上，他伸手穩(wěn)穩(wěn)扶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吳世勛“小心點?！?/p>

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

林溪抬頭時，正好撞見他垂下的目光。離得太近了，她能看清他睫毛的陰影，還有眼底深處翻涌的情緒，像平靜的海面下藏著的暗流。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連忙后退半步，拉開距離。

林溪“對不起。”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喉結(jié)動了動，最終還是移開了視線。

吳世勛“練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p>

下樓時遇到住在隔壁的阿姨，看到他們時笑著打招呼。

路人“世勛，這是你女朋友啊？長得真俊?！?/p>

林溪的臉瞬間紅透了，剛想解釋，吳世勛卻先開了口。

吳世勛“是公司的后輩，過來練舞的?！?/p>

阿姨曖昧地笑了笑，沒再多問。走到樓下時，林溪才發(fā)現(xiàn)樸燦烈的車停在路邊，他正靠在車門上打電話，看到他們時眼睛一亮，匆匆掛了電話走過來。

樸燦烈“我就說你肯定在這兒。”他拍了拍吳世勛的肩膀，目光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圈，“剛?cè)ノ鑸F沒找到人，銀優(yōu)說你可能帶林溪來這兒了?！?/p>

林溪愣了愣，沒想到車銀優(yōu)會知道這個地方。

吳世勛“找我有事？”

樸燦烈“隊里臨時加了個活動，晚上聚餐，你別忘了?！睒銧N烈說著，遞給林溪一袋剛買的草莓，“路過水果店看到的，特別新鮮?！?/p>

草莓的甜香撲面而來，林溪剛想接，吳世勛卻先一步接過袋子，自然地遞給她。

吳世勛“拿著吧?！?/p>

樸燦烈“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見。”

樸燦烈沖他們揮揮手，上車前還特意沖林溪眨了眨眼。

看著車開走的背影，林溪捏著草莓袋子，指尖沾著薄薄的涼意。吳世勛忽然開口。

吳世勛“我先送你回宿舍，晚上聚餐……”

林溪“我就不去了吧?！彼B忙說，“你們隊員聚會，我去不太合適。”

吳世勛他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也好，你早點休息?！?/p>

到宿舍樓下時，林溪解開袋子拿出一顆草莓遞給他。

林溪“很甜，你嘗嘗?！?/p>

他低頭看著她攤開的掌心，草莓紅得發(fā)亮，他猶豫了下，伸手接過來，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膚，兩人都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

吳世勛“謝謝?！?/p>

林溪“那我上去了。”林溪后退一步，仰頭看他，“晚上聚餐少喝點酒。”

吳世勛他的動作頓了頓，眼底泛起些柔和的光：“知道了?！?/p>

看著她跑進樓道的背影，吳世勛站在原地沒動。手里的草莓甜得發(fā)膩，他卻覺得心里某個角落，比這草莓還要柔軟幾分。

林溪趴在陽臺上，看著他走遠的背影，手里捏著顆沒吃的草莓。樓下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她突然想起剛才在練習室，他扶著她肩膀時的力度，還有鏡子里他藏在眼底的情緒。

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是車銀優(yōu)發(fā)來的消息。

車銀優(yōu)“今天練得順利嗎？我整理了些轉(zhuǎn)身動作的視頻，發(fā)你微信了，你有空看看？”

林溪低頭回了句“謝謝”，指尖劃過屏幕時，看到樸燦烈剛發(fā)的朋友圈，是張舞團聚餐的照片，他坐在中間比著剪刀手，吳世勛坐在角落，手里拿著杯果汁，眼神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咬了口草莓，甜味在舌尖散開，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酸酸甜甜的，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