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理查德！”

聞聲，理查德走到樓梯口笑著打了個招呼:“恭喜啊~”

跟著出來的還有伊芙琳三人。

“你什么意思，把我們當狗玩呢！”奈布憋著一肚子氣往樓梯上走了兩步。

“怎么能這么說呢，我確實很期待你的比賽啊，可我沒說過要跟你比?！崩聿榈聰[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自己想多了。”

“你！”奈布有點語塞，“故意的?！?/p>

“是你自己誤解了，更何況是又怎樣？”理查德緩緩下了一步。

“是你先來挑釁我們的！”盧卡在下面喊了一句。

“老天爺，如果夸獎你外加一句期待你的比賽就算挑釁的話，那人人都在挑釁你們?！崩聿榈乱贿呅χ贿吿鹆耸?。

“你們該下去了~”

教學樓的鐵制樓梯在午后陽光下泛著冷光。理查德修長的手指搭在銹跡斑斑的欄桿上，瞳孔里倒映著三人的身影。

他忽然向前傾身，指尖精準扣住奈布的手腕。

不等奈布反應，整個人已被掀翻。旋轉的視野里，理查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身后伊芙琳驚訝地捂住嘴。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奈布在急速下墜中突然撞入熟悉的松木香，一雙有力的手臂穩(wěn)穩(wěn)托住他的腰腹。他懸在半空，看見下方理查德瞬間慘白的臉色。

"你——"奈布掙扎著要起身，卻被來人牢牢按回懷里。杰克修長的手指正冷靜地探向他的后頸。

"頸椎沒事吧？"聲音比平時低沉。

"哥我沒事！"奈布突然翻身坐起，后腰撞到消防栓才驚覺自己還掛在對方身上。

樓道上，理查德正被弗洛里安架著離開，那雙異色瞳里翻涌著難以名狀的陰翳。

克萊恩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奈布！腿！"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少年的右膝處綻開一道裂口，暗紅的血珠正順著白色護膝邊緣滲出來。

杰克立刻將奈布打橫抱起，校服下擺掠過鐵欄桿，帶起一陣冷冽的風。

"先去醫(yī)務室。"他低頭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至于某些人......"余光掃過樓梯轉角消失的黑金校服，"我會處理。"

32.

被進醫(yī)務室，奈布低著頭，看似正盯著自己膝蓋上的傷口，實則正用余光偷偷瞄著杰克。

杰克察覺到奈布的目光，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別亂想?！?/p>

奈布撇撇嘴，小聲嘟囔：“那家伙太囂張了?！?/p>

杰克只是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別氣，他遲早會栽跟頭?！闭f著，從柜子里拿出醫(yī)藥箱，動作輕柔地為他處理傷口。

奈布看著專注的杰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哥，有你真好。”

杰克無奈，“傻小子，我當然得護著你?！?/p>

夕陽將教學樓的玻璃窗染成琥珀色，伊芙琳四人站在校門口的梧桐樹下，影子被拉得老長。

理查德斜倚著樹干，指尖把玩著一枚銀色打火機，金屬外殼在余暉中泛著冷光。

"中心廣場新開了家意大利餐廳。"伊芙琳抱著手臂，黑色制服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口味不錯。"

弗洛里安吹了聲口哨："夠綽啊，賺了大錢就是豪氣。"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剛到賬的十萬。

馬蒂亞斯輕咳了一聲，手機屏幕反射著夕陽："我看過，他們家的提拉米蘇用的是馬斯卡彭芝士，不是普通奶油。"。

理查德突然直起身，打火機"咔嗒"一聲彈開又合上："那就去會會那位主廚。"他邁步走向路邊停著的黑色轎車。

餐廳二樓的靠窗位置能俯瞰整個中心廣場。弗洛里安已經(jīng)點完了單，正用面包蘸著橄欖油："所以那四十五萬是誰的主意？"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伊芙琳。

"主意是她出的。"理查德晃著紅酒杯，深紅色液體在杯壁留下琥珀色的痕跡，"我聽見你在上面給他吹口哨了？"

被戳穿的弗洛里安聳聳肩："誰讓那家伙最后那個三分球這么帥。"他壓低聲音："不過，你前幾天特意去體育館找他麻煩，該不會就是為了刺激伊芙琳來賭錢吧？"

理查德輕笑一聲，手指在桌下轉著打火機："我可沒這么聰明。"他直視伊芙琳的眼睛，"主意可都是咱們伊芙琳出的，對吧？"

伊芙琳用叉子卷起意面："總得要汲取一下那群傻瓜的價值吧。"她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我還沒動真格呢?！?/p>

馬蒂亞斯抬起頭："每次理查德都會特別活躍。"他故意頓了頓，"就像現(xiàn)在這樣。"

"無聊的觀察。"理查德切下一小塊蛋糕，刀刃精準地分開馬斯卡彭與手指餅干，"不如多去擺弄一下你那個木偶。"

侍者端上提拉米蘇時，四人同時安靜下來。綿密的奶油上點綴著可可粉，在吊燈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弗洛里安第一個動勺子："所以...明天還賭嗎？"

"當然。"理查德舉起酒杯，"不過這次押注對象換成你好了，賭你敢不敢穿那件花襯衫來學校。"

“喂，全校那么多人，不要拿我找樂子啊?！?/p>

窗外最后一縷夕陽沉入地平線，餐廳的燈光次第亮起。

33.

“哥，你其實不用一直照顧我的……”被強行塞回床上的奈布默默說了一句。

杰克正要伸手去碰他的膝蓋，聞言動作突然停住，抬眸輕笑："小太陽受傷了，哥當然得親自照料?！?/p>

指尖虛點一下紗布邊緣，"況且..."他忽然壓低聲音，"莉莉安剛才打電話說想你了。"

奈布瞬間炸毛要跳起來，卻被杰克按回枕頭里。

“她！”他立刻按住杰克的手，神色夸張的訴說著，“不可能，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她巴不得我死外邊兒呢！”

“我知道?！苯芸嗽谒策呑氯嗔巳嗄穷w炸毛的小腦袋，“逗你玩兒呢?！?/p>

“壞蛋……”奈布撇起嘴小聲嘟囔句。

“好了，我做飯去了，好好休息?！苯芸颂嫠瓷媳蛔?，轉身出去了。

奈布望著關上的房門，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膝蓋上層層疊疊的紗布邊緣。

他忽然想起杰克接住自己的那個騰空動作，窗外麻雀啼叫的聲音像心跳般雜亂。

掀開被子時紗布輕微摩擦發(fā)出細響，他干脆扶著床頭柜穩(wěn)穩(wěn)站起。

雖然膝蓋上敷著的紗布幾乎覆蓋了整個關節(jié)，但并不妨礙他邁開腿走路。

房門被推開時，杰克端著的水杯差點和他撞個滿懷："不是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奈布低頭看了看自己完好無損的小腿，耳尖發(fā)紅："我就只是擦傷而已..."

“痛就跟我說，發(fā)癢別去撓?！苯芸税涯潜旁诹舜差^。

“知道啦，你快做飯去吧?！蹦尾家荒樝訔壍陌阉T口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