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他就看到搶救室門口圍了一群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慌色。
他沖過去,想推開人群進去,卻被同事攔住,
“盧醫(yī)生,你冷靜點,里面正在搶救!”
盧驍讓我進去!那是溫思爾!是我女朋友!
盧驍?shù)穆曇羯硢〉孟癖簧凹埬ミ^,用力想掙開同事的手,卻被死死按住。
他只能隔著玻璃,看著里面的人給溫思爾做心肺復蘇,她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一點生氣都沒有。
監(jiān)護儀上的曲線一點點變平,“嘀——”的長音像把刀,狠狠扎進他的心里。
直到搶救室的燈滅了,醫(yī)生紅著眼眶走到他面前,聲音哽咽,
“盧醫(yī)生,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她的防護服袖口刮破了,感染了病毒,加上連日勞累,多器官衰竭,沒能撐住?!?/p>
盧驍撐不住?
盧驍喃喃自語,像沒聽懂似的,眼睛死死盯著搶救室的門,
盧驍今天是她生日啊,早上她還笑著跟我說話,怎么會撐不???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盧驍今天是愚人節(jié),你們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同事們都沉默了,有人偷偷抹眼淚,有人拍著他的肩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盧驍慢慢蹲下身,雙手捂住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指縫里涌出來,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他多想這只是個愚人節(jié)玩笑,等他站起來,溫思爾就會笑著跑過來,說“盧醫(yī)生,你上當啦”,可他知道,這不是玩笑。
那個總是笑著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女孩,
那個會折糖紙鶴給大家打氣的女孩,
那個和他拉鉤約定要一起救武漢的女孩,
那個說要給他做一輩子紅燒肉的女孩,
就這樣離開了。
她才26歲啊,
還沒來得及吃他煮的長壽面,還沒來得及和他去領證,還沒來得及嘗嘗他承諾的熱干面,還沒來得及給他折那個最大的紙鶴。
過了很久,盧驍才慢慢站起來,抹掉臉上的眼淚,聲音沙啞卻堅定,
盧驍還有病人等著,繼續(xù)工作。
他不能倒下,溫思爾用生命守護的病人,他要替她繼續(xù)守護下去。
只是那天下午,他給病人插管時,手卻一直在抖,好幾次都沒能準確插進氣管。
最后還是同事接手,他才靠著墻,大口喘著氣,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那天晚上,盧驍回到宿舍,從溫思爾的儲物柜里拿出她的東西。
一個小小的筆記本,里面記滿了ICU的操作要點,還有他教她的那些小技巧。
一沓糖紙,每張都被疊得整整齊齊。
還有一部手機,密碼是她的生日。
他打開手機,瞬間彈出一大堆消息,
溫父溫母問,
“思爾,今天生日過得開心嗎?媽媽給你寄了愛吃的糖糕,記得收”。
她的朋友說,
“等你回來,我們?nèi)ス淙锿停o你買新裙子”。
還有醫(yī)療隊的同事,發(fā)了好多祝福的表情包,說,
“等疫情結(jié)束,要喝你和盧醫(yī)生的喜酒”。
盧驍握著手機,手指懸在屏幕上,卻一個字也打不出來。
他點開和溫思爾的聊天記錄,最后一條是她早上發(fā)的,
“盧醫(yī)生,我把雞蛋吃啦,超香!”
后面還跟著個笑臉表情。
他看著那個笑臉,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手機屏幕上,暈開了那個笑臉。
他就這樣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手機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映著他通紅的眼睛,像只失了魂的困獸。
嗚嗚嗚
我要受不了了,一邊寫一邊哭。
我打算今天把盧醫(yī)生這篇完結(jié)。
這種故事還是適合一次性看完。
今天爆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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