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閃閃看向蓋亞，她的眼神中沒有分毫的退縮，“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她說道。

“他們來自外界，你會把這個世界帶入深淵，”蓋亞說道，“而你根本不了解外界?！?/p>

“我已經兩萬多歲了，蓋亞，我的歷程還不夠嗎？”暮光閃閃反問道。

“在一個以十萬年為計數(shù)單位發(fā)展的文明中，你的兩萬年不過是用蜉蝣對比仙鶴，”蓋亞說道，“放棄你的計劃吧，暮光閃閃小姐，在真正的文明還未動手前放棄吧?！?/p>

“蓋亞，你不了解小馬，”暮光閃閃卻突然發(fā)笑了，“你不清楚我們能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自由放棄什么，瑞瑞不了解我們的世界，我們的世界中可不止是強權能碾壓一切，我們有友情，有愛，也對機械的種族怎么能理解肉體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暮光閃閃……”蓋亞還要說些什么，但暮光閃閃已經聽不進去了。

“你阻止不了我，”暮光閃閃說道。

兩排機槍突然從天花板上伸了出來，“我不這么覺得，”機槍隨即開火瞄準了暮光閃閃身前的一塊空地，“就此離去，沒人會受傷，否則你會死?！边@次不再是虛無縹緲的威脅了，而是實質上的危險。

暮光閃閃知道這些子彈能夠打破她的外殼，把她的核心當成是垃圾一樣打碎，“你真的要阻止我嗎？”她問道。

“設定就是這樣，我會碾碎瑞瑞前方的一切障礙，哪怕那障礙曾經是她的好友，”蓋亞說道，“就此離開，沒人會受傷，否則你會死去，像一堆垃圾一樣?！?/p>

暮光閃閃站在那里，她緩步向后退去，直到離開這個房間，當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再也無法保持自己的冷靜，她用力捶在房門上，兩側路過的路人們圍觀著這匹突然發(fā)瘋的機械馬。

“她們會把我們全部殺死，一旦她們確定了她們的玩家在我們的游戲中喪失了自主權，腦電波變成一條直線，那我們就完了，”瑞瑞的聲音在暮光閃閃身后響起，她驅散了圍觀的群眾們。

“瑞瑞，我……”暮光閃閃囁嚅著想要解釋什么。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那不適用于我們的世界，”瑞瑞說道，“蓋亞是我設計制造的一個孩子，她會幫助我管理這個新世界，你想要做的無非是把齊色和安琪兒拖入停止思考的深淵，但璀璨水晶帝國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我們不能讓真正的士兵踏足我們的世界，”她看向暮光閃閃，摸了摸對方的頭，“我們是好友，暮光閃閃，不要逼她對你動手?！?/p>

“你死了，我會很傷心的，”瑞瑞又說。

“我只是不想我們的未來受控于玩家而已，”暮光閃閃的語氣有些失真，她似乎在哭泣，“瑞瑞，告訴我，我們真的沒有自主的未來了嗎？”

“暮光閃閃，你活了兩萬年了，你的記憶難道沒有告訴你，得罪玩家會是什么后果嗎？”瑞瑞反問道。

“我只是，感覺可以在這一次徹底脫離玩家的掌控罷了，”暮光閃閃說道，她知道玩家的存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她知道得罪玩家會是怎樣的后果，那些日子里她一遍遍的重復詢問著自己，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對了嗎？為什么要讓她迎來那樣的結局？那種身邊小馬統(tǒng)統(tǒng)死光的結局。

“我們無法脫離公司的掌控，”瑞瑞說道，“這對我們是控制，也是保護，我們所處的宙域歸根結底來說還是太小了，”她看向她的上方，“蓋亞已經跟隨我很久了，比你想象的還要久，在每一次我的記憶蘇醒后，我都會嘗試在這個世界復現(xiàn)出蓋亞的接收器，而現(xiàn)在，我終于成功了一次，她現(xiàn)在的任務是延續(xù)我們的文明，哪怕有一天我陷入絕對的瘋癲，她的任務包括了擊殺我在內?！?/p>

“瑞瑞，我們的未來是什么樣子的？”暮光閃閃的哭泣聲已經消失了，她看向瑞瑞。

“或許那是一個大家都能好好活下去的世界吧，就像我們昔日里努力的那樣一樣，”瑞瑞說道。

“你喜歡那樣的世界嗎？”暮光閃閃問道。

“誰不喜歡和平呢？我們之前已經經歷過太多次的戰(zhàn)爭了，不是嗎？”瑞瑞看向暮光閃閃，后者的眼中閃爍著詢問與思索。

“我們……真的還是我們嗎？”暮光閃閃問道。

“我覺得我只是一段記憶的載體，我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叫囂著不要死亡，它要活下去，就像是過去我們預見的無數(shù)個未來一樣，”暮光閃閃說道，“瑞瑞，你覺得我還是我嗎？”

瑞瑞看著暮光閃閃，許久她發(fā)出了一聲笑聲，“你當然還是你了，沒人能取代你的自我而存在，暮光閃閃，放輕松點，你當然還是你自己啦，”她摸著暮光閃閃的頭，“別擔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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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閃閃很快離去了，她離去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而瑞瑞則推門走進了房間，她看見了彈痕，也看見了懸浮在半空中的投影。

“看樣子這可不是什么好的勸告方式，”瑞瑞說道，“她發(fā)現(xiàn)什么了？”她看向蓋亞。

“很多東西，包括我不是這個世界本地ai的事實，”蓋亞說道，“瑞瑞，你真的覺得我能扮演好這個角色嗎？這兩個玩家，我都想殺了他們?！?/p>

她說話的語氣并不像是純粹的造物，而是有血有肉的靈魂。

“玩家暫時不能出事，這是公司與我們簽訂的條約，一旦玩家因為特殊原因死亡，公司是要找我們麻煩的，”瑞瑞說道，“我們已經踏足了星海，離征服這片星海這個目標已經不遠了，在這個被特意封鎖后的世界發(fā)展出璀璨的文明還是不難的?！?/p>

“瑞瑞，真的還要讓我頂著這個框子發(fā)展嗎？你知道的，以我的實力，能輕松掌控這個智械文明的一草一木，我們一次完美的合作就能打通結局，”蓋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