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眼神讓楚紹歡有一種被獵豹盯伺住的感覺,她是南楚國最高貴的公主,是南楚國圣上最寵愛的長女,是太子的親姐姐,地位尊崇,從沒有過人敢用這種眼神來打量她。
但思及在南城蠻人的糧草被毀,以及攝政王為向其他國家撇清與蠻人并無同盟關(guān)系的“假意派兵”攻打,使蠻人遭受了重創(chuàng)這些事,楚紹歡就不得不強壓下內(nèi)心的不滿,低下高昂的頭顱,對面前的親王再次說道:“吾代表南楚國皇室,為貴國此次的失利獻上最誠摯的歉意,禮物還請收下。”
伏盧馳高向后仰了仰身子,姿態(tài)傲慢:“南楚國皇室的歉意實在是太金貴了,幾句話就能抵得上我蠻國數(shù)萬名士兵的性命,小王承受不起呀!”
“那你還要如何?”楚紹歡感覺自己已經(jīng)如此附小做低了,對方未免也太不識抬舉了。
“本王要南城”伏盧馳高嘴角翹起,身子前傾,對著那高傲美麗的公主勾了勾手指,緩緩的繼續(xù)道:“也要你”。
“你放肆!”楚紹歡怒斥,隨著她的怒斥聲響起,外面響起了兵刃相接的廝殺聲。
隨著一陣刀劍入肉的廝殺聲,一位渾身是血的侍衛(wèi)軍撞門而入,神情凄哀中帶著憤怒:“公主,蠻人不可信,他們狼子野心,竟對我們突下殺手”。
緊接著,那侍衛(wèi)看到了獨坐在高位上的伏盧馳高,他雙目圓瞪,持著手中的血刀,越過楚紹歡就砍了過去,然而在還沒近那親王身前的時候,就被一枝長槍戳穿了心臟。
溫?zé)岬难隽顺B歡一臉,還在怔愣的她瞳孔急縮,神情恐懼的看著高座上的男人。
“你…你們…”
伏盧馳高漠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有著嗜血的黑沉:“本王說過,南楚皇室的歉意太金貴了,本王要不起,血的負(fù)債還是用鮮血來償還吧!公主送來的禮物本王全部接收了,作為回禮,本王會派兩位蠻國士兵護送公主回國。”
于此同時,南楚國盛京的太子被身邊的侍女毒殺,經(jīng)攝政王楚立庭的嚴(yán)刑逼供得知此侍女竟是蠻國人,一夕之間,南楚對蠻國的恨意更甚,大部分的朝臣也投靠了攝政王楚立庭,南楚皇帝的皇權(quán)名存實亡了。
盡管如此,南楚皇室的暗涌仍是洶涌不斷,皇子之間仍在各懷鬼胎的明爭暗斗。
南楚國有幾個野心勃勃的藩王更是將太子的死歸結(jié)為攝政王所為,畢竟太子一死,獲利最大的是攝政王,而那獲罪的“蠻人侍女”不過是被屈打成招的結(jié)果,一時之間,南楚國狼子野心的人全都在等待時機,蠢蠢欲動。
“砰”的一聲。
酒樽被甩了出去,攝政王府的謀士知曉自家主子動了怒,一時個個噤如寒蟬。
楚立庭黑沉著臉,臉上的怒意怎么也壓不住,他太大意了,被人在眼皮底下給算計了,現(xiàn)在這種局勢表面上看似是對他有利,他成了南楚國實際的掌權(quán)人,可這寶座下面竟是窟窿與陷阱,一步走錯就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太子的死打亂了他的計劃,如果他有心殺太子,太子早就死了…可惜!只要再給他兩三個月的時間,他到時自會是南楚國唯一的主。
楚立庭的目光似淬了毒,他有種感覺這事和大周必定脫不了關(guān)系,好個祈燁,短短幾年,真是孺子不可小視了。
端起幾案上的酒一飲而盡,楚立庭似下定了決心:“去找顧景行,派人將他帶回來,切記要小心行事,不要傷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