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用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仿佛在無聲地安撫。
“她將是我未來的太太,是裴家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裴衍的聲音像淬了冰,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在她面前,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姜幼猛地抬頭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dāng)家主母?他們明明只是…只是..
“胡鬧!”裴爸爸重重拍下茶盞,瓷器與紅木相撞發(fā)出刺耳的聲響,“裴家不可能會娶一個私生女進(jìn)門!”
姜幼突然猛地抽回手,指尖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卻像被燙到一般蜷縮起來。
她后退半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驟然安靜的宴會廳里格外刺耳。
裴衍的手懸在半空,指節(jié)微微收緊,像是要攥住什么,卻又緩緩放下,早就料到她會推開。
他側(cè)眸看她,眼底暗流涌動,嗓音低沉卻不容抗拒:“躲什么?”
她呼吸微亂,胸口起伏,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掌心:“裴衍,我們明明只是……”
話未說完,裴衍已經(jīng)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陰影里。
他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卻讓她無法別開臉。
“只是什么?”他低笑,拇指在她唇邊摩挲了一下,像在擦拭不存在的痕跡,又像在無聲宣告主權(quán):
“合約?交易?你以為現(xiàn)在還是你說了算?”
賓客們屏息凝神,連裴父的怒斥都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姜幼心跳如擂,耳邊只剩下他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砸進(jìn)她耳膜——
“從你踏進(jìn)我的世界那一刻起,你就沒有退路了?!?/p>
裴父暴怒的眉頭指向他:“裴衍!你當(dāng)裴家祠堂里列祖列宗的牌位是擺設(shè)嗎?”
說著,轉(zhuǎn)頭對管家厲喝:“查清楚這女人的生母當(dāng)年是怎么爬上男人床的!”
裴父的這句話徹底觸碰到姜幼心中的逆鱗,她眼眶泛紅,聲音冷淡:“呵,原來裴衍的脾氣是隨您啊~”
正廳上瞬間戛然而止,敢這樣對裴父說話的人,除了裴衍,姜幼是第一個!
“是,我不該在訂婚宴上逃跑讓你失了面子,我給你跪下,磕頭還不行嗎?”姜幼雙手攥緊拳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聲音哽咽的講:
“你不就是想要報(bào)復(fù)我嗎?今天帶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讓你的家人對我死去的媽媽評頭論足,抱歉,你們沒那資格!”
姜幼說完,憤然離去,裴衍二話不說追了上去。
一直到豪宅外面,裴一裴二站在車門等候。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幼幼!”
“姜幼你給我站??!”裴衍青筋暴怒,一把拽住姜幼迫使她停下來。
再看見姜幼熱淚盈眶的眼睛,心一下就軟了,他揉揉眉頭:“幼幼你聽我說好不好?”
姜幼努力想扯開他的手,無論用多少力氣,始終都沒能掰開他那只大手。
她偏開頭,裴衍微微俯下身強(qiáng)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我沒有報(bào)復(fù)你幼幼,我怎么舍......”
“我就算死了都不想跟你、跟裴家沾染半分,所以...放我走?!?/p>
“姜幼——”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被點(diǎn)燃,他目光暴戾的看著小女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