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迷霧古城撤出后,林風三人一路向東,趕往傳說中的萬蠱墳。云鶴仙尊的傳訊蠱已放飛三日,按路程算,各大門派的支援應在五日內抵達。但林風心中總有種不安——黑袍老者在古城中祭出的界隙晶,分明是有恃無恐,仿佛篤定他們無法集齊十大道標。
“萬蠱墳不同于其他道標?!痹弃Q仙尊鋪開地圖,指尖劃過一處被血色標記的區(qū)域,“上古時期,那里是蠱仙戰(zhàn)場,戰(zhàn)死的大能不計其數(shù),尸氣與道痕糾纏萬年,形成了‘活墳’——整個墓地會隨闖入者的道心移動,稍有不慎就會被困在尸蠱的幻境中?!?/p>
蘇青正用青藤母蠱煉制新的破幻露,聞言抬頭:“我曾在古籍上見過‘尸蠱’的記載,此蠱以死者道痕為食,能模仿死者生前的力量,最是難纏?!?/p>
林風摩挲著《太古蠱經》的殘頁,上面恰好有關于萬蠱墳的記載:“墳中有座‘鎮(zhèn)魂碑’,是第三道標的核心。碑上刻著上古蠱仙的本命蠱文,若能引動碑文,可鎮(zhèn)壓所有尸蠱。但碑文需以‘同源道痕’激活——也就是說,得找到與碑文契合的蠱師。”
三人正說著,前方的樹林突然傳來一陣異動。不是獸吼,而是無數(shù)蟲豸爬行的窸窣聲。林風警惕地祭出疾風蠱,卻見林中鉆出密密麻麻的黑蟻,每只都有拇指大小,顎齒閃著金屬光澤。
“是‘腐骨蟻’!”云鶴仙尊臉色微變,“這是萬蠱墳外圍的守護蠱,??惺成`道痕!”
腐骨蟻雖只是二轉蠱蟲,卻勝在數(shù)量驚人,鋪天蓋地而來,所過之處連樹皮都被啃成粉末。蘇青急催青藤母蠱,藤蔓在三人周圍織成綠色屏障,卻被蟻群啃得滋滋作響,屏障上很快出現(xiàn)無數(shù)小孔。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風觀察片刻,發(fā)現(xiàn)蟻群對陽光似乎有所忌憚,“蘇青,用藤蔓搭成高臺,我來引開它們!”
蘇青立刻照做,青藤迅速向上生長,形成三丈高的平臺。林風則催動疾風蠱,故意在蟻群中制造騷亂,將大部分腐骨蟻引向西側的陰影處——那里有片枯死的樹林,正好可以利用地形設伏。
待蟻群追至枯樹林,林風突然轉身,將早已準備好的“火油蠱”祭出?;鹩蜐娫诳菽旧希儆靡坏里L刃引燃,瞬間燃起熊熊大火。腐骨蟻在火海中瘋狂逃竄,卻被火焰燒成焦炭,空氣中彌漫著焦臭的氣味。
解決完蟻群,林風回到平臺與兩人匯合,發(fā)現(xiàn)蘇青的手臂被幾只漏網的腐骨蟻咬傷,傷口處正泛起黑紫?!斑@蟻毒能侵蝕道痕,得用‘清痕露’?!痹弃Q仙尊取出一個玉瓶,將藥液涂在傷口上,黑紫之色才漸漸褪去。
“看來萬蠱墳比想象中更危險?!碧K青望著遠處隱約可見的黑色山影,“連外圍的守護蠱都如此棘手,里面的尸蠱恐怕……”
“越是危險,越說明這里的道標重要?!绷诛L目光堅定,“影閣肯定也在趕過來,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前面找到鎮(zhèn)魂碑?!?/p>
次日午時,三人終于抵達萬蠱墳邊緣。與尋常墓地不同,這里沒有墓碑,只有連綿起伏的土丘,每個土丘上都插著半截銹跡斑斑的兵器,有的是長槍,有的是蠱鼎,兵器頂端縈繞著淡淡的灰霧——那是死者殘留的道痕。
踏入墳地的瞬間,林風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中窺視。他運轉生道之力護體,才勉強抵消那股寒意。走了約半個時辰,周圍的土丘突然開始移動,原本開闊的路徑被土丘堵死,眼前竟出現(xiàn)一座由白骨堆砌的拱門。
“活墳開始動了?!痹弃Q仙尊沉聲道,“這是在引導我們走向核心區(qū)域,但沿途的考驗只會更難?!?/p>
穿過白骨拱門,地面變成了黑色的泥沼,泥潭中不時冒出半截尸骨,有的還握著銹蝕的蠱蟲。林風試著用疾風蠱探查,卻發(fā)現(xiàn)風刃剛靠近泥沼就被一股吸力吞噬。
“這是‘化道沼’,能消融一切外放的道力?!痹弃Q仙尊取出三枚“踏虛符”,分給兩人,“貼上這個,能暫時隔絕道力與泥沼的感應?!?/p>
踏上泥沼后,林風才發(fā)現(xiàn)水底潛伏著無數(shù)白色的蟲繭,每個繭中都裹著一具微型的尸骸。“這些是尸蠱的幼蟲?!碧K青臉色發(fā)白,“它們以死者的道痕為養(yǎng)分,破繭后就能模仿死者的力量。”
正說著,前方的泥沼突然沸騰起來,一只覆蓋著青銅甲胄的手臂破土而出,緊接著是完整的身軀——那是一具由尸蠱聚合而成的傀儡,手持長戟,雙目燃燒著幽藍的火焰,竟是三轉巔峰的戰(zhàn)力!
“是上古蠱兵的尸蠱傀儡!”云鶴仙尊祭出佩劍,劍氣與長戟碰撞,發(fā)出金鐵交鳴之聲,“這些傀儡保留著生前的戰(zhàn)斗本能,小心它們的合擊!”
果然,隨著第一具傀儡出現(xiàn),周圍的泥沼中接連冒出十數(shù)具傀儡,有的持劍,有的使盾,竟擺出了上古戰(zhàn)陣。它們的動作整齊劃一,長戟如林,劍氣縱橫,將三人圍在中央。
林風注意到,這些傀儡的關節(jié)處有淡淡的紅光閃爍,那是尸蠱的核心所在?!肮羲鼈兊年P節(jié)!”他大喊著沖向左側的傀儡,疾風蠱化作細刃,精準地斬在傀儡的肘部——紅光熄滅的瞬間,那只手臂便軟軟垂下。
蘇青則用青藤纏住傀儡的下肢,限制它們的移動,給云鶴仙尊創(chuàng)造機會。云鶴仙尊的佩劍上灌注了仙元,劍光所過之處,傀儡紛紛潰散,化作無數(shù)白色的尸蠱蟲,鉆入泥沼中消失不見。
激戰(zhàn)半個時辰,眾人才殺出重圍,踏上泥沼盡頭的平地。這里的土丘更加高大,上面插著的兵器也愈發(fā)完整,其中一座土丘頂端,竟豎著一塊丈高的石碑,碑上刻滿了扭曲的蠱文,正是鎮(zhèn)魂碑!
但石碑周圍,站著十幾個黑衣人,為首者并非黑袍老者,而是一個身披血色斗篷的女子。她手中把玩著一只紅色的蠱蟲,蟲身如血玉,散發(fā)著濃郁的血腥味。
“沒想到你們來得這么快。”女子聲音嬌媚,卻透著刺骨的寒意,“自我介紹一下,影閣‘血姬’,奉命在此等候三位?!?/p>
云鶴仙尊皺眉:“黑袍老鬼呢?讓你來當替死鬼?”
血姬輕笑一聲,將血蠱拋向空中:“師尊自有要事,對付你們,有我就夠了。何況……我還帶了份大禮?!?/p>
隨著她話音落下,鎮(zhèn)魂碑突然劇烈震動,碑上的蠱文開始脫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尸蠱蟲。土丘中傳來沉悶的嘶吼,無數(shù)尸蠱傀儡破土而出,其中幾具竟散發(fā)著仙蠱級別的氣息!
“你對鎮(zhèn)魂碑做了什么?”林風怒喝。
“也沒什么?!毖蛄颂蜃齑?,“只是用‘血引蠱’喚醒了沉睡的尸蠱王而已。你看,它們多興奮啊?!?/p>
說話間,一具身高三丈的巨傀儡從最大的土丘中站起,它手持一柄巨斧,頭顱是一顆骷髏,眼眶中跳動著紫色的火焰,身上的甲胄刻滿了尸蠱文——竟是上古尸道大能的尸蠱化身!
“那是‘尸煞仙尊’的傀儡!”云鶴仙尊臉色凝重,“傳聞他當年在萬蠱墳自爆道心,與千名界外天魔同歸于盡,沒想到連他的尸身都被煉成了傀儡!”
尸煞仙尊的巨斧揮下,帶著崩山裂石的威勢。云鶴仙尊連忙祭出防御仙蠱,形成一道金色護罩,卻被巨斧劈得劇烈搖晃,護罩上布滿了裂紋。“林風,蘇青,你們去破壞血引蠱,這傀儡是被血引操控的!”
林風點頭,正欲沖過去,卻被數(shù)具三轉傀儡纏住。蘇青的青藤雖能限制傀儡的行動,卻擋不住尸煞仙尊的攻擊——巨斧再次落下時,護罩終于破碎,云鶴仙尊被震得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云鶴仙尊!”蘇青驚呼,分心之下被一具傀儡的長矛刺穿了肩頭,鮮血瞬間染紅了青衫。
林風見狀心急如焚,腦中突然閃過《太古蠱經》中的記載:“尸蠱畏生道,更畏同源道痕?!彼聪蜴?zhèn)魂碑上尚未脫落的蠱文,其中一段與自己體內的生道之力隱隱共鳴!
“蘇青,掩護我!”林風大喊著沖向鎮(zhèn)魂碑,疾風蠱化作旋風,將周圍的傀儡逼退。蘇青忍著劇痛,催動青藤母蠱,在他身后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
血姬見狀,甩出數(shù)道血線,直取林風后心:“想激活鎮(zhèn)魂碑?晚了!”
就在血線即將擊中林風的瞬間,云鶴仙尊強提仙元,將佩劍擲出,劍身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斬斷了血線。“快!我撐不了多久!”
林風不再猶豫,將手掌按在鎮(zhèn)魂碑上,生道之力源源不斷地注入碑文。那些與他共鳴的蠱文開始發(fā)光,金色的光芒順著碑文蔓延,所過之處,尸蠱蟲紛紛化作飛灰。
“不!”血姬驚恐地看著鎮(zhèn)魂碑爆發(fā)出耀眼的金光,尸煞仙尊的傀儡動作越來越慢,眼眶中的紫色火焰漸漸熄滅。
當金光籠罩整個石碑時,一聲凄厲的嘶吼從傀儡體內傳出,尸煞仙尊的殘魂竟從傀儡中掙脫出來,化作一道金光,對著林風微微頷首,隨后消散在空氣中。周圍的尸蠱傀儡也紛紛潰散,露出下面正常的土丘。
血姬見勢不妙,轉身欲逃,卻被云鶴仙尊的仙元纏住?!傲粝掳?!”云鶴仙尊雖身受重傷,眼神卻依舊銳利,“告訴我,黑袍老鬼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血姬被仙元禁錮,臉上卻露出詭異的笑容:“你們以為激活道標就能阻止師尊?太天真了……他要的不是破壞道標,而是用十大道標的力量,打開‘輪回蠱’的封印!”
輪回蠱?林風心中一震?!短判M經》中記載,輪回蠱是方源融合永生蠱后,為平衡蠱界生死而創(chuàng)造的禁忌蠱蟲,能逆轉生死,卻也能召來界外天魔的本源之力。
“你說謊!”蘇青怒喝,“輪回蠱早已被方源前輩封印在時空縫隙中,怎么可能被找到?”
“師尊從《古道雜記》中找到了封印的線索?!毖Ю湫Γ笆蟮罉吮揪褪禽喕匦M的封印陣眼,你們激活的道標越多,封印就越弱……等集齊十個,就是輪回蠱重見天日之時!”
這話如驚雷般炸響,三人臉色煞白。他們一直以為守護道標是正確的選擇,沒想到竟落入了影閣的圈套!
“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云鶴仙尊察覺到不對。
血姬的身體突然開始膨脹,皮膚下浮現(xiàn)出無數(shù)血色紋路:“因為……我也是血引的一部分啊。”
隨著一聲巨響,血姬的身體炸開,化作漫天血霧,鉆入泥土中消失不見。而鎮(zhèn)魂碑上的金光,竟黯淡了幾分。
“不好,她在污染道標!”林風急忙用生道之力去凈化,卻發(fā)現(xiàn)那血霧帶著詭異的腐蝕力,竟能抵消生道之力。
云鶴仙尊嘆了口氣:“看來影閣早就計劃好了。我們激活道標會削弱封印,不激活又會被他們破壞……這是個死局?!?/p>
蘇青捂著受傷的肩膀,眼神卻很堅定:“未必是死局。方源前輩既然能創(chuàng)造輪回蠱,肯定也留下了破解之法?;蛟S……答案就在《太古蠱經》里?!?/p>
林風低頭看向手中的殘頁,上面確實有幾頁關于輪回蠱的記載,但字跡模糊,似乎缺少了關鍵部分?!翱磥砦覀兊谜业酵暾摹短判M經》?!彼虻貓D上的下一處道標,“下一站,‘天蠱池’,傳說那里藏著上古蠱仙的藏書閣?!?/p>
此時,遠方傳來了蠱蟲振翅的聲音。云鶴仙尊抬頭望去,臉上露出欣慰之色:“是各大門派的支援到了?!?/p>
只見天空中飛來數(shù)十只巨大的飛禽蠱,上面載著各門派的長老和弟子,為首的正是青云城的城主和幾位仙尊。他們落地后,見云鶴仙尊受傷,連忙上前攙扶。
“云鶴兄,發(fā)生什么事了?”青云城主問道。
云鶴仙尊將影閣的陰謀和血姬的話復述了一遍,眾人聽后面色凝重。
“這么說,我們激活道標反而是幫了影閣?”一位長老皺眉。
“也不盡然。”林風開口道,“血姬的話未必全是真的,或許她只是想擾亂我們的判斷。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影閣得逞——就算激活道標會削弱封印,也要搶在他們前面找到輪回蠱的封印之地,再想辦法加固?!?/p>
眾人沉默片刻,青云城主率先點頭:“林小友說得對。事到如今,唯有破釜沉舟。我們分兵兩路,一路隨云鶴兄回青云城療傷,順便加固城防;另一路隨林小友去天蠱池,尋找完整的《太古蠱經》?!?/p>
安排妥當后,林風與蘇青帶著十位長老,踏上了前往天蠱池的路。臨行前,云鶴仙尊將一枚傳訊仙蠱交給他:“天蠱池中有‘噬道魚’,專吞道痕,千萬小心。若遇危險,立刻傳訊?!?/p>
林風接過仙蠱,鄭重地點頭。他望著萬蠱墳的方向,鎮(zhèn)魂碑的金光雖已黯淡,卻仍在頑強地閃爍。他知道,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而他們手中的棋子,唯有那本殘缺的《太古蠱經》,和心中不滅的守護之道。
三日后,隊伍抵達天蠱池外圍。這里的空氣濕潤而溫暖,池中泛著七彩的漣漪,無數(shù)奇異的魚在水中游動,它們的鱗片竟是由道痕凝聚而成——正是噬道魚。
“看來要潛入池底的藏書閣,得先解決這些噬道魚?!碧K青望著池水中若隱若現(xiàn)的閣樓輪廓,“我的青藤能暫時阻擋它們,但撐不了太久。”
林風卻注意到,噬道魚雖然兇猛,卻從不靠近池中央的一朵巨大的蓮花。那蓮花足有丈許大,花瓣呈金色,花蕊中散發(fā)著淡淡的道蘊。“那是‘道心蓮’,”他想起《太古蠱經》的記載,“其花粉能隱匿道痕,噬道魚不會攻擊攜帶花粉的生靈。”
眾人小心翼翼地采摘了道心蓮的花粉,涂在身上,果然如林風所說,潛入水中時,噬道魚只是遠遠游過,沒有發(fā)起攻擊。池底的藏書閣比想象中更大,閣樓的門楣上刻著“知微閣”三個字,門前立著兩尊玉像,手持玉簡,正是上古蠱仙的模樣。
踏入閣樓,里面堆滿了古籍,有的已化作灰燼,有的卻完好無損,散發(fā)著淡淡的道光。中央的石臺上,放著一個青銅匣,匣上刻著與《太古蠱經》相同的紋路。
“找到了!”一位長老激動地上前,卻被林風攔住。
“小心有詐。”林風運轉生道之力探查,發(fā)現(xiàn)青銅匣周圍布著一道微弱的禁制,“這是‘幻書蠱’的禁制,觸碰前會先讓人看到心中最想得到的典籍?!?/p>
他取出一枚“破幻符”,貼在青銅匣上,禁制瞬間消散。打開匣子,里面果然放著完整的《太古蠱經》,書頁泛黃,卻散發(fā)著磅礴的生道之力。林風將殘頁與全書合并,書頁自動貼合,一段段模糊的文字變得清晰——其中就有關于輪回蠱的記載。
“原來如此……”林風翻看片刻,眼中閃過明悟,“輪回蠱的封印之地,就在‘時空亂流’的邊緣,而十大道標確實是陣眼。但方源前輩早有準備,他在每處道標中都留下了‘反制符文’,只要將十大道標的生道之力匯聚,就能逆轉封印,不僅不會釋放輪回蠱,還能徹底隔絕界外通道!”
眾人聞言大喜,蘇青卻指著書頁上的一行小字:“但這里說,要匯聚十大道標之力,需要一位‘道種’持有者作為媒介——道種是天生與天地規(guī)則共鳴的人,萬中無一?!?/p>
林風心中一動,想起自己每次激活道標時,體內都會涌起一股奇異的共鳴。難道……
就在此時,閣樓突然劇烈搖晃,池水中傳來噬道魚的狂躁嘶吼。一位長老沖出門外,驚呼道:“是影閣!他們帶了‘萬魚蠱’,正在驅趕噬道魚攻擊我們!”
林風走到窗邊,果然看到黑袍老者站在池邊,手中握著一只黑色的魚形蠱蟲,周圍的噬道魚變得狂躁無比,瘋狂地撞擊著藏書閣的護罩。
“看來他們也知道我們找到了完整的經書?!绷诛L將《太古蠱經》收入懷中,“我們必須立刻離開,趕往下一處道標‘雷澤’,那里的道標能發(fā)出‘警示雷’,可以召集更多蠱師?!?/p>
眾人點頭,蘇青催動青藤母蠱,在前方開路,林風則帶著眾人緊隨其后,向著池外沖去。黑袍老者見他們要逃,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猛地催動萬魚蠱。剎那間,無數(shù)噬道魚如箭般射來,它們的鱗片閃爍著寒光,所過之處,連水流都被撕裂。
“林風,用道心蓮花粉!”蘇青急喊道。林風反應迅速,將剩余的道心蓮花粉撒向四周,噬道魚聞到花粉的氣息,動作明顯遲緩了幾分,但在萬魚蠱的操控下,依舊悍不畏死地沖來。
“各位長老,隨我突圍!”林風祭出疾風蠱,形成一道旋風屏障,暫時擋住了噬道魚的攻勢。十位長老也紛紛施展神通,劍光、蠱術齊出,與噬道魚激戰(zhàn)在一起。
激戰(zhàn)中,一位長老不慎被噬道魚咬中手臂,瞬間慘叫一聲,手臂上的道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翱熳?!不要管我!”長老忍著劇痛,將手中的長劍擲向密集的魚群,為眾人爭取時間。
林風眼眶一熱,卻知道此刻不能猶豫,他一把拉住蘇青,借著旋風的掩護,向著池岸沖去。其他長老也緊隨其后,終于沖出了天蠱池。
上岸后,眾人不敢停留,一路向著雷澤的方向疾馳。黑袍老者站在池邊,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跑吧,跑得再快,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p>
經過數(shù)日的奔波,林風等人終于抵達了雷澤。雷澤不愧其名,這里常年雷聲滾滾,紫色的雷電在天空中交織,形成一張巨大的電網。道標就藏在雷澤中央的一座孤島上,島上矗立著一根巨大的雷柱,上面刻滿了雷電符文。
“這就是警示雷的源頭嗎?”蘇青望著那根雷柱,眼中充滿了好奇。
林風點頭:“沒錯,只要引動雷柱,警示雷就會傳遍整個蠱界,到時候各大門派的蠱師都會趕來支援?!?/p>
就在這時,天空中的雷電突然變得狂暴起來,一道巨大的紫色雷龍從云層中鉆出,直撲他們而來?!安缓?,是影閣的人!”林風臉色一變,連忙祭出疾風蠱抵擋。
雷龍撞擊在旋風屏障上,發(fā)出一聲巨響,林風被震得連連后退,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黑袍老者的身影出現(xiàn)在雷龍身后,他手持一柄黑色的法杖,法杖頂端鑲嵌著一顆紫色的雷珠。
“林風,沒想到你能走到這里,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黑袍老者冷笑一聲,“不過,到此為止了。今天,我就要讓你們葬身雷澤!”
說罷,黑袍老者再次催動法杖,更多的雷龍從云層中鉆出,向著林風等人襲來。十位長老紛紛上前迎戰(zhàn),一時間,雷澤中爆炸聲不斷,雷光與蠱術交織在一起,場面極為壯觀。
林風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他對蘇青說:“蘇青,你掩護我,我去激活雷柱!”
蘇青點頭:“你小心!”
林風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的生道之力,向著雷柱沖去。黑袍老者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急色,他分出一道雷龍,直撲林風而去。蘇青見狀,連忙催動青藤母蠱,形成一道綠色的藤蔓墻,擋住了雷龍的攻擊。
林風趁機沖到雷柱前,將手掌按在雷柱上,生道之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其中。雷柱上的雷電符文開始閃爍,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隨著生道之力的注入,雷柱開始震動,一道巨大的紫色雷電沖天而起,劃破了天空。
“警示雷被激活了!”蘇青驚喜地喊道。
黑袍老者見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可惡!”
他知道大勢已去,再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于是他狠狠地瞪了林風一眼,轉身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雷澤中。
隨著警示雷的激活,越來越多的蠱師趕到了雷澤。林風將影閣的陰謀和輪回蠱的事情告訴了眾人,眾人聽后都極為震驚。
“沒想到影閣的野心竟然這么大,想要釋放輪回蠱,召來界外天魔!”一位仙尊憤怒地說道。
“我們絕不能讓他們得逞!”另一位長老附和道。
林風點頭:“沒錯,我們必須盡快集齊十大道標,找到輪回蠱的封印之地,利用反制符文,徹底隔絕界外通道!”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接下來,林風等人與趕來的蠱師匯合,開始向著下一處道標進發(fā)。他們知道,前方的路還很漫長,也很危險,但他們心中充滿了信心。因為他們知道,他們肩負著守護蠱界的重任,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他們都不會退縮。
而在遙遠的時空亂流邊緣,輪回蠱靜靜地躺在那里,散發(fā)著詭異的光芒。一場關乎蠱界生死存亡的大戰(zhàn),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