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龐弗雷女士逼著灌下一大杯提神藥劑從而耳朵里冒著煙的我和兩個朋友們一起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
“好無聊啊!”我抱怨到,“莉莉詹姆和彼得不在,作業(yè)都寫完了,圖書館也待膩了,又不能出去玩雪(我正病著呢),真是無聊死了?!?/p>
“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去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可是,西里斯,”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我是個拉文克勞?!?/p>
“那又如何?”他滿不在乎的說,“我們可以帶你溜進去?!彼麪科鹞业氖?,“走吧?!?/p>
胖長人意味深長的盯著我看,盯得我萬分心虛,好在她還是因為正確的口令而打開了門洞。想到真讓我給混進來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當然是以金紅色為主,沒有我們的公共休息室那么典雅好看,卻也溫暖舒適。
我們坐在爐火邊玩了很久的巫師棋,在我贏膩了之后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玩,時不時給他們出謀劃策,但是——
“伊薇特,你肯定是萊姆斯派來的間諜?!痹诼犃宋页龅酿t主意而連輸了三盤后,西里斯如是說。
“哎呀,竟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蔽以诜鍪忠紊闲Φ那把龊蠛稀HR姆斯正在收拾棋子,聽我這么一說也笑了,沒拿穩(wěn)手上的棋子,一個白士兵掉到了地上,哎喲哎喲的叫喚著,見此我們笑的更開心了。
“好了好了,”我一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說,“我不幫萊姆斯了,你們繼續(xù)?!?/p>
我守信的做著我的“真君子”(觀棋不語真君子),公共休息室里只能聽到木柴燃燒時發(fā)出的噼啪聲,在這催眠的白噪音中,毫不意外,我睡著了。在椅子上睡的不是很安穩(wěn),等我醒的時候,公共休息室只剩下奄奮一息的爐火在發(fā)著微弱的光??礃幼幽莾蓚€家伙已經(jīng)回去睡覺了,給我蓋上一件斗篷是他們僅有的良心。我從袍子口袋里找出搖神藥劑喝了一口,效果明顯,耳朵里冒出了煙,頭也不痛了,整個人騰一下子清醒起來,然后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斗篷——
“睡NM起來嗨!”我奇跡般的找到了他們的寢室(一點也不奇怪,因為留校過圣誕的格蘭芬多男生只有他們倆),一手一個把他們搖醒。
萊姆斯嚇的“嗷”一聲叫了起來,比他昨天晚上——現(xiàn)在應該說是前天晚上了——的狼嚎還要嚇人。我被嚇的像觸電一樣跳起來,面朝萊姆斯向后退了一步,腿撞在西里斯的床沿上,一頭栽進了床幔中。
“哎喲?!眲傋饋淼奈骼锼贡蛔驳挠痔闪嘶厝?,“發(fā)生什么事了?”他捂著被撞的額頭問.
我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萊姆斯,別嚇人。”
“是你先嚇我的,”萊姆斯委委屈屈。
“我沒想嚇你們,只是我睡不著。是你們害我失眠的,所以你們要對此負責?!崩聿徽鏆庖矇训奈覄偛疟蛔驳暮竽X勺一跳一跳的疼,好了,這下更睡不著了。
萊姆斯抱著被子驚恐萬狀的縮在離我最遠的床角,西里斯從床上下來站到我面前。
“怎么負責?”
我變魔法似的拿出剛才下過的那套巫師棋,露出了惡作劇成功式的微笑。
“伊薇特……”
“再下最后一局?!?/p>
“你剛才也是這么說的。”的聲音有些奈。
“那好吧。”我開始收拾散落的棋子。
“最后一局,不能再多了?!?/p>
我抬起頭來,驚喜的看著他,“真的嗎?”
“還能是假的嗎?”他重新擺好棋,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好像看到他在笑,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半小時后——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伊薇特,你是跟誰學的棋?”
“em……或許是……時間?!?/p>
“別開玩笑了,我是認真的?!?/p>
“我當然知道你是西里斯?!笨吹剿麤]笑,我很快就收斂了笑容,“實際上,在我學會用看書、練習魔法和制做魔藥來打發(fā)時間之前,我最喜歡的消魔時間的方式就是下棋,當然,和自己下棋。”我垂下眼睛,陷入了回憶的旋渦。那些當時看上去鮮明歡快的記憶現(xiàn)在就像是褪了色的黑白照片,典雅寬敞的書房里,三歲的小女孩獨自坐在書桌前的高背椅上——天知道她是怎么爬上去的——前后晃悠著雙腿(她的腳夠不到地面)——咿咿呀呀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手上正在把玩的棋子說話。
西里斯把他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我回過神來,假裝打了個哈欠,若無其事的擦掉眼角的淚花,抬起頭來。
“要說技巧的話,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因為對于我來說,這就是自然而然的,大多數(shù)時候我根本意識不到我在使用你說的‘技巧’。但是如果你想學的話,”我把棋盤旋轉了一下,把白棋轉到我面前,“我可以示范一些,你可要看清楚了。”我朝他眨眨眼睛。
看樣子,一點水都不放對他來說還是太殘忍了,不到十分鐘,西里斯又被失落淹沒了。
“真可怕?!彼p眼無神的看向棋盤,低聲喃喃道。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你學的很快,已經(jīng)下的很不錯了,別灰心。”
西里斯笑了,有些勉強,“都是和你學的,能不像你嗎?!?/p>
“哈哈,再來再來?!?/p>
沉浸在運籌帷幄的快樂中的我們都沒有注意到東方漸曉,蠟炬成灰,只留下凝固的燭淚。黑白格拼成的戰(zhàn)場上,一場激烈的廝殺也走近了尾聲。
“你贏了?!卑讎跽铝怂耐豕凇?/p>
“你……”西里斯詢問的看向我。
“當然沒有?!蔽也蝗绦慕o他潑冷水。
這句話點燃了他眼中的狂喜,他呼著跳起來,把剛醒的萊姆斯嚇了一跳.
“你們……”萊姆斯走過來低頭看著殘局,“不會下了一夜的棋吧?”
我打了個響指,“正確?!?/p>
“他輸了幾次?”萊姆斯壓低聲音問。
“除了這一次,”我攤開雙手看了看,又搖搖頭,小聲說,“不夠?!?/p>
萊姆斯點點頭,飛快的掃了一眼西里斯,“我能理解他了?!?/p>
我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