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馬車緩緩?fù)7€(wěn),車夫拉緊韁繩的聲音在空氣中清脆響起。元昭意耳朵一動,立刻從屋子里沖了出來?!鞍⒌?,您今兒上朝有什么新鮮事兒啊?!”她腳步輕快,臉上寫滿了期待。
元疆剛一下車,迎面就聽見女兒那清亮的聲音,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皧搳?,我還真沒見過哪家的千金像你這樣天天惦記著朝堂的事兒。閨秀嘛,要規(guī)矩點兒,好好待在府里,等年紀到了,找個靠得住的人嫁了……”他語氣帶著幾分無奈,但眼神卻滿是寵溺。
“得了吧,您這當?shù)挠謥砟钸读??!痹岩馓执驍嗨?,語氣里透著一絲撒嬌,“好好待在府里頭,有個閨秀樣兒,這些話我都聽膩啦!”自打母親失蹤后,這話元疆就沒少嘮叨。
“你這孩子?!痹畵u了搖頭,目光中既有嗔怪,也藏著些許心疼。畢竟從小到大,這個女兒似乎沒怎么聽過他的勸。
“吁——”又是一聲馬匹嘶鳴,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元疆和元昭意齊刷刷地將視線投向門外。只見宮里的王公公邁著小碎步走進來,先是對兩人恭敬行禮,隨后緩緩開口:“元相、郡主,陛下傳旨,請富安郡主進宮一敘,并囑咐郡主獨自前往?!?/p>
元昭意眉梢一挑,敏銳地捕捉到了元疆臉上那一閃而逝的不安?!罢f不定皇上只是找我敘敘舊呢,畢竟能算我半個舅舅。”話雖這么說,可連她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自從兩年前母親被妖帶走后,這位“舅舅”再沒主動聯(lián)系過她,與元疆之間也僅剩表面關(guān)系罷了。
“郡主,陛下還在等著呢!”王公公站在一旁催促道。元昭意皺了皺眉頭,只能匆忙趕往皇宮。
“富安郡主,朕好久沒見你了?!被实圩邶堃紊希曇舻统翜喓?,俯視著殿下的少女。
元昭意低頭行禮,聲音平靜而克制:“回陛下,臣女確實已經(jīng)兩年多未見陛下了?!?/p>
“哈哈哈……那你可知道,朕今日召你前來所為何事?”皇帝雙手交叉搭在膝上,目光如鷹隼般盯著她。
元昭意垂下眼瞼,輕輕搖頭,聲音如同機械一般:“不知?!贝丝趟哪X海中一片空白,只能硬著頭皮應(yīng)對“舅舅”的提問。
“姄姄,你心中可是怨恨朕?”皇帝忽然換上一種柔和的語調(diào),眼神中閃過一抹少見的溫情。
“民女不敢?!痹岩馓鹉橗?,語氣冷淡卻不失禮數(shù)。見狀,皇帝長嘆一聲,揮了揮手:“罷了?!?/p>
兩年前,妖族入侵,要求交出迂水公主。然而,迂水只有一個公主,且已有十六歲的孩子。為保全大夏百姓、維持人族安定,他們最終選擇犧牲那個無辜的生命……可實際上,憑靠迂水的力量,完全可以救回公主花挽棠。
思緒飄遠之際,皇帝再次開口,將她拉回現(xiàn)實?!案话部ぶ?,你可知煌倉水魅?朕命你前去捉拿此妖,你可應(yīng)?”
讓一個底階捉妖師都不算的人對付石級妖怪,無疑是在送死。然而皇帝并未給她回應(yīng)的機會,而是擺擺手:“算了,朕給你些時間考慮,先回去吧?!?/p>
“謝陛下?!痹岩獯掖倚卸Y退出大殿。登上回府的馬車時,她的心依舊懸在半空。如何告訴父親?又如何面對這個任務(wù)?但心底深處另一個聲音卻悄然響起:去吧,去找母親,揭開那些隱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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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殿內(nèi),空氣微微凝滯。
“阿景,作為玄霄司緝妖都尉,朕命你組建一支緝妖隊伍,目標是煌倉水魅!”皇帝站起身,語氣不容置疑,“朕即刻擬旨,令八王爺花哲、葉千金葉裳吟以及富安郡主元昭意共同組成玄罡緝妖衛(wèi)?!?/p>
祁子印聞聲愣住,隨即拱手急聲道:“陛下……不可!富安郡主靈力微弱,此行恐怕太過危險,臣認為……”
皇帝陡然抬手,冷冷打斷他:“朕如何說,你便如何做?!?/p>
“是?!逼钭佑≈坏玫皖^領(lǐng)命,神情復(fù)雜。
相府
元昭意回到元府時,天色已暗。府內(nèi)燈火通明,父親元疆負手立于正廳,眉宇間凝著一層寒霜。
"阿爹。"她輕聲喚道,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緊。
元疆轉(zhuǎn)身,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陛下讓你去緝拿倉水魅?"
"是。"元昭意低聲道,"為了母親,我必須去。"
元疆沉默良久,最終長嘆一聲:"你可知你只是一個低階捉妖師?"
元昭意無法反駁
“爹,我還有清知不是嗎?”元昭意搖了搖身上的鈴鐺
“爹,我長大了……”元昭意低頭
元疆也知女兒心中所想
“明日我同圣上再商議”
元昭意還有話要說
“就此作罷”元疆呵斥
翌日早晨
元疆踏入御書房時,皇帝正執(zhí)筆批閱奏折,朱砂在宣紙上洇開,如血般刺目。
"陛下。"元疆躬身行禮,聲音低沉。
皇帝頭也未抬:"元愛卿,是為昭意之事而來?"
元疆直起身,目光如炬:"陛下明知昭意靈力低微,為何偏要她涉險?"
筆尖一頓,皇帝終于抬眼,眸中深不可測:"元疆,你可還記得兩年前,妖族為何指名要迂水公主?"
元疆面色驟變。 “你比我更清楚,這局只有她自己能破”皇帝緩緩起身,龍袍上的金線在燭光下流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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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府,晨曦微露。
元昭意束起長發(fā),腰間佩劍,行囊早已收拾妥當。父親一夜未歸,她心中忐忑,卻已下定決心——即便元疆反對,她也要去。
"郡主。"香苑立于門外,沉聲道,"相爺回來了。"
元昭意快步走向正廳,卻見元疆端坐主位,神色復(fù)雜。
"阿爹……"
元疆抬手打斷她,從懷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遞到她面前:"拿著。"
元昭意怔住——那是元家世代相傳的"鎮(zhèn)妖令",非生死關(guān)頭不得動用。
"陛下已說明緣由。"元疆聲音沙啞,"這令牌我給你了,從今后你就可以安心做捉妖師,此行兇險……記住孩子,你的命運你自己主宰。"
元昭意眼眶發(fā)熱,重重跪下:"女兒定不負所托。"
皇城南門,旌旗獵獵。
祁子印一襲玄甲立于隊首,冷峻如出鞘利劍。八王爺花哲斜倚馬車,把玩著一枚青銅羅盤,在元府門口等待,挑眉笑道:"郡主姍姍來遲,莫非舍不得元相?還是害怕我這個舅舅。"
葉裳吟從后方款款而來,素手輕拂過腰間玉蛟綃:"花王爺說笑了,郡主初次遠行,自然要多做準備。"
作者各位寶貝,我不太喜歡用氣泡轉(zhuǎn)述人物的對話……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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