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音器里的笑聲還沒停，姜野已經抓住滾到腳邊的玉匣殘件。冰涼的玉質貼著掌心，她指尖摸到內側的凹槽，和背包里那半截嚴絲合縫——原來這就是父母用命護著的東西。

“抓住他們！”穿風衣的男人已經沖過來，槍口對著人群亂晃。賓客們嚇得抱頭蹲下，尖叫聲此起彼伏，水晶燈的碎片在地上閃著寒光。

姜野拽著沈倦往后臺退，靴底碾過玻璃碴子發(fā)出脆響?！斑@邊！”她瞥見消防通道的綠色指示燈，反手將玉匣塞進沈倦懷里，“拿著。”

沈倦沒接，反而把她往身后拉：“我來。”

“別擋道。”姜野側身躲開，從背包里摸出那把折疊刀，刀刃在燈光下劃出冷弧。沖在最前面的風衣男舉槍就射，子彈擦著她的耳邊飛過，打在墻上爆出個豁口。

她沒躲，反而借著對方換彈夾的空當，矮身滑到他腿邊，刀刃狠狠扎進男人的膝蓋?！鞍　蹦腥藨K叫著跪倒，槍脫手的瞬間，姜野已經抄起旁邊的金屬托盤，砸在他的后腦勺上。

動作干凈利落，前后不過三秒。

沈倦的保鏢已經解決了另外兩個，黑西裝上沾著血，卻依舊面無表情。姜野喘了口氣，剛要往通道走，就看見林嬌嬌站在后臺門口，手里舉著把小巧的手槍，抖得像篩糠。

“姜野！你把玉匣交出來！”林嬌嬌的聲音尖利，“那是我爸的東西！”

“你爸的？”姜野笑了聲，刀尖指向她，“用我爸媽的命換來的？”

林嬌嬌臉色一白，扣動扳機的手頓了頓。就是這一秒的遲疑，沈倦突然動了。他像道黑色閃電沖過去，反手扣住林嬌嬌的手腕，槍“哐當”掉在地上。

“帶下去。”沈倦的聲音冷得像冰，保鏢立刻上前架住林嬌嬌。她哭喊著掙扎，眼神怨毒地盯著姜野：“你不得好死！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讓他來?！苯疤唛_地上的槍，往通道口走，“再不走，等警察來了誰都走不了?！?/p>

消防通道的樓梯間里，聲控燈隨著腳步亮起來。姜野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十七分。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沈倦：“你爺爺?shù)降赘@事有什么關系？”

沈倦的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他沉默了幾秒，從口袋里摸出個舊照片遞給她。照片泛黃，上面是三個年輕人，其中兩個是姜野的父母，另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手腕上的表和沈倦現(xiàn)在戴的一模一樣。

“我爺爺當年是考古隊的顧問?！鄙蚓氲穆曇艉艿?，“玉匣找到后，他是第一個接觸的人。”

姜野捏著照片的手指緊了緊，照片邊緣被攥得發(fā)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