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周年演唱會的落幕曲終了,七個人站在舞臺中央,聚光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像一幅暈染開的水墨畫。張真源望著身邊的隊友,丁程鑫眼角的細紋里盛著笑意,馬嘉祺的胡茬比去年更明顯了些,宋亞軒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劉耀文的肩膀?qū)捔瞬簧?,嚴浩翔的眼神愈發(fā)沉穩(wěn),賀峻霖舉著話筒的手,依然像當年那樣有力。
退場時,賀峻霖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往他手心塞了樣東西。攤開手,是枚磨得發(fā)亮的團體徽章,比他胸口別著的那枚舊了許多。“這是七周年時掉在后臺的,”賀峻霖聲音壓得很低,“我撿回來擦了半年,你看,還能亮。”
慶功宴后,七個人擠在保姆車里回宿舍。丁程鑫靠在張真源肩上打盹,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酒氣。張真源低頭,看見他手機屏幕亮著,是備忘錄的截圖,上面列著七個人的生日、忌口和用藥禁忌,自己的名字下面,密密麻麻寫著“胃藥品牌”“不能空腹喝牛奶”“山藥粥配比”。
宿舍樓下的老槐樹又發(fā)了新芽,張真源想起七年前剛?cè)胱r,他們在樹干上刻下各自的身高線。如今再看,刻痕早已被歲月磨平,卻在每個人心里生了根。客廳的墻上,新添了第八塊相框,里面是八周年演唱會的合照,七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手疊著手,笑得像初見時那樣清澈。
深夜整理行李,張真源在箱底摸到個硬紙殼。打開一看,是個舊藥盒,里面裝著不同年份的胃藥包裝——有出道第一年丁程鑫塞給他的,有拍電影時馬嘉祺準備的,有封閉拍攝期間嚴浩翔寄來的。最底下壓著張紙條,是宋亞軒的字跡:“等我們老了,就把這些盒子做成紀念冊,告訴孫子們,爺爺當年有六個超厲害的兄弟?!?/p>
手機在枕邊震動,是七人群聊的新消息。馬嘉祺發(fā)了張日程表,明年的行程里,除了團體活動,每個人的個人發(fā)展計劃旁都留了空白:“這里是留給彼此的時間,誰也不能占?!倍〕迢胃l(fā)了個定位,是城郊的一棟小別墅:“我盤下來了,帶院子的,以后退休了就在這養(yǎng)老,種你愛吃的山藥?!?/p>
張真源笑著回復“好”,指尖劃過屏幕上七個連在一起的頭像。他想起剛出道時,記者問他們“覺得能一起走多久”,那時沒人敢說“永遠”,只含糊地答“盡量久一點”。而現(xiàn)在,他們用八年的時光證明,有些約定不是靠誓言維系,而是藏在每個清晨的粥里,每通深夜的電話里,每次舞臺上的回眸里,每次胃疼時遞來的溫水里。
窗外的月光漫進來,落在攤開的紀念冊上。最新一頁貼著八周年的票根,旁邊是七個人的簽名,筆畫交疊,像藤蔓纏繞。張真源拿起筆,在空白處寫下:“所謂永恒,不是永不分離,而是哪怕走向不同的遠方,也總有一束光為對方亮著;不是從不疼痛,而是知道無論多疼,身后總有六雙手等著托住你?!?/p>
合上紀念冊的瞬間,他摸出胸口的徽章,新舊兩枚疊在一起,冰涼的金屬帶著體溫。樓下傳來宋亞軒彈吉他的聲音,是《七人之約》的旋律,很快,其他幾個人的聲音加了進來,和聲依然像當年那樣默契。
張真源輕輕推開門,看見六個身影圍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月光從窗戶灑進來,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銀邊。聽到動靜,大家同時回頭,笑容里帶著未散的少年氣。
“張哥,快來!”劉耀文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我們在排九十歲生日要唱的歌?!?/p>
張真源走過去坐下,胃里突然涌上一陣熟悉的暖意,比任何時候都舒服。他知道,未來還有無數(shù)個周年要過,會有更多的挑戰(zhàn)和疼痛,但只要身邊有這六個人,就永遠有底氣往前走——因為他們是彼此的止痛藥,是時光釀就的酒,是跨越歲月依然溫熱的永恒。
夜風吹過老槐樹,帶著草木的清香。七個人的歌聲在客廳里回蕩,穿過八年的時光,落在更遠的未來里,像一句未完待續(xù)的承諾,溫柔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