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籠罩著城郊的廢棄工廠，莫仁一行人跌跌撞撞地從臨時界門里摔了出來。

"咳咳……"王菲第一個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看吧，我就說山海界沒那么可怕。"

于臺北翻了個白眼："剛才差點被刑天族撕成碎片的是誰？"

"意外！純屬意外！"王菲擺擺手，"再說了，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嗎？"

莫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的眼球已經(jīng)閉合，但皮膚下的血管仍泛著不自然的青黑色?？輼s草壓制了異變，但那股饑餓感依然蟄伏著，像一頭隨時會醒來的野獸。

"接下來怎么辦？"王昆揉著酸痛的雙腿，"總不能一直躲著吧？"

王菲剛要說話，工廠的鐵門突然被推開。

眾人瞬間戒備，但走進來的不是敵人，而是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著幾個穿銀白色制服的人，胸口別著青銅燈徽章——掌燈人。

"何長秋。"王菲瞇起眼睛，"掌燈人的頭兒親自出馬？"

何長秋看起來五十歲上下，鬢角微白，面容平和，手里還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他身后的人全副武裝，但沒人拔武器。

"王大夫，好久不見。"何長秋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聽說你們剛從山海界回來？"

"怎么，現(xiàn)在進出還要跟你報備？"于臺北冷笑。

"理論上，是的。"何長秋抿了口茶，"但今天我不是來抓人的。"

他放下茶杯，從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兩界和平共處條例》草案，剛通過高層會議。"

莫仁皺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掌燈人不再追捕覺醒者。"何長秋看向眾人，"相反，我們希望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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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工廠的二樓，何長秋的助手展開一張巨大的地圖。上面標注著山海界和現(xiàn)實世界的交界點，以及掌燈人設(shè)立的合法界門。

"青金林、明光城、昆侖墟……"何長秋指著地圖上的綠色標記，"這些地方都很安全，有完善的貿(mào)易體系和治安管理。"

"所以？"王菲挑眉。

"所以，我們希望你們能成為兩界的'橋梁'。"何長秋的目光掃過每個人，"莫仁的能力可以感知異界能量，史廣尋能鍛造靈器，王昆的極速天賦……這些都是寶貴的資源。"

"資源？"于臺北嗤笑，"你們是想利用我們吧？"

"互惠互利。"何長秋坦然道，"山海界的靈氣溢出越來越嚴重，普通人覺醒的速度在加快。如果不加以引導，后果不堪設(shè)想。"

莫仁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你們能幫我控制這個？"

"不能。"何長秋搖頭，"但我們可以提供訓練和資源，讓你學會駕馭它。"

王菲突然笑了："老何，你什么時候這么講道理了？"

"一直如此。"何長秋淡淡道，"只是過去局勢不穩(wěn)，不得不采取強硬手段。"

他看向窗外——城市上空，幾道不自然的云渦正在形成，隱約有雷光閃動。

"歸墟教派在加速兩界滲透，他們的目的不是共存，而是毀滅。"何長秋的聲音沉了下來，"我們需要所有能團結(ji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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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持續(xù)到傍晚。最終，眾人勉強接受了何長秋的提議——以"特殊顧問"的身份協(xié)助掌燈人，換取合法通行權(quán)和必要的支援。

離開前，何長秋遞給莫仁一塊青銅令牌："三天后，明光城有一場黑市拍賣會，據(jù)說會出現(xiàn)能穩(wěn)定異能的'定魂玉'。"

"你們不自己去？"

"掌燈人在那邊……不太受歡迎。"何長秋苦笑，"但你們可以。"

王菲接過令牌，掂了掂："就這么信任我們？"

"不是信任。"何長秋看向遠處逐漸暗沉的天色，"是別無選擇。"

掌燈人的車隊離開后，眾人沉默了很久。

"你們信他嗎？"王昆小聲問。

"一半一半。"王菲收起令牌，"但定魂玉確實存在，值得一試。"

史廣尋突然開口："我能感覺到……明光城有很強的金屬靈性。"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如果能找到'星紋鋼'，我就能鍛造更厲害的法器！"

于臺北把玩著躍遷瓶："所以，下一站是黑市？"

莫仁沒有回答。他望向逐漸被夜色吞噬的城市，掌心的眼球微微顫動。

這一次，他聞到的不是饑餓，而是風暴將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