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 年,北京的鄉(xiāng)下,一片寧靜祥和。青山環(huán)繞,田野間麥浪起伏,農(nóng)舍錯落有致地分布著。
那日午后,陽光暖暖地灑在鄉(xiāng)間小道上。左奇函像往常一樣去接弟弟放學(xué),兩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弟弟興奮地指著前方不遠(yuǎn)處一個身影說道:
左奇遠(yuǎn)哥,你看,那就是我們新來的楊老師,可好了,教我們好多有趣的東西?
左奇函抬眼望去,只見楊博文身著一件淡藍(lán)色的襯衫,衣角隨風(fēng)輕輕飄動,烏黑的頭發(fā)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眉眼間透著溫柔,乍一看竟有些像女孩子。
左奇函這就是楊老師啊……
左奇函喃喃自語道。
左奇遠(yuǎn)哥,楊老師可厲害了!
左奇遠(yuǎn)蹦跳著撞進(jìn)他懷里,
左奇遠(yuǎn)今天教我們背《再別康橋》,聲音比廣播里的播音員還好聽!
左奇函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著,余光瞥見楊博文正彎腰撿粉筆頭,脖頸線條像溪邊垂柳般柔軟。
第二天他特意揣著紅薯去學(xué)校。
楊博文給你弟弟送東西?
楊博文接過竹籃時指尖微涼,左奇函鬼使神差地捏了捏他手腕:
左奇函楊老師這細(xì)皮嫩肉的,能扛得住這兒的冷風(fēng)?
對方耳尖微紅的模樣讓他莫名心顫,從此總找借口往教室跑。
初雪那天,楊博文裹著舊圍巾往辦公室趕,左奇函突然從墻根閃出:
左奇函后山的柿子熟了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不等回答便拽著人往林子里鉆。雪粒子簌簌落進(jìn)衣領(lǐng),楊博文被他帶著狂奔時,忽然想起那句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整個鄉(xiāng)下與左奇函同齡的人,幾乎都去城里闖蕩了,只剩下他和楊博文。
漸漸地,兩人在相處中,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們會在放學(xué)后一起漫步在田間地頭,分享著彼此的夢想與煩惱。
七月的雨說來就來。左奇函把楊博文拽進(jìn)玉米地時,對方的襯衫已經(jīng)濕透,貼在脊背上勾勒出蝴蝶骨的輪廓。
楊博文我外套...
楊博文試圖掙脫,卻被左奇函按在田埂邊的老槐樹下。左奇函扯下自己的汗衫罩在兩人頭頂,手臂擦過楊博文發(fā)燙的臉頰。
雨珠順著槐葉滾落,在楊博文的鎖骨處匯成溪流。左奇函盯著他泛白的唇色,突然想起縣劇團(tuán)來演出時,旦角臉上的胭脂也是這般顏色。
左奇函冷嗎?
左奇函聽見自己的聲音發(fā)顫。楊博文搖頭,卻在閃電劈開云層時抓住了他的手腕。
兩人的指尖在潮濕的布料下糾纏,像田埂里破土而出的春藤。
然而,楊博文本就身體不好,這一場雨淋過后,第二天便發(fā)起了高燒。
但他仍堅持頂著發(fā)燒的身體去學(xué)校教書。放學(xué)時,左奇函照例來等他一起走。
他的腳步有些虛浮,面色蒼白。
楊博文我有點兒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你家了。
左奇函心中一緊,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滾燙。
左奇函還能自己走嗎?
他焦急地問,卻沒得到回應(yīng)。
他二話不說,蹲下身子,
左奇函跳到我背上來。
當(dāng)楊博文趴到他背上時,左奇函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輕得有些嚇人。
左奇函背著楊博文一路小跑回家,跟父母說了一聲后,便急忙騎著自行車,讓楊博文坐在后座,叮囑他抱緊自己,而后向鎮(zhèn)上的醫(yī)院趕去。
一路上,楊博文乖乖地緊緊抱著左奇函,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背上,讓左奇函的耳朵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在醫(yī)院里,醫(yī)生為楊博文做了檢查,掛上了點滴。左奇函守在一旁,看著楊博文虛弱的樣子,心中滿是心疼。
自那之后,兩人的感情愈發(fā)深厚。
他們一起去溪邊抓魚,一起在夜晚的院子里看星星,生活平淡卻充滿溫暖。
有一次,左奇函邀請楊博文去自己家里吃飯。飯桌上,弟弟突然好奇地問:
左奇遠(yuǎn)楊老師,你和我哥是什么關(guān)系呀?
楊博文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
楊博文朋友啊
聽到這個回答,左奇函心中微微一怔,陷入了沉思。
其實,楊博文嘴上雖這么說,內(nèi)心深處對左奇函的感情,又怎會僅僅是朋友那么簡單。
又一個夜晚,繁星璀璨,像鑲嵌在天幕上的寶石。左奇函來到村長家,把還未睡的楊博文叫了出來,帶著他爬到自家房頂,還帶上了一壺酒。
月光如水,灑在他們身上。四周靜謐無聲,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
也許是這曖昧的氛圍,也許是酒的作用,左奇函鬼使神差地牽起了楊博文的手。
他緊張地等待著楊博文的反應(yīng),沒想到楊博文只是輕輕回握住了他的手。
楊博文左奇函,我后天可能要走了。
楊博文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悲傷。
楊博文我在這里待了一年多了,之前師長也寫過信讓我回去。只是……因為你,我又留了一段時間。但現(xiàn)在,我媽生病了,可能……好不了了。
左奇函望著他,看著他蓄滿淚水的雙眸,心中一陣刺痛。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輕輕抱住了他,將頭埋進(jìn)他的頸窩。楊博文感受到肩頭的濕熱,知道左奇函哭了。
過了一會兒,左奇函悶悶地說:
左奇函那我去找你,好不好?
楊博文愣了愣,隨即傻傻的回到:
楊博文好…好呀
第二天,剛好是周六,左奇函帶著楊博文去鎮(zhèn)上逛了一天。
他們一起吃了小吃,買了些小物件,仿佛要把所有的美好都定格在這一天。
星期天,左奇函將楊博文送到了車站。在離別的時刻,兩人緊緊相擁,千言萬語都在這一抱之中。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
楊博文回到家后,母親終究還是沒能戰(zhàn)勝病魔,離開了人世。
父親因悲傷過度,跳河自殺了。
接連的打擊讓楊博文悲痛欲絕,在悲傷了幾天后,他重新回到了下鄉(xiāng)支教之前待的學(xué)校,繼續(xù)教書,試圖用忙碌來麻痹自己。
左奇函這邊的情況也愈發(fā)糟糕。
母親逼著他娶隔壁比他小三歲的女孩。
他不愿意,每次父母問起原因,他都只說覺得年齡還沒到。
但實際上,與他同齡的人大多早已成家。
終于,在一次激烈的爭吵中,他不小心說出了自己喜歡楊博文的事情。
母親頓時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隨后便瘋狂地又打又罵:
百變?nèi)宋?/a>你怎么能喜歡男人呢?這像什么話!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左奇函卻緊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不做任何反駁。
但對楊博文的思念終究戰(zhàn)勝了一切。
左奇函偷偷買了一張票,去了城里。他找到了楊博文教書的地方,在楊博文家住了兩個星期。
那兩個星期,他們一起做飯,一起看書,一起在夜晚相擁而眠,平淡卻又幸福。
可幸??偸菚淮蚱频摹?/p>
左奇函的母親還是找來了。
她以自殺相逼,讓左奇函回去娶那個女孩,還惡狠狠地讓楊博文遠(yuǎn)離她兒子的生活,指責(zé)都是因為他,左奇函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左奇函又一次和母親吵了起來,但最終,為了母親,他不得不妥協(xié),回去和那個女孩結(jié)了婚。
他不知道的是,楊博文其實去了他的婚禮現(xiàn)場。他看著左奇函為新娘戴上戒指,看著他在家人和親友們的祝福下被送入洞房,看著他牽強(qiáng)的笑容。
楊博文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他沒有在婚禮現(xiàn)場落淚,而是在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中后,終于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原來,是左奇函的母親故意邀請楊博文去的,她就是想讓楊博文痛苦,想讓他看看左奇函“回歸正?!钡纳?。
后來,楊博文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外地。
沒有和左奇函說過。
左奇函在婚后,不知和母親發(fā)生了多少次激烈的爭吵,想要離婚,卻始終未能如愿。
不久后,母親因病去世。
這次他不用再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的買了一張去城里的火車票,以為還能見到楊博文。
然而,當(dāng)他來到楊博文的家門口時,卻看到門上大大的“拆”字。他的心猛地一沉。
他拉住一位路過的鄰居,焦急地問道:
左奇函大爺,請問這里住的那個小伙子呢?
鄰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
百變?nèi)宋?/a>楊老師啊,早調(diào)去新疆了。走的時候抱著個舊藤箱,說是要去看什么康橋...
可是楊博文,康橋明明在英國啊…
左奇函聽完,只覺得渾身無力,頹廢地靠坐在楊博文的家門口。
左奇函對不起,博文,我真的錯了。我無數(shù)次在夜里夢到你,想起我們一起在雨中奔跑,你靠在我背上的溫度,一起看星星時你的笑容。那些平淡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回憶。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那樣幸福下去,可我卻沒能守住我們的感情。是我懦弱,是我沒有勇氣反抗,才讓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此刻。左奇函的心里,充滿了悔恨與思念,淚水不受控制地從臉頰滑落。
暮色四合時,他靠著破門睡著了。夢里,楊博文穿著那件淡藍(lán)色的襯衫,微笑著朝他招手,溫柔地叫著他的名字。左奇函仿佛回到了他們最美好的時光,他飛快地跑過去,緊緊抱住楊博文。而楊博文只是輕輕牽起他的手,和他一起奔向那光芒萬丈的遠(yuǎn)方,只是,那遠(yuǎn)方,終究只能在夢里……
哈哈哈我的媽呀,又是這個陰間的時間
哈哈哈昨天晚上做夢夢到這個題材了,略加思索,又給寫上了。
哈哈哈不知道之前有沒有老師寫過相似的題材
哈哈哈Please trust me.
哈哈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