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現(xiàn)在這個身份,這個頂著和白月光一樣名字和臉蛋的草包美人,恐怕就是他“絕對占有”這種情感特質(zhì)下,最無法容忍的存在。
他大概覺得,她玷污了他心中那個獨一無二的“姜染”。
現(xiàn)場的寂靜被主持人圓場的聲音打破:“好的,非常感謝姜染為我們帶來的表演!那么現(xiàn)在,我們來聽聽導師們的評價。哪位導師先來?”
幾位導師面面相覷,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誰都不想當這個第一個開口的惡人。畢竟,誰都知道姜染背后的資本不簡單。
沉默中,一聲輕微的“咔噠”聲,通過話筒傳遍了整個演播廳。
是劉耀文。
他拿起了面前的話筒,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搭在開關上,目光依舊鎖定在姜染身上,像是在欣賞獵物最后的掙扎。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這位以毒舌和嚴格著稱的特邀導師,從不給人留情面。
姜染的頭皮微微發(fā)麻。這感覺,像極了當年她第一次做方案,被甲方老板當著所有人的面公開處刑的場景。
劉耀文的薄唇輕啟,聲音透過音響,清晰地傳到每一個角落,冷得像冰。
“這就是你準備的舞臺?”
他的語氣很平淡,沒有起伏,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姜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記憶里,原主此刻應該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眼眶通紅,準備用哭來博取同情了。
但劉耀文顯然不打算給她表演的機會。他嗤笑一聲,那笑聲里滿是輕蔑。
“如果是想靠臉出道,我勸你直接去拍平面雜志,別來這里浪費大家的時間?!?/p>
話音落下,全場嘩然。
尖銳、刻薄,不留一絲余地。
臺下的觀眾席瞬間炸開了鍋,嘲笑聲和幸災樂禍的口哨聲此起彼伏。攝像機立刻給了姜染一個大大的特寫,仿佛要捕捉下她崩潰大哭的每一個細節(jié)。
姜染能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像潮水一樣將她包圍。
胃里又開始翻騰,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一種被冒犯的憤怒。
去他媽的白月光,去他媽的破碎愛意結晶。
老娘當年在職場上被PUA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
在所有人,包括劉耀文都以為她會哭著道歉或者倉皇逃下舞臺的時候,姜染也拿起了立在身前的話筒。
她對著那張俊美卻刻薄的臉,忽然笑了。
那笑容,沒有半分原主的楚楚可憐,反而帶著一絲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社畜,在面對傻逼甲方時,那種既無奈又挑釁的從容。
“首先,謝謝劉耀文老師的‘寶貴’意見?!彼桃饧又亓恕皩氋F”兩個字,聲音清亮,帶著一絲微諷。
“不過我覺得,老師您可能誤會了什么?!?/p>
“我來這里,不是為了出道,也不是為了拍雜志。”
姜染頓了頓,迎著劉耀文驟然瞇起的雙眼,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我是來精準扶貧,給節(jié)目組送錢的?!?/p>
“畢竟,總得有人當綠葉,才能襯托出別人這朵紅花,有多么的來之不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