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xùn)練室的合金墻壁似乎還殘留著身體撞擊后的余震。宋亞軒背靠著冰冷的金屬,胸腔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被劉耀文最后一記膝撞頂?shù)降母共浚瑤韾炩g的疼痛。嘴角已經(jīng)凝固的血跡帶著鐵銹味,提醒著他剛才那場力量懸殊的“考核”。
劉耀文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大部分光線,陰影將宋亞軒完全籠罩。他同樣在平復(fù)呼吸,額角的汗珠順著緊繃的下頜線滑落,砸在兩人之間的地面上,洇開一個小小的深色印記?!緫?zhàn)神領(lǐng)域】帶來的狂暴氣息尚未完全平息,讓他整個人像一頭剛剛完成狩獵、仍處于興奮狀態(tài)的猛獸。
他盯著宋亞軒,看著對方因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頭,和那雙依舊亮得驚人、甚至帶著點奇異滿足感的眼睛。這種打不服、碾不碎,反而越挫越興奮的眼神,徹底點燃了劉耀文骨子里的征服欲。
“玩具?”劉耀文嗤笑,伸手,不是捏,而是用粗糲的指腹,帶著一種近乎褻瀆的力道,擦過宋亞軒破裂的嘴角,將那點血跡抹開,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曖昧的紅痕,“看來光是拳頭,還教不會你該怎么說話?!?/p>
宋亞軒舌尖舔過被擦疼的嘴角,嘗到屬于自己和對方汗水混合的味道,他非但沒有退縮,反而仰起頭,喉結(jié)滾動,發(fā)出低啞黏糊的笑聲:“那……前輩想用什么教?”
他話音未落,劉耀文已經(jīng)猛地俯身,一手撐在他耳側(cè)的墻壁上,另一只手精準(zhǔn)地攥住了他試圖有所動作的手腕,死死按在冰冷的墻面上。兩人身體幾乎緊貼,劉耀文身上蒸騰的熱氣和強悍的荷爾蒙如同實質(zhì),將宋亞軒牢牢包裹。
“用你最能理解的方式。”劉耀文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戰(zhàn)斗后的沙啞和不容置疑的威脅,滾燙的呼吸噴在宋亞軒敏感的頸側(cè),“你不是喜歡感知情緒嗎?那就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懲罰’?!?/p>
他膝蓋強勢地頂入宋亞軒雙腿之間,將他更牢固地禁錮在墻壁與自己身體構(gòu)成的狹小空間里。這是一個充滿支配和占有意味的姿態(tài),遠(yuǎn)比拳頭更具備侵略性。宋亞軒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肌肉的緊繃和心臟沉重有力的搏動,一種混合著暴戾與某種原始欲望的情緒,如同浪潮般通過劉耀文的身體傳遞過來,沖擊著他的感官。
【情緒共振】在此刻幾乎自主運轉(zhuǎn),將這份強烈的、充滿攻擊性的情緒放大、反饋。宋亞軒身體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這種極致的、幾乎要將他淹沒的感官沖擊,帶來一種病態(tài)的愉悅。他睫毛顫動,呼吸變得急促,眼底的水光更盛,卻依舊倔強地、甚至帶著點挑釁地回視著劉耀文。
“只有……這樣嗎?”他喘息著問,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劉耀文眼神一暗,低頭,狠狠咬上他頸側(cè)那塊隨著脈搏跳動、細(xì)膩脆弱的皮膚。不是親吻,是帶著痛感的標(biāo)記。宋亞軒悶哼一聲,手指蜷縮,卻沒有掙扎。
……
就在訓(xùn)練室內(nèi)氣氛緊繃灼熱得幾乎要爆炸時,門外傳來了輕柔而規(guī)律的敲門聲。
“耀文?亞軒?還在里面嗎?”是張真源溫和的聲音,如同清泉流過滾燙的巖石。
劉耀文動作一頓,眼底的狂暴稍稍褪去些許,但禁錮著宋亞軒的力道并未放松。他不耐地嘖了一聲,顯然對被打擾極為不悅。
宋亞軒卻趁著這瞬間的松懈,猛地偏頭,在劉耀文耳邊用氣音飛快地說了一句:“看來……你的‘懲罰’要延期了,前輩?!闭Z氣里帶著得逞般的狡黠。
劉耀文狠狠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松開了手,后退半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背心,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體內(nèi)依舊奔涌的躁動。
張真源推門走了進(jìn)來,仿佛沒有看到室內(nèi)狼藉的能量痕跡和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又曖昧不清的氣氛。他臉上依舊掛著那抹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微笑,目光先是落在劉耀文身上:“耀文,馬哥找你,關(guān)于下次外勤任務(wù)的部署?!?/p>
然后,他轉(zhuǎn)向靠在墻上,頸側(cè)帶著新鮮齒痕、嘴角破損、衣衫凌亂的宋亞軒,眼神里適當(dāng)?shù)亓髀冻銮〉胶锰幍年P(guān)切:“亞軒,你還好嗎?看起來傷得不輕,我陪你去醫(yī)療室處理一下?”
宋亞軒抬眼看他,張真源的笑容無懈可擊,溫柔得仿佛能包容一切。但宋亞軒敏銳的【情緒共振】卻捕捉到,在那片溫和之下,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平靜的審視。這個人,不像劉耀文那樣情緒外放,卻更讓人難以捉摸。
“不用了,張哥?!彼蝸嗆幊读顺蹲旖牵瑺縿恿藗?,讓他輕輕“嘶”了一聲,“一點小傷,死不了?!?/p>
張真源也沒有堅持,只是點了點頭,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宋亞軒頸側(cè)的咬痕,又看向劉耀文,笑容微深:“那好吧。耀文,我們別讓馬哥等久了?!?/p>
劉耀文冷哼一聲,又警告性地瞥了宋亞軒一眼,這才轉(zhuǎn)身大步離開訓(xùn)練室。
門被關(guān)上,室內(nèi)只剩下宋亞軒和張真源。
張真源沒有立刻離開,他走到訓(xùn)練室的能量殘留檢測儀旁,看似隨意地操作著,實則是在清理剛才激烈對抗留下的過于明顯的痕跡。他背對著宋亞軒,聲音溫和地傳來:“耀文他性子比較直,習(xí)慣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問題。亞軒你別太放在心上?!?/p>
宋亞軒靠著墻,慢慢滑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將下巴擱在臂彎里,看著張真源的背影,忽然輕聲問:“張哥,你永遠(yuǎn)都是這么……溫柔嗎?不會覺得累嗎?”
張真源操作儀器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側(cè)過臉,回給宋亞軒一個無可挑剔的完美微笑:“能理解大家,幫到大家,怎么會累呢?”
宋亞軒定定地看了他幾秒,然后也笑了,那笑容純粹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冰冷:“是嗎?那真好?!?/p>
他不再說話,將臉埋進(jìn)臂彎。張真源的溫柔,像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看似柔軟,卻可能比劉耀文的拳頭更讓人窒息。他忽然覺得,這座玫瑰公館里,最危險的,或許不是力量最強的馬嘉祺,也不是破壞力最大的劉耀文,而是這個永遠(yuǎn)微笑著,仿佛能共情所有人的張真源。
張真源清理完痕跡,走到宋亞軒面前,蹲下身,從口袋里拿出一片獨立包裝的消毒濕巾和一枚創(chuàng)可貼,遞給他:“基礎(chǔ)的清理還是要做的。以后……盡量別惹耀文太生氣,對自己沒好處。”
他的語氣充滿了真誠的關(guān)懷,仿佛剛才那個冷靜清理現(xiàn)場、言語間不著痕跡地敲打的人不是他。
宋亞軒接過濕巾和創(chuàng)可貼,指尖碰到張真源微涼的皮膚,他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溫柔面孔,忽然歪了歪頭,用一種天真又殘忍的語氣低語:
“張哥,你身上……有和丁程鑫哥哥一樣的顏料味道呢。很好聞。”
張真源臉上的笑容,幾不可查地凝固了一瞬。眼底深處,那平靜的湖面,似乎被投入了一顆極小的石子,漾開了一圈微不可見的漣漪。
他很快恢復(fù)了自然,站起身,語氣依舊溫和:“可能是剛才路過畫室沾上的吧。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p>
他轉(zhuǎn)身離開,步伐依舊從容。
宋亞軒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慢慢拆開創(chuàng)可貼,卻沒有貼在嘴角的傷處,只是捏在指尖把玩。
玫瑰公館,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他舔了舔有些刺痛的嘴角,眼底閃爍著混沌而興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