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jié)是斯內(nèi)普教授的魔藥課，一想到斯內(nèi)普教授那張陰沉的臉，即使身為斯萊特林的學生也會感到害怕。

杰西卡打定主意，變形課下課鈴一響，她就立刻合上書，目光牢牢鎖定了前面那個正準備悄無聲息離開的淺棕色腦袋。

西奧多·諾特果然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樣，精準而安靜地匯入走廊的人流，沒有和任何同伴交談的意圖。

杰西卡保持著一小段距離，像個蹩腳的間諜一樣跟在他身后。

突然，杰西卡感覺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嘖，誰這么沒素質(zhì)？

“看著點路，法恩戴爾?！鄙韨?cè)傳來潘西尖銳的聲音。不等你回應，她已經(jīng)小跑跟在德拉科·馬爾福的身后了。

杰西卡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對著潘西那簇刻意甩過的黑發(fā)背影無聲地比了個中指。

純血小姐的做派真是比吃鼻屎味比比多味豆還讓人難受。

她正準備繼續(xù)跟上她的“人形導航”，卻發(fā)現(xiàn)就這么一耽擱的功夫，前方那個淺棕色的腦袋已經(jīng)快要消失在樓梯拐角了。

“喂！等等！”杰西卡也顧不上保持距離了，壓低聲音喊了一句，小跑著追了上去。

西奧多的背影頓了一下，終于還是停在了通往地牢的冰冷石階上。

他半側(cè)過身，淺藍色的眼睛里沒什么波瀾，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跑近，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又有什么事？”

“地牢…我不認路?！苯芪骺ù丝跉猓碛烧f得理直氣壯。

“……”

西奧多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又越過她，瞥了眼遠處正和克拉布、高爾說笑的馬爾福以及他身邊的潘西。

他什么也沒問，只是極輕微地抬了抬下巴，示意方向，然后轉(zhuǎn)身繼續(xù)向下走。

但他這次，不動聲色地放慢了些許腳步。

兩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下螺旋階梯，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股草藥味，越往下走，越是陰冷潮濕。

西奧多徑直走向教室后排一個靠墻的操作臺，那里光線昏暗，遠離講臺中心。

杰西卡毫不猶豫地跟過去，占據(jù)了操作臺另一側(cè)的位置。

西奧多擺放器材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淺藍色的眼珠轉(zhuǎn)向她。

“其他地方滿了。”杰西卡搶在他開口前低聲說，目光掃過周圍

——事實上還有幾個空位，但她選擇忽略。

“……”你看我信嗎？

西奧多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片刻，最終什么也沒說，仿佛默認了她的存在。

就在這時，教室溫度驟降。

大門被猛地打開，一個黑色的身影如同蝙蝠一樣滑進了教室，黑袍在他身后翻滾，帶起一陣陰冷的風。

“這門課不需要你傻乎乎地亂揮魔杖，也不需要你瞎念咒語?！?/p>

教授嘀嘀咕咕又在說什么，杰西卡一句也沒聽。反而轉(zhuǎn)頭把注意全放在早已把魔藥材料整整齊齊放在桌上的西奧多身上。

……

“話說回來，也許你們有些人來霍格沃茨的時候已經(jīng)具備了超凡的能力，并且有足夠的自信…認為可以不專心聽我講課……”

得，波特估計要涼了。

杰西卡把頭扭過去，正看見一頭亂蓬蓬頭發(fā)的赫敏肘擊波特，企圖提醒他得到了斯內(nèi)普教授的特別關(guān)注

斯內(nèi)普教授低沉絲滑的聲音果然沒有辜負期待，精準地繞開了高舉著手臂的赫敏，像一道冰冷的毒蛇纏上了哈利·波特。

“波特先生…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么？”

哈利一臉茫然，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羅恩，但羅恩看起來比他還要懵。

赫敏的手臂都快舉到天花板上了，身體前傾，幾乎要離開座位。

哈利默默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老師?！?/p>

“不知道？那我問你別的。”斯內(nèi)普教授不依不饒。

“那么，如果我要一塊糞石，你知道上哪兒去找嗎？”

赫敏再次舉起手，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了哈利一眼：你連這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老師?！?/p>

“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么區(qū)別？”

赫敏發(fā)出了一聲極小的、壓抑的嗚咽，知識就在嘴邊卻無法說出顯然讓她痛苦萬分。哈利依舊答不上來。

“不知道…老師。”哈利的聲音越說越小。

“很顯然…光有名氣是不夠的?！彼箖?nèi)普聲音陰冷，“我想，你在開學前一本書也沒有翻過吧，波特？”

杰西卡看見德拉科用羽毛筆戳了戳克拉布的胳膊，無聲地做出"蠢貨"的口型。

潘西用課本掩著嘴，笑得肩膀發(fā)顫。

“把手放下，你這個傻丫頭?！彼箖?nèi)普教授對赫敏低聲吼道。

“僅供參考，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能制成強力的催眠藥，也就是活地獄湯劑?！?/p>

“…而糞石是一種從山羊胃里取出來的石頭?！?/p>

說完，巡視一周，目光鎖定在杰西卡這個吃瓜群眾身上。

察覺到斯內(nèi)普教授的目光，杰西卡：……

“…法恩戴爾小姐，請你告訴波特先生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的區(qū)別?！?/p>

杰西卡感覺全班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背上，特別是旁邊斯萊特林的學生。

她慢慢站起來，聽見潘西從課本后面發(fā)出壓抑的嗤笑。

"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她重復著問題，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眼角的余光瞥見西奧多垂在桌下的手

——他正用指尖在桌子表面極快地畫了一個等號，隨即恢復面無表情的狀態(tài)。

"它們沒有區(qū)別，教授。"杰西卡的聲音在地窖里顯得格外清晰。

"是同一種植物，統(tǒng)稱為烏頭。"斯內(nèi)普黑洞般的眼睛瞇了起來，"顯然... 斯萊特林里至少有人預習了課本。"

他突然轉(zhuǎn)身，黑袍掀起一股混合著草藥氣味的冷風，"為你的常識，斯萊特林加五分。"

“那…你們?yōu)槭裁床话堰@些記下來？”

地窖里瞬間響起一片慌亂的沙沙聲，羊皮紙被匆忙翻動的聲響此起彼伏。

“格蘭芬多的學生注意了，”斯內(nèi)普大步回到講臺上

"由于你們的同學波特先生卓越的示范，"斯內(nèi)普的聲音像冷霧般彌漫整個地窖，"今晚每人額外撰寫十二英寸羊皮紙論文，論述糞石在解毒劑中的應用原理。"

格蘭芬多那邊傳來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