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閃過,酒館的木門又一次在眼前吱呀作響。這一次,上官月連呼吸都沒調(diào)整,抄起吧臺上的空酒瓶就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溫迪剛抬起的笑臉被酒瓶碎片糊了滿臉,綠衣上濺了不少酒漬?!拔?!你們這是……”
話沒說完,五子棋已經(jīng)撲上來,拽著他的披風(fēng)把人掀翻在地,膝蓋死死頂住他的后背:“別裝了!黑化倒計時是吧?先讓你嘗嘗拳頭的滋味!”
上官月踩著溫迪的手腕,俯身盯著他:“每次都等你炸地球才動手,這次換個順序——先打暈,再看你怎么黑化?!?/p>
溫迪掙扎著想召喚風(fēng)元素,卻被五子棋用冰鏈捆住了手腳,七色能量順著鎖鏈往里鉆,愣是把風(fēng)元素壓得沒了動靜。“你們瘋了?我現(xiàn)在可是正常的!”
“正常也打!”五子棋左右開弓,巴掌甩得啪啪響,“誰讓你是定時炸彈?提前拆了總比等炸強!”
上官月找了根粗麻繩,把溫迪捆成粽子扔在角落,還塞了塊抹布在他嘴里。做完這一切,兩人叉著腰喘氣,看著角落里扭動的“風(fēng)粽子”,突然覺得心里憋著的火氣散了不少。
“接下來呢?”五子棋踢了踢麻繩,“總不能一直捆著他吧?”
上官月看向窗外,天空還很晴朗,沒有一絲黑化的跡象?!跋群闹!彼伊税岩巫幼?,“看看沒了他炸地球,循環(huán)會不會停?!?/p>
角落里的溫迪嗚嗚叫著,眼里卻閃過一絲詭異的光。酒館外的風(fēng),不知何時悄悄變了向。
酒館的門被推開時,帶著一身西風(fēng)騎士團制服寒氣的凱亞走了進來,眼罩下的獨眼掃過角落里被捆成粽子的溫迪,嘴角勾起慣常的弧度:“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凱亞?!”五子棋手里的麻繩差點脫手,“你不是死了嗎?”
凱亞挑眉,走到吧臺邊給自己倒了杯酒:“我什么時候死了?早上還在風(fēng)神像下跟安柏比射箭呢。”
上官月指了指角落里嗚嗚叫的溫迪:“我們每次時間回溯到這里,溫迪都說你在之前的爆炸里沒撐住?!?/p>
“他亂說的?!眲P亞呷了口酒,瞥向溫迪的眼神帶著嘲弄,“這酒鬼喝多了就愛編故事,上次還說我偷了他的蒲公英酒藏進雪山呢?!?/p>
“我管你是死是活!”五子棋突然擼起袖子,眼里冒著火,“既然是溫迪那邊的人,先打一頓再說!”
“喂喂,這邏輯不對吧?”凱亞剛想側(cè)身躲開,五子棋的冰棱已經(jīng)擦著他的耳際飛過,釘在門框上。上官月的草藤緊隨其后,纏上他的腳踝——兩人顯然把對溫迪的火氣,一股腦撒到了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騎兵隊長身上。
凱亞踉蹌了一下,迅速抽出腰間的劍,冰元素在劍刃凝結(jié):“雖然不知道你們發(fā)什么瘋,但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角落里的溫迪突然劇烈扭動起來,嘴里的抹布掉了,含糊地喊:“別打……凱亞他……”
話沒說完,五子棋的拳頭已經(jīng)砸在凱亞的盾牌上,震得他手臂發(fā)麻。上官月趁機拽住他的披風(fēng),將人往溫迪那邊推:“一起捆了!省得待會兒又出什么幺蛾子!”
酒館里頓時一片混戰(zhàn),冰元素與草元素撞得噼啪作響。凱亞邊打邊喊:“你們到底在循環(huán)什么?。?!”
沒人理他。此刻在兩人眼里,但凡跟溫迪沾點邊的,都該先挨頓揍再說。
酒館的門被“砰”地撞開,扎著雙馬尾的可莉舉著蹦蹦炸彈跑進來,奶聲奶氣地喊:“溫迪哥哥!可莉帶新做的炸彈來啦——”
話音未落,就見兩道身影朝自己撲來??衫蜻€沒反應(yīng)過來,手里的炸彈就被五子棋一把奪過,上官月的草藤已經(jīng)輕輕纏住了她的胳膊。
“呀!”可莉瞪圓了眼睛,“你們是誰?為什么搶可莉的炸彈?”
“管你是誰,跟溫迪混的,先打了再說!”五子棋說著,抬手就在可莉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
可莉疼得捂住額頭,眼圈瞬間紅了:“嗚嗚……可莉做錯什么了嗎?”
上官月拽著她的小胳膊往角落拖,嘴上毫不含糊:“誰讓你是西風(fēng)騎士團的,還跟溫迪走那么近?!彼沉搜叟赃叡焕χ膭P亞和溫迪,“正好,湊齊一桌‘人質(zhì)’。”
凱亞急了:“喂!她還是個孩子!”
“孩子也不行!”五子棋找了根軟繩,小心翼翼地把可莉的小手捆在身后(生怕勒疼了她),“上次地球爆炸,就是她的炸彈引跟風(fēng)元素共鳴了,溫迪才提前黑化的!”
可莉眨巴著眼睛,似懂非懂:“可莉的炸彈……很厲害嗎?”
“厲害到能把我們炸進循環(huán)!”五子棋沒好氣地敲了敲她的小腦袋,卻沒舍得用力。
上官月把可莉放在溫迪和凱亞中間,三人排排坐,活像三個等著挨訓(xùn)的小學(xué)生??衫蚩纯礈氐媳焕Τ婶兆拥臉幼?,又看看凱亞被冰棱劃破的衣袖,突然咯咯笑起來:“你們好像嘟嘟大魔王被打敗了!”
溫迪欲哭無淚:“可莉別笑了……快幫我們解開啊!”
五子棋叉著腰站在對面,突然覺得有點別扭——對著這么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剛才那股狠勁莫名泄了一半。她戳了戳上官月:“待會兒下手輕點?”
上官月沒說話,只是默默把可莉旁邊的麻繩又松了松。角落里,三個被捆的“嫌疑人”里,反倒是最小的那個,看起來最不慌不忙。
酒館的木質(zhì)地板突然滲出細碎的草葉,順著門縫鉆進來的藤蔓在地面織成小巧的法陣。隨著一陣柔和的綠光閃過,納西妲的身影悄然浮現(xiàn),她手里還捧著一本攤開的書,顯然是剛從哪個角落瞬移過來。
“咦?這里好熱鬧呀?!奔{西妲歪著頭,視線掃過被捆成一排的溫迪、凱亞和可莉,最后落在叉腰而立的兩人身上,“你們在玩什么游戲嗎?”
五子棋眼睛一瞇,七色能量瞬間在掌心凝聚:“草神?你也來了?”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位看起來像個小姑娘的神明,活的年頭比鐘離和溫迪加起來還長,絕對算“老古董”梯隊的。
“我一直都在呀?!奔{西妲合上書,小臉上滿是困惑,“只是你們之前沒注意到我?!?/p>
“管你是復(fù)活了還是一直躲著!”五子棋想起那25萬原石的“天價”,火氣頓時上來了,“既然是老狐貍團伙的,就別想跑!”
她說著就沖了上去,拳頭揮到半空卻又頓住——對著這么個看起來軟乎乎的小不點,實在有點下不去手。最后改成伸手一推,納西妲沒站穩(wěn),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書也掉了。
“哎呀?!奔{西妲眨巴著大眼睛,似乎沒明白為什么會被推,“你們不開心嗎?”
上官月走過來,看著坐在地上的草神,突然覺得有點荒謬。她們剛才連可莉都沒下重手,這會兒對著這位真正的古神,反倒更束手束腳了。
“打還是不打?”五子棋扭頭問她,手還保持著推人的姿勢。
納西妲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突然指著角落里的溫迪:“他剛才偷偷用風(fēng)元素給外面發(fā)信號哦?!?/p>
兩人一愣,轉(zhuǎn)頭看去,果然見溫迪的指尖正纏著一縷微弱的風(fēng)。五子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上對方是不是“小不點”了,抓起旁邊的布偶熊就砸了過去:“連你也幫他!打!”
布偶熊軟綿綿地落在納西妲懷里,她抱著熊,突然咯咯笑起來:“你們真有意思。其實……我知道怎么停掉循環(huán)哦。”
納西妲抱著布偶熊,小臉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下去,眼底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深沉?!跋胪5粞h(huán),其實很簡單。”她抬起小手,指尖的綠光突然變得陰冷,“只要……讓溫迪徹底黑化就好。”
“你說什么?”上官月猛地攥緊拳頭,草元素在她體內(nèi)躁動起來——這話怎么聽都不對勁。
五子棋也察覺到了異樣,七色能量護住周身:“你想干什么?”
納西妲沒回答,只是看向角落里的溫迪。隨著她掌心綠光涌動,酒館里的草葉突然瘋長,纏上溫迪的麻繩瞬間被腐蝕成粉末。暗紫色的深淵之力毫無預(yù)兆地從溫迪體內(nèi)爆發(f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暴,他的綠衣徹底被黑霧吞噬,眼白翻成混沌的墨色。
“就是現(xiàn)在?!奔{西妲的聲音變得冰冷,與之前的軟糯判若兩人。她周身的綠光與深淵之力交織,身形在光暈中開始拉長——小巧的孩童身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身披暗紫長袍的輪廓,兜帽下露出蒼白的面容,眼底跳動著深淵獨有的猩紅。
“深淵教主?!”上官月失聲喊道,混沌之力瞬間暴漲。她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位“草神”會知道這么多——從一開始,她就不是納西妲,而是偽裝成草神的深淵教主!
“答對了?!鄙顪Y教主輕笑,抬手一揮,黑化的溫迪便如提線木偶般沖向兩人,“溫迪的真身本就與深淵同源,徹底黑化后,才能成為打開時空裂隙的鑰匙。至于你們……”
她看向被溫迪纏住的兩人,眼底滿是嘲弄:“不過是我用來逼他失控的催化劑罷了?!?/p>
酒館的屋頂被狂暴的風(fēng)元素掀飛,凱亞拽著可莉躲到吧臺后,看著眼前反轉(zhuǎn)的一幕,臉色驟變。五子棋邊躲閃溫迪的攻擊邊罵:“該死!又被耍了!這老東西偽裝得也太好了!”
深淵教主站在綠光與黑霧的交織處,緩緩抬起手——地球爆炸的倒計時,似乎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