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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靈異懸疑 

接進地獄的電話

一夜一個鬼故事2

作為一名深夜電臺主持人,我習(xí)慣性地對聽眾說:“記住,我們永遠在?!?/p>

“真的嗎?”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空洞,“即便我已經(jīng)腐爛三年?”

對方準(zhǔn)確描述了我今早剛?cè)拥舻哪菑埻銎拚掌乃{色天鵝絨首飾盒。

“那個盒子就放在我骨灰旁邊。”

直播間所有電話線路在我眼前突然斷開。

但屏幕上血紅的號碼卻和我亡妻墓碑刻著的數(shù)字一模一樣。

零點十三分,城市在窗外沉入了粘稠的黑。電臺大樓像一座孤懸在深海中的鐵殼,大部分房間都已被黑暗吞噬,只有直播間的光還硬撐著,投在隔音玻璃上,映出我自己一個孤零零的影子。隔著一層冷冰冰的玻璃,外面空曠的導(dǎo)播間工位靜得像被廢棄了幾年,幽暗一片。這里是我的繭房,熟悉得只剩下機器低沉的嗡鳴,一種疲倦的、近乎于衰老的喘息,在靜默里擴散。監(jiān)視器屏幕一片慘白,只有單調(diào)的雪花在永無止境地跳動閃爍,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仿佛某種難以理解的低語,一遍又一遍,沒有聽眾的深夜,這低語就是唯一的活物。

我清了清發(fā)緊的嗓子,湊近話筒,聲音通過無形的電波滑入城市寂靜的血管:“這里是你的老朋友林默,《夜航船》的船長,在凌晨的迷霧里,守候你的聲音。無論風(fēng)雨,記住,” 話到嘴邊,已然成為一種幾乎不需要過腦的肌肉記憶,平滑而熟練,“我們永遠在?!?/p>

一段短暫的、預(yù)期中的死寂。手指已經(jīng)懸在切歌的按鍵上方。然后,那個聲音毫無預(yù)兆地撕裂了頻道內(nèi)的空氣。

“永遠?” 它問。仿佛不是從接收裝置里傳來,而是直接穿透厚重的隔音玻璃,滲進骨頭縫里。聲音異??斩?,每一個音節(jié)都輕飄飄的,帶著一種被撕扯過的破敗感,像是信號在穿越一片極其粘稠厚重的雨幕,或是在一個巨大無邊的、只剩下回聲的空洞深處艱難跋涉,最后殘破不全地抵達耳邊。最深處似乎還裹挾著某種細微的、令人極度不適的……潮濕悉嗦聲?!罢娴膯??” 它接著問,“即便……”

一個清晰的、如同枯骨斷裂的吸氣聲。那可怕的潮濕聲驟然變大了,如同無數(shù)細小的蟲豸在黑暗潮濕的泥土中瘋狂蠕動爬行。

“……即便,我已經(jīng)腐爛三年?”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成了冰冷的實體,沉甸甸地堵在我的喉嚨口,肺里的氧氣一下子被抽空。握著稿紙的手猛地收緊,劣質(zhì)的紙張發(fā)出瀕死的脆響。指尖一片冰涼,心跳卻像一面被巨錘瘋狂擂動的破鼓,在我的胸腔里野蠻沖撞,兇狠地錘擊著冰冷的肋骨。這不可能。任何一個午夜惡作劇都不可能模仿出這種……抽空靈魂般令人作嘔的死寂與腐朽感!

目光像受驚的獵物,本能地彈向呼叫信息屏。一片令人窒息的空白。只有代表著信號的綠色小點在規(guī)律地閃爍,冰冷地嘲笑著我的驚疑。線路ID的位置——空蕩蕩一片。那聲音沒有源頭,像是直接誕生于這片該死的、散發(fā)著金屬銹味的空氣里。

“誰?”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勉強凝聚起最后一點職業(yè)性的偽裝,“這里是求助熱線,如果是惡作劇……”

“惡作……劇?” 那個被揉碎的濕漉漉的聲音在話筒里輕輕、短促地笑了一下,仿佛氣管里堵塞了淤泥,“林默……你的恐懼,讓我聞到了新鮮的味道……像雨后的泥土……”

我的血液霎時凍結(jié)了!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如同一塊被瞬間抽干水分的木頭。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們這檔節(jié)目,主持人只報“林默”,我的全名從未對外公開!這不對勁!

電話那頭的聲音停頓了片刻,如同在沼澤深處艱難跋涉尋找著某個遺失的零件。短暫的幾秒死寂,那點微弱的電流聲被無限放大,充斥著整個狹小的玻璃斗室。下一秒,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聲浪再次打來,每一個字都像生銹的刀片在骨骼上刮擦:

“那個藍色的盒子……天鵝絨……厚厚軟軟的,像一層淤積了很久的血痂……”

我像是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扼住了脖頸,肺部被徹底抽成了真空。無法思考,無法動彈,甚至無法產(chǎn)生憤怒的念頭。眼球干澀地凸出,死死盯住控制臺光滑冰冷的金屬邊緣,那里仿佛能映出自己驚恐扭曲的臉。早上的場景像一臺失控的老舊放映機,“咔嗒”一聲切入腦?!?/p>

天剛蒙蒙亮,下著細碎的、令人煩躁的冷雨。窗簾透著灰白的光,臥室像個巨大的遺棄物堆。我把手伸向書架最頂端最深的角落里,摸到了它。那個天鵝絨盒子——被遺忘、積滿浮塵的厚重深藍色。盒子掀開合頁發(fā)出輕微粘滯的呻吟,里面那張照片已經(jīng)有些卷邊泛黃。指尖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又帶著某種自虐般的決絕,用力合上蓋子。它的柔軟觸感,此刻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我的記憶,激起一陣劇烈的惡心反胃感。整個過程只有不到一分鐘,我在空無一人的房子里完成,連窗外的鳥都沒能窺見!

我甚至已經(jīng)忘了我把它扔進了哪個可回收垃圾箱。那個時刻只想著快點徹底拋棄掉它。

“……盒子邊上,”那空洞的聲音繼續(xù)描述,帶著一種仿佛來自地獄的精確,“燙著一點很小的淺金色……好像……是花的藤蔓?還是……一只飛不走的蝴蝶?”話語極其艱難晦澀,斷斷續(xù)續(xù),仿佛說話的人正被無形的力量撕裂著,“里面……藏著那天的雨……你送她去醫(yī)院……傘骨打在你肩上……”

“啪嗒!”手中記錄筆掉在光滑的控制臺上,尖銳的撞擊聲把我從窒息的漩渦里短暫地刺醒,更像一聲沉悶的喪鐘。冷汗瞬間布滿額頭,冰冷的汗珠像蠕動的蟲子爭先恐后地沿著鬢角滑落,洇濕了麥克風(fēng)防噴罩的一角布料。我的思維被徹底碾碎了。照片背后的金屬托襯邊角上的確燙著極其細微的金色裝飾紋樣。時間太久了,邊緣磨損得厲害,紋樣模糊不清,我記憶里它像一小縷糾纏的藤蔓?或許是一只翅膀殘缺的蝴蝶?

可那場該死的雨!送她去醫(yī)院的路上!那把傘壞了傘骨!我怎么可能記得那該死的傘骨打在了左肩還是右肩?連我自己都從未如此清晰地回憶過那個折磨的細節(jié)!恐懼猛地炸開,尖銳的冰刺直抵喉頭。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你到底是誰?!你怎么可能知道?!那照片在哪?!”

“在哪……?”空洞破碎的喉嚨里,發(fā)出一串極長、極痛苦的喘息聲,如同腐朽的風(fēng)箱在殘破的胸腔中艱難抽動,“那個盒子……就……冷冷地貼著我……”

那令人作嘔的潮濕摩擦聲驟然放大了。不是來自話筒,更像是在我面前的空氣中凝聚,緊貼著我的頭皮炸開!冰冷滑膩的氣息仿佛纏上了我的脖子。聲音繼續(xù)吐出帶著血腥氣的字句,像浸透了地下冰冷泥土的刀鋒,緩慢地切開了我最后一絲理智的防線:

“……就……貼著我……骨灰旁邊的……空位……一直……都在等著……塞進些什么啊……”

仿佛被數(shù)萬伏高壓電流狠狠貫穿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尖叫。我像一條被活活釘在案板上的魚,只剩下失控的劇烈痙攣。后背狠狠地撞在冰冷的椅背上,發(fā)出沉重的悶響。椅子在光滑的瓷磚地面上猛地向后滑出刺耳的尖叫,刮擦聲幾乎要撕破耳膜!

幾乎是肌肉本能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視線在巨大的驚駭沖擊下猛地掃過面前一排指示燈面板——呼叫狀態(tài)燈。就在那瞬間!仿佛冥冥中早已注定要向我揭示一個無法逃遁的真相。

屏幕右下角,那唯一連接著那個“通話”的信號燈標(biāo)記——是血一樣的紅!

那刺目的紅色燈光像燒紅的鐵釬狠狠鑿進我的眼底,燙得我靈魂都在發(fā)出無聲的慘叫。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猛地拽起。沖出去!必須沖出去看!看那該死的物理接口!

我?guī)缀跏亲查_了身后沉重的隔音門,像一個失控的保齡球狠狠砸進了導(dǎo)播間沉寂的黑暗中。門外導(dǎo)播間的冰冷空氣猛地涌入鼻腔。這區(qū)域只有幾臺關(guān)閉的電腦主機閃爍著微弱的電源燈,映照著冰冷的金屬機架線條。空曠死寂。目光像探照燈一樣,瞬間鎖定墻角那一排灰黑色的電話轉(zhuǎn)接設(shè)備——整個直播間的電話信號物理核心。整整六路電話線專用的模塊化接口板。

平時絕不會多看它們一眼的黑色盒子,此刻成了地獄的入口。

沖過去的腳步踉蹌得像個重度醉漢,鞋底在冰涼光滑的地磚上發(fā)出慌亂的摩擦聲。心臟在胸腔里橫沖直撞,每一次搏動都帶來暈眩的沖擊。一把抓住連接線密集的接口板側(cè)面冰冷的金屬外殼,把它粗暴地往懷里拽。接線排的面板清晰地暴露在窗外殘留的直播光線下。

所有線纜都連接在那里,但它們連接的路徑——斷了?

六條標(biāo)準(zhǔn)RJ-11電話水晶頭。所有插孔!

每一個本應(yīng)接駁著水晶頭的透明塑料槽位——空的!空空蕩蕩!

所有接口板上的凹槽,都只剩下冰冷的金屬觸點,仿佛從來就沒有任何東西連接過。那根插在3號線路上、本該連接著外界信號的水晶頭和它后面淡灰色的電話線——消失了!像從未存在過!

我的呼吸猛地抽緊,帶著尖銳破音,肺葉在胸腔里發(fā)出干裂般的痛楚。死死盯著接口面板,腦子里一片轟鳴的雪花噪點,就像剛才屏幕上那片翻涌無盡的雪花。視覺和現(xiàn)實被徹底扭曲撕裂,只剩下最原始的、冰封般的僵直。

不對!屏幕!那信號!

腦子里突然像亮起一道慘白的閃電——通話監(jiān)控屏!屏幕上明明標(biāo)記著信號的接入!那血紅刺目的呼入信號燈!它在!它必須在那里!它成了此刻我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哪怕是通向地獄的稻草!轉(zhuǎn)身,連滾帶爬地撲回那道隔音門,金屬門框撞在我的肩膀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也毫無所覺,幾乎是跌撞回自己的直播座位上。目光像受驚的蒼蠅,瘋狂地在混亂的控制臺面板上跳動掃描!

直播用音頻工作站(DAW)主屏幕。左上角。那個標(biāo)識著3號話路通話狀態(tài)的小方框,在眾多其他顯示著離線(OFFLINE)或空閑(IDLE)狀態(tài)的綠色圖標(biāo)中,如同一滴凝結(jié)的鮮血,扎眼地亮著。

通紅的信號接入(ACTIVE)狀態(tài)標(biāo)志!像一只獰笑的、帶著腥氣的眼睛。就在這個血紅狀態(tài)標(biāo)志后面一個不起眼的灰色括弧里,死死鎖定著我的目光——

一個電話號碼!

冰冷的一串?dāng)?shù)字,如同刻在死亡通知書上的編碼。它們像無數(shù)燒紅的鋼針,瞬間釘穿我的瞳孔,直直扎進大腦最深、最恐懼的角落!

嗡——

腦子里像引爆了一顆臟彈。核爆般巨大的沖擊波緊隨而至,瞬間掀翻了我的所有認(rèn)知!劇烈的耳鳴席卷而來,尖銳的聲浪在顱骨內(nèi)瘋狂回蕩、激蕩,沖擊著每一寸意識。視線瘋狂地顫抖、扭曲、模糊,胃袋猛地向上翻騰抽搐,一股濃烈的酸腥氣直沖喉嚨口,又被我死死地、用盡全身力氣咬緊牙關(guān),硬生生壓了回去。牙齒摩擦發(fā)出“咯咯”的輕響。

那串?dāng)?shù)字……那串?dāng)?shù)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它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任何一個數(shù)據(jù)庫里!除了冰冷的石碑,它還能存在于何處?!

這組號碼如同烙鐵,每一天每一夜都深深烙印在我的潛意識深處,沉重如墓碑,冰冷如死亡本身!它代表的,從來就不是什么狗屁電話信號!它是我亡妻墓穴的身份——她墓碑基座左下角,在青灰色花崗巖被粗糙的石屑粉塵微微覆蓋的邊緣處,一行不起眼的凹槽中鐫刻的數(shù)字——墓碑唯一的ID編號!

冰冷的石頭,唯一的烙印。

而此刻,它竟然跳到了電臺的信號連接屏幕上!就像那個聲音撕裂這沉寂黑暗的介質(zhì)一樣,這個數(shù)字同樣撕裂了我世界的一切秩序!荒謬!瘋狂!絕無可能!

“不……不是真的……” 喉嚨里滾出破碎的、連自己都分辨不清是疑問還是否認(rèn)的音節(jié),聲音干澀得如同被砂紙打磨過,更像是瀕死動物的嗚咽。手臂肌肉緊繃得像石頭,手指不受控制地痙攣著,狠狠按在控制臺上,指關(guān)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觸目的青白。汗水如同擰開的龍頭,瞬間浸透了后背單薄的工作襯衫,黏膩冰冷的布料緊緊貼在皮膚上,寒意在剎那間透入骨髓!

就在這大腦被完全凍結(jié)、一切搖搖欲墜的恐怖邊緣,那個“東西”的聲音,再次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沿著那根根本“不存在”的電話線,直接穿過了虛空,鉆進了我的耳朵里,甚至似乎直接爬進了我的顱腔。

“看到了……?” 空洞的聲音帶著一種殘忍的、緩慢的戲謔,“找到我了么……林默?這串號碼……刻得……不夠深嗎?”

無法思考!無法呼吸!世界只剩下那團燃燒的鮮紅標(biāo)志和冰冷僵硬的數(shù)字!這不是電話!這到底是什么?!我的神經(jīng)仿佛被那聲音撕裂又糅合。大腦里像無數(shù)鋒利的玻璃在刮擦撞擊!視野中,導(dǎo)播間那片深邃的黑暗突然扭曲變形,角落里那排本該毫無生氣的黑色機柜輪廓蠕動起來,變成了無數(shù)個冰冷的金屬方盒——骨灰盒!冰冷的鐵門在眼前不斷放大、旋轉(zhuǎn),帶著殯儀館防腐室里那股混合著消毒液和無法言說的甜膩腐朽氣味。冷汗如同滾燙的油珠,從額角、鬢邊洶涌地冒出,滑過冰冷的臉頰,像蠕動的蛞蝓爬過皮膚。

手指在極度恐慌之下,完全是求生本能驅(qū)使,瘋狂地去拍打著鍵盤側(cè)面那個物理的紅色按鈕——緊急切斷信號源!它那突兀的硬塑料質(zhì)感和下方的金屬彈片,本該帶來強制中斷的安全感!

啪!啪!啪!……

每一次拍下都清晰傳來金屬彈簧片被壓下的短促聲響。每一次抬起都伴隨開關(guān)斷開時那細微但明確的“咔噠”聲。

屏幕正中央那個通話方框,依舊燃燒著刺目的血紅。ACTIVE!紋絲不動。它像一灘永遠無法凝固的污血,牢牢地糊在屏幕上。我的每一次拍擊,都像是在虛空中徒勞地擊打空氣。

恐懼徹底轉(zhuǎn)化為一股失控的、歇斯底里的憤怒,像是困獸被逼到絕境后的瘋狂撕咬!

“滾開?。?!” 聲帶如同斷裂的琴弦,迸發(fā)出凄厲的破音,我自己都被這非人的叫聲嚇住。幾乎是同一時間,狂亂的手指痙攣般在控制臺上猛地一掃而過!不是操作,完全是破壞!

桌面上擺著的那支金屬外殼的麥克風(fēng)!我的手狠狠掃過它帶著固定底座的沉重底座!

“哐當(dāng)——哧啦——?。?!”

尖銳刺耳的巨大噪音瞬間在直播間里爆開!那是沉重的金屬麥克風(fēng)底座被蠻力掃倒、砸在控制臺冰冷的金屬邊沿、再被反彈滑落到地面摩擦所發(fā)出的,一連串刺耳到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碰撞、滾動的轟鳴!

音箱里,隨之爆出的是一段無法形容的、極其不自然的刺耳銳嘯!仿佛無數(shù)的指甲在同一剎那刮過無數(shù)塊巨大的玻璃!緊接著,是一片巨大的、如同虛空被蠻力撕裂的呼嘯聲!

失控的嘯叫尖銳地貫穿整個空間,刺耳得仿佛能撕裂耳膜。在這地獄般的噪音中心,猛地插入一聲極其沉悶的、令人心悸的鈍響。

“咚!”

緊接著,是密集而沉重的、如同某種巨大濕重物體被連續(xù)拖動的摩擦聲。

“咚!…滋啦——咚!…滋啦——”

這聲音!

我的四肢百骸所有的力量瞬間被徹底抽空,膝蓋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癱軟下去,臀部重重砸在冰冷的皮面轉(zhuǎn)椅上,發(fā)出痛苦的悶響,脊椎都仿佛要震斷了。絕望如同無形的鐵砧壓住胸口,碾碎了所有殘留的理智。眼前一片令人眩暈的黑紅交雜的色塊瘋狂涌動、旋轉(zhuǎn),胃里翻江倒海。雙手死死抱住頭顱,指甲深深陷入頭發(fā)甚至摳著頭皮,試圖用物理的疼痛壓抑那如同深淵裂開所噴涌出的恐怖噪音!

沒錯!就是那種聲音!我畢生都無法忘記!那令人窒息的聲音!

殯儀館深處。告別廳外面,那扇冰冷的、銀灰色的金屬移門猛地向內(nèi)滑開時,鉸鏈的嘶鳴。緊接著,是一輛沉重冰冷的推車滑過地磚時那特有的、粗糙卻寂靜的摩擦聲——車上覆蓋著白布,布下面勾勒出一個人形的輪廓……最后是那塊巨大厚重的、閃著暗沉金屬冷光的東西滑入的位置,那是通向永恒沉寂的入口。

火化爐的爐膛。

“咚!…滋啦——咚!…滋啦——”

每一次撞擊拖曳聲響起,都伴隨著死寂間隙里那令人心膽俱裂的電流音組成的、如同破碎喉嚨發(fā)出的獰笑:

“嗬……嗬……嗬嗬……”

“不……雯…雯雯?!”

我用盡最后一絲殘余的意識發(fā)出的哀嚎,微弱得如同垂死的蚊蚋,卻在這絕望的聲音里,清晰地辨識出了曾經(jīng)熟悉的、屬于亡妻的名字音節(jié)。

屏幕中央那一串連接著“三號線ACTIVE(紅色)”的、冰冷的墓碑ID數(shù)字,那串號碼在我視網(wǎng)膜上瘋狂地燃燒、扭曲、跳動。

所有的廣播喇叭,每一個揚聲器單元,無論是在這座冰冷的鐵殼大樓內(nèi)部,還是通過無線電波抵達了那深夜里僅存的寥寥幾臺收音機喇叭里,此刻都爆發(fā)了最終無可逃避的恐怖合鳴。

那個“聲音”徹底消失了,被爐膛前沉重滑行的機械轟鳴完全吞噬、同化。最終,一切歸于死寂,只剩下話筒前置放大器在空載狀態(tài)下自身躁動的本底噪聲。微弱的、持續(xù)穩(wěn)定的沙沙聲,像無數(shù)細小的爬蟲,鉆入冰冷的、寂靜到足以扼殺一切生機的黑暗之中。

屏幕,定格在一片鮮紅的Act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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