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個愛狗人士。
她把阿拉斯加犬當作她的寶貝女兒,卻不把我當女兒。
她怕自己網(wǎng)購的狗糧被人用針孔投毒,就讓我試吃狗糧。
當我被她的狗咬住手時,本能地踹了狗一腳,媽媽卻抓狂要跟我拼命。
保姆建議媽媽帶我去打狂犬疫苗。
媽媽看著疼哭的我,罵道。
“哭什么哭!只有強者才配做我的女兒!”
后來,媽媽被她疼愛多年的狗咬傷。
她自認為她的狗從出生就沒有攜帶病毒,選擇不打疫苗。
可等她狂犬病發(fā)作,她卻哭著求我救她。
我冷臉罵道,“哭什么哭!只有強者才配做我媽!”
我的媽媽是個愛狗人士。
比起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我,她更把她養(yǎng)的阿拉斯加犬當自己的女兒。
就連跟別人聊起自家孩子,媽媽提的永遠都是她養(yǎng)的狗。
她是個好主人,卻不是我的好媽媽。
媽媽笑著朝我端來了幾盤狗糧。
“媛媛,你幫歡歡試一下毒。
歡歡是媽媽養(yǎng)的阿拉斯加犬,媽媽愛它就像一顆糖含在嘴里怕它化了。
我翻著手中的五年模擬三年高考,蹙起眉。
“為什么要我來?我又不是狗?!?/p>
媽媽卻露出擔憂的樣子。
“最近網(wǎng)上一大堆用針孔往狗糧投毒,毒死小狗的新聞,我怕歡歡中毒。
“所以你幫歡歡試一下毒?!?/p>
我笑了,怕自己的狗中毒,卻不怕自己的女兒中毒?
這還是當媽的,能說出的話嗎?
“你怎么不試?”
我質(zhì)問媽媽。
媽媽卻急了,“我怎么能試?那可是狗吃的!我是人,怎么能吃狗糧?”
“更何況我吃的話,真被毒死了,歡歡沒有媽媽多可憐啊!”
我冷呵道。
“那你怎么不怕我被毒死?”
媽媽沒心沒肺地微笑道。
“媛媛,針孔投毒的概率那么低,怎么會那么巧你吃的那批狗糧就有毒呢?
“萬一我吃的狗糧就是有毒呢?媽媽不怕我被毒死?” 我嚴肅地質(zhì)問媽媽。
媽媽卻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你怎么可能被毒死?這點小毒只毒死得了可憐的狗狗,對你來說不算什么?!?/p>
我被媽媽的話氣到無語。
前一秒說自己毒死怕養(yǎng)的狗沒有媽媽。
后一秒就說這點毒,毒不死我。
媽媽怎么說話前言不搭后語呢?
媽媽說完,就打算把狗糧往我的嘴里塞。
我一把推開了她,狗糧撒了一地。
媽媽看著灑滿一地的狗糧,生氣對我吼道。
“你怎么回事?”
“就讓你試一下狗糧而已,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突然媽媽養(yǎng)的阿拉斯加犬看見一地的狗糧,吐著舌頭就想吃。
媽媽心慌地制止它。
“寶貝!別吃!如果有毒的話,媽媽可要心疼死你了!
我被氣笑了。
怕狗被毒死,卻不在乎自己的女兒會不會被毒死。
我背起書包走進房間關上門。
不愿再看媽媽一眼。
當初媽媽懷上我,家里的大人建議她把狗先給別人養(yǎng)。
等到我出生,再接回來。
可媽媽卻發(fā)瘋一般,敲打自己的肚子。
“如果要把歡歡送走,生下這個小孩的話!那我就讓她死掉!”
所有人都怕了,勸媽媽不要做傻事。
可媽媽覺得還不夠瘋狂,就拿起刀對著肚子。
“歡歡才是我的孩子!”
“你們不能把歡歡送走!否則我把這個孩子從肚子里剖出來,喂給歡歡!”
所有人都被媽媽的癲狂嚇怕了,看媽媽這個狀態(tài)。
為了不激怒她,便不再提把她的狗寄給別人養(yǎng)。
媽媽特別寵溺她的狗。
從來都不訓練她的狗乖巧懂事。
反而是釋放阿拉斯加犬的天性。
我剛會在地上爬的時候,她的狗像是把我當作它的玩具,重重地壓在我身上。
一個巨大的活物,壓在還是小嬰兒的我身上,讓我喘不過氣。
我快呼吸不上來,本能的求生欲讓我哭了出來。
而媽媽還在一旁高興地為歡歡鼓掌,甚至還為它感到驕傲落淚。
“歡歡真的太棒了!會跟小朋友玩!”
“我家歡歡真是懂事的孩子!”
我哭得撕心裂肺,聲音嘶啞,媽媽卻忽略我的哭聲。
一個勁地夸她心愛的狗。
當我快要窒息的時候,爸爸剛好回來了。
他看我已經(jīng)面色發(fā)紫,慌張地用力推開媽媽養(yǎng)的狗,將我抱起。
而歡歡卻發(fā)出委屈地“嗚嗚”聲。
媽媽護狗心切,吵爸爸怒道。
“歡歡是你女兒!你怎么能推它?!?/p>
“它都傷心了!”
爸爸安撫著我,回懟媽媽。
“你真正的女兒都要被那只狗害死了!你能不能清醒點!”
媽媽卻聽不進爸爸的話。
“你會不會說話啊,歡歡是條善良的狗狗,它只是想跟媛媛玩?!?/p>
“你能不能想點好的,別老是用惡意揣測狗狗?!?/p>
媽媽蹲下身,輕聲細語地安撫她的狗。
“歡歡沒事,爸爸不疼你,但媽媽疼你?!?/p>
“有媽媽在,沒人敢欺負你?!?/p>
爸爸被媽媽這過激的愛狗心理氣得不行。
媽媽很放縱歡歡,歡歡拆家,媽媽不會教育它。
連家里的保姆王姨都委婉地對媽媽提醒。
“夫人,歡歡也該教了吧…這樣下去這個家不知道會被它拆成什么樣。”
“而且每天那么一拆,家具每天都得換一次,就連打掃的工作量也大了不少?!?/p>
媽媽惡狠狠地瞪了王姨一眼。
“打掃衛(wèi)生不是你的事嗎?”
“這點小事都干不好,那我雇你干嘛?雇你享福的嗎?”
王姨被嚇得不敢說話。
可媽媽永遠都不會明白,就因為她放縱了歡歡,從來都沒有訓導過它。
歡歡卻害死了爸爸,讓爸爸永遠離開了我。
十歲那年,媽媽讓爸爸大早上帶著歡歡去散步。
爸爸就帶著歡歡去了海邊。
可突然爸爸哮喘病發(fā)作。
他瞬間倒在了沙灘上,上氣不接下氣,難以調(diào)整呼吸。
他顫抖著手從口袋掏出了噴霧。
好不容易打開了噴霧頭。
歡歡卻叫著興奮地跑向了爸爸,它打掉了爸爸手中的噴霧。
對著爸爸繞圈,不停地狗吠。
像是在催促爸爸帶它散步。
爸爸趴在地上艱難地伸手去夠被打掉的噴霧。
就差那么一點他就要夠到了。
但是歡歡折掉了爸爸最后一根稻草,它像踢皮球一樣。
把爸爸的噴霧踢到了海水里。
噴霧隨著海浪卷進了大海。
爸爸絕望地看著噴霧消失在海里,他痛苦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媽媽因為遲遲打不通爸爸的電話,心如焦灼。
她擔心的不是爸爸的安危,而是爸爸會不會偷偷把她疼愛的狗狗弄丟了。
而我內(nèi)心卻為爸爸感到隱隱不安。
爸爸會不會出事了?
可這份擔心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沒過多久媽媽接到了警察的電話,爸爸被游客發(fā)現(xiàn)死在了海邊。
媽媽臉色蒼白,捂住嘴哭了。
她先問的第一句不是關于爸爸,而是她的狗。
“現(xiàn)場有沒有看到阿拉斯加犬?那是我的女兒!”
警察愣住了,回了一句。
“抱歉,現(xiàn)場沒有看見有狗?!?/p>
媽媽得知歡歡丟了,她破口大罵。
“死男人!把我的女兒搞丟了!”
“他怎么能這樣對我!我的歡歡成了流浪狗,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抓走做成狗肉火鍋!”
我對這樣愛狗如命的媽媽感到失望。
在爸爸的葬禮上,媽媽對著爸爸的遺像痛罵爸爸弄丟她的狗。
她整日抑郁寡歡。
甚至癲狂到逼迫我學歡歡的叫聲!我不學,她就使勁虐待我。
開水燙我身體,用腳踹我肚子。
可沒想到后面歡歡自己跑回來了,媽媽興奮不已地抱著歡歡,對我慶幸說道。
“還好只是你爸爸出事,不是歡歡出事?!?/p>
可她萬萬想不到最后她居然會被她最愛的狗害死!
我拒絕媽媽把她的狗試吃狗糧的要求后。
媽媽竟然為了讓我?guī)退墓吩嚩荆尤话压芳Z磨碎藏在飯菜里!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王姨喊我出來吃飯。
我的神色有點為難,時不時看向一旁的媽媽。
但媽媽卻熱情地招呼我過來吃飯。
“媛媛,愣在那干什么?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可樂雞翅?!?/p>
“你快點過來吃呀!”
王姨委婉地說道。
“媛媛,你現(xiàn)在沒胃口吃的話,我等會給你煮夜宵送過去。”
媽媽卻生氣地對王姨提醒道。
“王姨,你什么意思?今天這頓晚飯是我特地為媛媛準備的。”
媽媽隨后對我轉換態(tài)度,溫柔地對我喊道。
“媛媛餓了吧,快點過來吃呀!”
等我走過去,仔細觀察了桌子上的菜,外表沒什么不同。
等我用筷子夾起一塊可樂雞翅,旁邊的蹲在媽媽腿上的歡歡突然狂叫起來。
它吐著舌頭,像是要搶我手里的雞翅。
媽媽讓歡歡坐下,歡歡卻不聽媽媽的話,撞動桌子。
媽媽生氣地命令道。
“歡歡!你這樣不乖!”
歡歡看到媽媽生氣,只能悻悻蹲下。
媽媽馴服完歡歡,對我催促道。
“媛媛,你快吃!”
她迫不及待,直接奪走我手里的筷子,把雞翅夾進我嘴里。
我吃了一口。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雞翅味道怪怪的,沒有以前的甜。
媽媽還在我碗里夾了好幾塊紅燒肉。
奇怪的是,紅燒肉也沒以往的好吃。
我看向一旁的王姨,保姆神情擔憂,是不是嘆著氣。
我發(fā)覺到不對勁,對媽媽問道。
“媽,你怎么不吃?”
媽媽笑著回我。
“這些里面加了狗糧,我肯定不能吃呀?!?/p>
她興奮地說道。
“看你吃了沒事,說明狗糧沒有被投毒?!?/p>
她跑過去給歡歡的倒?jié)M了一大盆狗糧。
而我卻怒火中燒,忍不下這口氣。
惡心到當場吐了出來。
媽媽看見我吐了,捂住了鼻子。
“好惡心!媛媛你怎么吐了!”
“多浪費這些菜!”
我瞪著媽媽。
“你怎么能在我吃的菜里把狗糧放進去?”
媽媽無所謂道。
“又吃不死人?!?/p>
“就是讓你吃個狗糧而已,至于嗎?”
我氣得全身顫抖,用手抓起幾塊紅燒肉,塞進媽媽嘴里。
媽媽卻怒吼道。
“你瘋啦!”
“這他媽里面有狗糧,你怎么讓我吃了!”
我冷哼一聲。
“你也知道狗糧不是人吃的!”
我不愿再跟眼前這樣瘋狂的媽媽浪費口舌。
徑直走進房間。
到了深夜,一想到晚飯吃的是狗糧。
我就惡心得想吐。
為了忘掉晚上吃狗糧的味道,我在軟件上下單了重麻重辣的麻辣燙。
等到了外賣送到了。
我剛打開門,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黑暗中沖了出來,將我撲倒。
是媽媽養(yǎng)的阿拉斯加犬!
它精力旺盛虎視眈眈地打算搶奪我手里的麻辣燙。
我不愿意讓給它。
歡歡就開始汪汪大叫起來。
它生氣地對我滋起獠牙,再次全力朝我撲來。
我用手一擋,它咬住了我的手。
我疼得發(fā)出慘叫,生理性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我本能地一腳踹開這只巨型犬。
媽媽剛好起來看見了我踹她的狗。
她驚恐大叫。
“臭丫頭!你干嘛欺負我女兒!”
她發(fā)了瘋一樣,恨不得跟我拼命。
“你踹我女兒!就是踹我!”
我的手被咬掉了一塊肉,疼得哭出聲。
將血淋淋的手臂露給媽媽看。
“這是你的狗干的好事!”
“我如果不踹它,我就要被咬死了!”
媽媽對我罵這。
“歡歡它是個乖孩子!它不回咬人!是你不讓它吃東西,讓它生氣了!”
“你快給我家歡歡道歉!”
我被氣到無語。
王姨看到地上的血,嚇得趕了過來。
她認真對媽媽建議道。
“夫人啊,要不帶媛媛去打一下狂犬疫苗吧?
“如果得了狂犬病,致死率是百分之一百??!”
媽媽看著癱在地上被疼哭的我。
面色冷漠,罵道。
“哭什么哭!這有什么好哭的?”
“只有強者才配做我的女兒!”
保姆被媽媽的話無語住了。
而我也沒力氣提外賣順勢丟到地上。
既然那只狗想吃麻辣燙,那就吃吧!
媽媽那么疼她的寶貝“女兒”,那我也要學著媽媽的模樣好好疼她的這個所謂的“女兒”。
歡歡看見我把外賣扔到地上。
它開始興奮地跑過去撕破了塑料袋,吃了起來。
媽媽一直自認為她的狗不可能攜帶狂犬病毒,所以基本不帶歡歡打狂犬疫苗。
王姨出于我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