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漏刻聲滴答作響,敲碎了夜里的寂靜,卻蓋不過帳幔里越來越急促的喘息和低吟。
他的手順著我的腰線往上滑,動作生澀卻堅定,像是要將我揉進骨血里。
我能感覺到他的緊張,他的生澀,還有那藏不住的渴望。
他像個初嘗禁果的孩子,既害怕又貪戀,只能笨拙地回應著我的吻,我的觸碰。
不知道過了多久,燭火漸漸燃到了盡頭,光焰越來越暗,最后“噗”地一聲,徹底熄滅了。
殿里陷入一片朦朧的黑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還有那壓抑不住的、帶著點破碎的輕吟,在寂靜的深夜里,悄悄蔓延。
他的手還緊緊抓著我的腰,身體的顫抖漸漸平息,卻依舊滾燙。我把頭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還未平復的心跳聲,像擂鼓一樣,有力而堅定。
宋嶺“伯賢。”
我輕聲說,聲音里帶著點慵懶的沙啞。
邊伯賢“嗯?”
他應了聲,聲音里帶著點睡意,大概是累壞了。
宋嶺“以后,只有我能這樣對你?!?/p>
邊伯賢“嗯?!?/p>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手臂收緊,將我抱得更緊了些,
邊伯賢“只有嶺兒?!?/p>
我笑了,把臉埋得更深了些。黑暗中,我能感覺到他低頭,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動作輕得像羽毛拂過。
晨露打濕窗欞時,我是被帳外的雀鳴吵醒的。
身側的被褥依舊溫熱,轉頭便撞進一雙還帶著睡意的眼睛里。
邊伯賢蜷縮著身子,像只貪睡的貓,青色的中衣被揉得皺巴巴的,領口敞著,露出一小片光潔的胸膛,上面還留著昨夜我咬出的淺紅印記。
他居然沒走。
看來昨晚是真把他累壞了,連卯時起身的規(guī)矩都忘了。
記得前幾日他總像上了弦的鐘,天不亮就爬起來,生怕留到天明被人撞見,此刻卻睡得這樣沉,連睫毛上沾著的細汗都沒察覺。
帳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是春蘭來了。
她的影子在紗帳外晃了晃,卻沒像往常一樣進來伺候,想來是透過半敞的帳子看到了里面的情形,識趣地在廊下候著了。
我伸出手,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
他的皮膚很嫩,帶著晨起的微涼,被我一碰,睫毛倏地顫了顫,像受驚的蝶翼。
宋嶺“醒醒。”
我湊到他耳邊,用頭發(fā)絲輕輕掃過他的耳廓,
宋嶺“再不起,就要被人看見了?!?/p>
實在有趣,像孩童間的惡作劇。
他喉嚨里發(fā)出“唔”的一聲,像小狗似的哼哼著,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我的頸窩,毛茸茸的頭發(fā)蹭得我下巴發(fā)癢。
邊伯賢“嶺兒……再睡會兒……”
聲音黏糊糊的,帶著濃濃的鼻音,全然沒了白日里的拘謹。
這副賴床的樣子實在可愛,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手順著他的脊背往下滑,輕輕撓了撓他的腰側。
邊伯賢“??!”
他像被燙到般猛地彈坐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睡懵的表情還沒褪去,嘴角掛著點可疑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