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恒站在片場邊緣，反復(fù)翻著劇本。夜戲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紙頁上的臺詞被他用熒光筆涂得亂七八糟——全是系統(tǒng)建議的"羞辱男主小技巧"，但沒一個靠譜的。

"陳老師，準備好了嗎？"導(dǎo)演在不遠處喊他。

陳奕恒"馬上。"

他合上劇本，深吸一口氣。

系統(tǒng)小糯【宿主別緊張！記住我們的計劃——用最刻薄的表情說臺詞，張桂源肯定會暴怒！】

陳奕恒"你的計劃上次讓我在直播里夸他'一夜七次'。"

陳奕恒"結(jié)果熱搜掛了兩天。"

陳奕恒咬牙

系統(tǒng)小糯【那是意外！這次絕對不一樣！】

系統(tǒng)信誓旦旦

系統(tǒng)小糯【這場戲你要揪他衣領(lǐng)罵他'虛偽'，按照數(shù)據(jù)分析，張桂源最討厭別人質(zhì)疑他的專業(yè)素養(yǎng)！】

導(dǎo)演舉起喇叭："第18場第3次，Action！"

陳奕恒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張桂源的衣領(lǐng)。布料下的體溫透過指尖傳來，讓他下意識想松手，但系統(tǒng)在腦子里尖叫

系統(tǒng)小糯【用力！罵他！】

陳奕恒"你這種演技……"

他強迫自己瞪大眼睛

陳奕恒"根本配不上影帝的稱號！"

片場瞬間安靜。

張桂源垂眼看他，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細密的陰影。陳奕恒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輕輕拂過自己的臉頰，太近了——

"卡！"導(dǎo)演嘆氣，"陳老師，情緒不夠，再來一條。"

陳奕恒松開手，后退兩步。張桂源卻突然湊近，用只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問

張桂源"陳老師對我的演技……有什么具體建議嗎？"

他的語氣很認真，像是真的在請教。陳奕恒一愣，準備好的嘲諷卡在喉嚨里。

系統(tǒng)小糯【宿主！他在挑釁你！快說他臺詞功底爛！】

陳奕恒張了張嘴

陳奕恒"你……"

陳奕恒"你念臺詞的時候，尾音太輕了。"

說完他就想咬舌頭——這算什么羞辱？！

張桂源卻笑了，他微微低頭

張桂源"原來陳老師聽得這么仔細。"

張桂源"那下次我念給你一個人聽？"

陳奕恒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

——

第五次NG后

導(dǎo)演揉著太陽穴："陳老師，你要表現(xiàn)出厭惡，不是……"

他看了眼站在旁邊氣定神閑的張桂源

"不是這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陳奕恒"我在努力！"

陳奕恒抓狂。

張桂源突然開口

張桂源"不如我陪陳老師單獨練一下？"

導(dǎo)演如蒙大赦："好好好！休息二十分鐘！"

——

臨時休息室

門一關(guān)，陳奕恒立刻退到化妝臺前，警惕地盯著張桂源

陳奕恒"你想干嘛？"

張桂源"教你演戲。"

張桂源松了松領(lǐng)帶

張桂源"你剛才的問題不是情緒，是方法。"

陳奕恒"什么方法？"

張桂源"厭惡不是靠音量表現(xiàn)的。"

張桂源一步步走近，手指輕輕抬起他的下巴， 指尖點了點他的眼角

張桂源"而是這里——"

張桂源"眼神要先冷下來。"

陳奕恒屏住呼吸。張桂源的手指很暖，碰觸的地方卻像被燙到。

張桂源"然后……"

張桂源"嘴角要繃緊，像這樣。"

張桂源的聲音低了幾分，他的拇指蹭過陳奕恒的唇角，稍稍用力向下按。

系統(tǒng)小糯【宿、宿主！這不對勁！】

陳奕恒猛地拍開他的手

陳奕恒"你是在教戲還是占便宜？！"

張桂源低笑

張桂源"有區(qū)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