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城。沈景川看著遠(yuǎn)處久久出神，一道身影悄然來到身旁，他都未察覺。

“小川?！眮砣藛玖松蚓按ㄒ宦?。

沈景川抬眸看了眼，右手握拳放在左胸上行了一禮，用著纖月閣最尊貴的禮儀：“師祖。”

“不必客氣?！绷鴯箟m手握拳掩唇輕咳一聲，“你父親讓我來看看你?！?/p>

沈景川垂下眸子 整個人都透著失落的情緒：“他怎么不來？”

“ 騙子，說好愛我的，現(xiàn)在都不肯見我?！鄙蚓按剜?，卻還是被柳嵐塵聽見了

“恨過你父親嗎？言澈?！绷鴯箟m突然問道：“用你的乳名做道號，是因為想你父親吧?！?/p>

沈景川眼臉都紅了吐出一個嗯字。

“額那個師祖，這次你要參與嗎？”沈景川問得很小心，不敢直視柳嵐塵眼睛，畢竟十四年前纖月閣被滅柳嵐塵就不在場，甚至完全不知道消息。

聽到這話柳嵐塵眉眼冷冽下來，周身都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我不去？我不去你們等死嗎？誰給你的膽子小擅作主張，利用江清離去復(fù)仇的?！?/p>

“我是很看好你，但你這次……”

“什么叫我擅作主張？”沈景川惱了，不自覺加大聲量：“現(xiàn)在有機(jī)會為什么不做，那要等到什么時候！我利用他？他是我養(yǎng)大的！”

“萬一他母親因此喪命呢？或者說他哥哥?！绷鴯箟m緊盯著沈景川，想從他臉上看出一些什么來。

沈景川秀眉輕擰，一縷淡淡的煩躁爬上眉頭“那又怎樣！從來不在乎他們?nèi)魏稳说纳?。?/p>

世上那么多人，人又分為很多種，他只在乎纖月閣上上下下的弟子。

柳嵐塵眼瞅著不肯錯過任何微表情，面色浮上慍怒：“你就不怕他恨你嗎？”

沈景川沉默許久，忽然疏離一笑：“恨吧。”他的聲音慢慢低下去，眸中閃過一絲痛色。

“罷了，你可曾恨過我？恨我?guī)愀赣H去秘境，一點消息都不知道?！绷鴯箟m這樣問他。

沈景川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般，嘴角微微上揚(yáng)，手支著下巴笑容肆意：“纖月閣上下除了我父親沈寒州，我最在乎的就是師祖你了?！?/p>

夜色浸著整個天際都是昏暗的，一道身影貼著墻根無聲滑過，修為越高聽力越好，屋內(nèi)的人聽到了響動，只是不想理會。

沈景川回到自己為他和江清離買下的院子，望著昏暗的臥房他并沒有察覺到什么。剛推開房門，一股大力把他按在墻上，隨之整個房間也亮了起來。

“小江？”沈景川被磕懵了，看著紅著眼的江清離，下意識想伸手去抱他。

江清離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死死按著沈景川聲音顫抖：“沈景川，我問你，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沈景川挑眉，“你都聽到了？”

“你為什么不解釋？！”江清離見他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連著身體都在顫抖：“你說你喜歡我也是假的嗎？”

筑基期的力道，沈景川很輕松的掙開，他沒有回話，而是把一枚白玉妖紋的玉佩扔在桌上，周邊氣溫跟著低下來：

“我養(yǎng)大你，帶你整治妖族，讓他們服從于你，認(rèn)你為嘯月妖君，不是讓你來質(zhì)問我的?！?/p>

“嘶——”

江清離一口咬在沈景川脖頸，尖牙刺入皮膚讓他倒吸了一口氣。

“你利用我，又憑什么這幅態(tài)度？你是什么很賤的人嗎？”江清離嘴角帶血，什么都不顧的往外說。

“是！我沈景川就是這么賤，我就是在利你！可我不是一開始就想利用你的?！彼劾锩缮弦粚铀F，聲音漸漸低下去：“我原本想著到時候護(hù)你周全就沒事了。”

江清離沉默下來，這是他12年來第一次見沈景川哭。

真該死，剛才都說了什么混賬話。

江清離后悔了，利用他又怎么樣，那是他的師尊，是養(yǎng)大他的哥哥，是他最尊敬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