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練室的暖光總在傍晚時變得格外黏稠。張函瑞對著鏡子練旋轉(zhuǎn)動作，舞鞋在地板上蹭出細碎的聲響，張桂源坐在旁邊的鋼琴凳上，手里轉(zhuǎn)著支筆，目光卻跟著他裙擺的弧度打轉(zhuǎn)。

張桂源這里的轉(zhuǎn)身可以再慢半拍

他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些。

張桂源上次看視頻，你轉(zhuǎn)太快時裙擺會勾到腳踝。

說著便放下筆，走到他身后。

張桂源我?guī)湍銛?shù)拍子？

張函瑞的耳尖又開始發(fā)燙，鏡子里映出張桂源微蹙的眉頭——他總記得這些細碎的事，就像校慶那天，他能精準說出她每段獨舞對應(yīng)的旁白節(jié)點。

張函瑞嗯

在張桂源數(shù)到“三”時旋身，裙擺這次穩(wěn)穩(wěn)地揚起，正好停在他視線平齊的高度。

角落里，楊博文正對著左奇函的相機練習(xí)表情管理。

楊博文你說我這次要不要加個wink？

他對著鏡頭擠眼睛，睫毛上還沾著早上排練時蹭到的金粉。

楊博文上次校慶完，好多人說我念旁白時太嚴肅了。

左奇函調(diào)著相機參數(shù)，屏幕里的楊博文笑得露出小虎牙

左奇函不用刻意，你念到‘光會落在肩上’時，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比任何表情都好。

他頓了頓，翻出相冊里那張楊博文在舞臺上笑的照片。

左奇函就像這樣。

楊博文湊過去看，照片里的自己耳后還沾著亮片，嘴角的弧度正好。他突然伸手搶走相機，對著左奇函咔嚓拍了一張。

楊博文那我也要拍一張你的星星眼！

屏幕里的左奇函正低頭笑，睫毛在眼下投出淺影，手里還捏著沒放好的鏡頭蓋。

陳奕恒的吉他聲在這時響起來，是《槐樹下的星星》的間奏。陳浚銘靠在譜架上記歌詞，筆尖在紙上劃到“蟬鳴爬上樹梢”時，突然抬頭。

陳浚銘這里的調(diào)子是不是可以再輕快些？

陳奕恒挑了下眉，指尖在琴弦上撥出段更活潑的旋律

陳奕恒像這樣？

他記得陳浚銘寫這段歌詞時，總念叨著“夏天的風(fēng)是跳著走的”

陳浚銘跟著旋律輕輕哼唱，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譜架，正好和吉他的節(jié)奏合上。他想起小時候，兩人在槐樹下分吃冰棍，陳奕恒總把甜筒的尖給你，說“先苦后甜才對味”，結(jié)果自己咬到最后，發(fā)現(xiàn)蛋筒底部藏著顆他偷偷放的糖。

左奇函下周六聯(lián)排。

左奇函突然開口，把筆記本推到中間。

左奇函老師說要穿統(tǒng)一的演出服，我訂了六件白襯衫，領(lǐng)口可以別自己喜歡的徽章。

陳浚銘我要銀杏葉的！

陳浚銘舉手，指尖碰到陳奕恒的手背，兩人都笑了——他知道陳奕恒肯定也會選這個。

張函瑞我要星星的。

張函瑞晃了晃張桂源撿的那顆亮片。

張函瑞和我的舞衣配。

楊博文搶過筆，在筆記本上畫了個相機徽章

楊博文左奇函必須戴這個，誰讓他總躲在鏡頭后面。

排練室的鐘敲了七下時，外面的天已經(jīng)全黑了。六個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楊博文突然想起什么，從書包里掏出個保溫盒。

楊博文我媽烤了曲奇，說給我們當排練補給。

盒子里的曲奇做成了吉他、相機、星星的形狀，正好六塊。

張桂源拿了星星的那塊，偷偷塞給張函瑞；左奇函選了相機形狀的，咬了一口發(fā)現(xiàn)中間夾著楊博文最愛的巧克力醬；陳奕恒把吉他曲奇掰了半塊給陳浚銘，自己嚼著剩下的。

陳奕恒聯(lián)排那天是平安夜，我們帶蘋果來吧？

楊博文還要帶彩帶！

楊博文眼睛一亮。

楊博文我看到文具店有閃粉彩帶，撒在舞臺上肯定好看。

左奇函別撒太多。

左奇函（左奇函無奈地笑）上次校慶完，我們掃了半小時亮片。

走到排練室門口時，陳浚銘突然回頭看。暖黃的燈光從窗戶透出來，把譜架上的樂譜、散落的亮片、還有陳奕恒沒放好的吉他背帶，都染成溫柔的顏色。他想起第一次來這里排練時，大家都還生澀地互相鞠躬，現(xiàn)在卻能自然地分食一塊曲奇，記得彼此的小習(xí)慣。

陳奕恒跨年夜的煙花

陳奕恒突然開口，替陳浚銘把圍巾系好。

陳奕恒據(jù)說會在九點準時放，我們演出完就去操場占位置吧？

陳浚銘點頭，指尖摸到項鏈上的“銘”字，突然笑了

陳浚銘到時候我要把歌詞本舉起來，讓煙花照照亮。

陳奕恒那我就彈吉他給你伴奏。

陳奕恒捏了捏他的手心。

陳奕恒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夜風(fēng)里飄著烤紅薯的香味，六個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楊博文舉著相機追著飄飛的銀杏葉跑。

左奇函（左奇函在后面喊）小心鏡頭。

張桂源幫張函瑞提著裝舞衣的袋子，手指碰到她的時就悄悄縮回去；陳奕恒的吉他包上掛著陳浚銘剛?cè)o他的蘋果掛件，晃悠著撞出輕響。

排練室的燈在他們走遠后，還亮了好一會兒，像在守著某個溫暖的秘密。譜架上的歌詞本翻到新的一頁，上面寫著：“約定要像星星，亮一整個冬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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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戀銘心167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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