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眠換了衣服下樓吃飯。

左奇函正坐在桌前，面前的早飯尚未動過，他在等她。

熱好的牛奶和溫度恰好的粥。他了解她，早上不會多吃。

不知道為什么，許月眠就是覺得左奇函生氣了，但是她也不知道原因。

從她下來到坐在他面前，他始終沒有抬頭。

兩人都沉默不語，只是吃著自己的那份早飯。

許月眠吃得很快，吃完就也沒有任何別的動作，只是看著他吃。

少女突然有些委屈，眼眶逐漸濕潤、變紅，越看著他心里就越煩悶。

眼淚也在不知不覺間滑落，第一滴淚“啪嗒”一聲落在桌上，之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她也克制不住，開始小聲啜泣。

左奇函“你……綿綿？怎么啦，怎么哭啦？”

少年猛然抬頭，就見女孩干干凈凈的臉上多了兩道淚痕，眼眶紅紅的還蓄著淚水，下巴上還掛著淚珠。

左奇函慌了。

左奇函的話一出口，許月眠就更加難受了，越哭越?jīng)啊?/p>

但是女孩就算是哭也很好看，是可以用梨花帶雨來形容的。

左奇函“綿綿……對不起?！?/p>

看到許月眠哭，左奇函的心里也不好受，好像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了一般，是痛的。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哭，但是他覺得是因為自己。

許月眠“沒事……不是因為你?！?/p>

許月眠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無理取鬧，明明是自己莫名其妙地覺得他生氣，莫名其妙地委屈，卻還要讓他安慰、讓他道歉。

左奇函“真的？那你告訴我為什么？我們一起解決問題好不好？”

少年很溫柔很溫柔，走過來挨著許月眠坐下，輕輕扶住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左奇函一側肩膀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打濕。

許月眠“左奇函……”

左奇函“嗯，我在?！?/p>

許月眠還是沒再多說。

左奇函“那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我一直等你。”

許月眠“嗯，謝謝你?！?/p>

少年輕拍女孩的背，很久很久。

許月眠“我們去廚房放一下碗吧?！?/p>

許月眠緩過來一點。

左奇函“好，給我吧，我去幫你放?！?/p>

回到客廳左奇函就看見女孩半仰臥在沙發(fā)上，看著窗外。

他突然想到夏目漱石的一句話“仰臥是春天的姿態(tài)，只要躺著，便能擁有春天?！?/p>

左奇函“現(xiàn)在好點了嗎？”

許月眠“嗯，抱歉剛剛是我失態(tài)了?！?/p>

左奇函“沒事呀，想哭就哭嘛，我又不是沒見過?！?/p>

許月眠“左奇函?！?/p>

左奇函“嗯？”

許月眠“你早上就是生氣了吧。”

左奇函“嗯，但是……不是生你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許月眠“我和你一樣，不知道為什么?！?/p>

左奇函“下午想做什么？”

許月眠“想……聽你彈鋼琴，好久沒聽過了?！?/p>

許月眠思考一下，終于笑道。

左奇函“好！想聽什么？”

許月眠“《我愛你》?！?/p>

許月眠幾乎脫口而出，這首曲子從前他為她彈過，但是只一次。

左奇函“好?！?/p>

左奇函知道她說的是曲子，卻也不自覺想到了別的。

少見的耳根悄悄染上紅暈。

春天也可以是熱烈的，只要活得足夠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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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1052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