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接著說:“哪知突然來了一條瘋狗,不問情由的撲上來便咬,弟子踢它趕它,那瘋狗卻越來越兇。弟子只得轉(zhuǎn)身逃走,一不小心,摔入了山坑。幸好我?guī)煾岗s來,救我起來。”
丘處機將信將疑,眼望趙志敬,意思詢問這話真假。只得點頭道:“是弟子救他起來的?!?/p>
丘處機這才信了:“我去之后,你好好傳他本門玄功,每隔十天,由掌教師伯覆查一次,指點竅要?!?/p>
趙志敬心中老大不愿,但師伯之言哪敢違抗,只得躬身答應(yīng)。
當日晚飯過后,楊過慢吞吞的走到師父所住的靜室之中,垂手叫了聲:“師父!”想起傳授武功,趙志敬盤膝坐在榻上早已盤算多時,決定只傳授他玄功口訣,修練之法卻半點不教。師父與師伯們問起,就說他自己不肯用功。
連著三天楊過都在試探趙志敬,發(fā)現(xiàn)他傳授的口訣沒錯,也就放下心來,好好記誦。
就這樣過了十天,趙志敬便只授他口訣,如何修練的實在法門卻一字不說。到第十天上,趙志敬帶他去見馬鈺,說已授了本門心法,命楊過背給掌教師祖聽。楊過自頭至尾背了一遍,一字不錯。馬鈺甚喜,連贊孩子聰明。
秋去冬來,轉(zhuǎn)眼數(shù)月過去,楊過只記了一肚子口訣,實在功夫卻絲毫沒學(xué)到。趙志敬不教他也不愿學(xué)。
轉(zhuǎn)眼到了臘月,全真教自王重陽傳下來的門規(guī),每年除夕前三日,門下弟子大較武功,考查這一年來各人的進境。
這一天臘月望日,全真七子的門人分頭較藝,稱為小較。各弟子分成七處,馬鈺的徒子徒孫成一處,丘處機、王處一等的徒子徒孫又各成一處。
全真教由王重陽首創(chuàng),乃創(chuàng)教祖師。馬鈺等七子是他親傳弟子,為第二代。趙志敬、甄志丙、程瑤迦等為七子門徒,屬第三代。楊過等一輩則是第四代了。
這日午后,玉陽子門下趙志敬、崔志方等人齊集東南角曠地之上,較武論藝。王處一不在山上,由大弟子趙志敬主持小較。
趙志敬:“楊過出來”
趙志敬指著場中適才比武得勝的小道士:“他也大不了你幾歲,你去跟他比試罷。”
楊過:“弟子又不會絲毫武藝,怎能和師兄比試?”
趙志敬怒道:“我傳了你大半年功夫,怎說不會絲毫武藝?這大半年中你干什么來著?”楊過無話可答,低頭不語。
楊過心想干脆拼了,不管不顧的怎么莽怎么打,怎么橫怎么來。
小道士敗中求勝,手肘猛地往他胸口撞去,乘他疼痛,已借勢躍起,反手一推一甩,重重將楊過摔了一跤。
他打個稽首道:“楊師弟承讓!”同門較藝,本來一分勝敗就須住手,哪知楊過勢若瘋虎,又疾沖過來。兩三招之間,又給摔倒,但他越戰(zhàn)越勇,拳腳也越出越快。
再斗一小會兒,那小道士有些膽怯了,只是一味的閃避擋躲,不敢讓他近身。只得在場中繞圈奔逃。楊過在后疾追,罵道:“臭道士,你打過了我,想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