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日月星辰、山川湖海;去看世間萬象、人生百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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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燕遲的書房
檀香裊裊,墨香隱隱。燕遲端坐于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后,正凝神批閱著幾份緊急軍報(bào)。劍眉微蹙,薄唇緊抿,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投下深邃的光影。
然而,這份嚴(yán)肅冷峻的氣氛,卻被書案另一側(cè)那個慵懶嬌媚的身影徹底打破。
柳云卿穿著一身薄如蟬翼的月白色軟綢寢衣,外頭松松垮垮地罩了件燕遲的玄色外袍——那外袍對她而言過于寬大,領(lǐng)口微敞,露出一截精致的鎖骨和一小片欺霜賽雪的肌膚
她斜倚在鋪著厚厚雪貂皮的貴妃榻上,墨發(fā)如瀑散落,手里捧著一卷閑書,一雙玉足卻毫不安分地從袍子下擺探出,瑩白圓潤的腳趾微微蜷縮著,時不時輕輕蹭過鋪在榻邊的、同樣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眉宇間帶著一絲倦怠,卻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柔弱感。小腹處傳來熟悉的墜脹感,提醒著她此刻正是每月最“不方便”的時候。
這本該是她最老實(shí)安分的日子,可柳云卿看著書案后那個一本正經(jīng)、氣場凜然的男人,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心底瘋狂滋長——報(bào)仇雪恨的時候到了!
誰讓他平日里總是仗著力氣大、臉皮厚,動不動就把她圈在懷里親得喘不過氣,或是用那雙深邃得能把人吸進(jìn)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直到她臉紅心跳舉手投降?這次,看她怎么撩得他欲火焚身卻又無可奈何!
柳云卿燕遲哥哥……
柳云卿放下書卷,聲音拖得又軟又長,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如同羽毛搔刮過心尖。
燕遲握著朱筆的手幾不可察地一頓,沒有抬頭,只從喉間低低應(yīng)了一聲:
燕遲嗯?
聲音依舊平穩(wěn),但熟悉他的柳云卿卻敏銳地捕捉到那平穩(wěn)下的一絲緊繃。
她紅唇微勾,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她慢悠悠地坐起身,寬大的玄色外袍隨著她的動作滑落肩頭,露出更多雪膩的肌膚。她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如同慵懶的貓兒般,悄無聲息地踱到書案旁。
一陣混合著她身上獨(dú)特冷梅香和淡淡藥草氣息的馨香瞬間將燕遲包圍。
柳云卿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微微俯身,一手撐著書案邊緣,身體前傾,將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湊到燕遲眼前。她離得極近,溫?zé)岬暮粑鼛е闾鸬臍庀?,若有似無地拂過燕遲的耳廓和頸側(cè)。
燕遲終于抬起了頭。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對上她波光瀲滟、帶著明顯挑釁和笑意的眼。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那抹“報(bào)仇”的小得意。
燕遲何事?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喑啞,握著筆的手指微微收緊。
柳云卿伸出另一只纖纖玉手,沒有去碰他,反而輕輕拈起了書案上他剛剛批閱完、墨跡未干的一份奏報(bào)。指尖如玉,襯著那玄色的墨跡,格外誘人。她的指尖狀似無意地劃過那遒勁有力的字跡,仿佛在描摹。
柳云卿燕遲哥哥的字……真是越來越有風(fēng)骨了
她聲音嬌軟,帶著刻意的欣賞,目光卻流連在他緊抿的薄唇和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上,那眼神赤裸裸地寫著“撩撥”二字。
燕遲的呼吸明顯沉了一分,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作亂的手指,沒有說話。
柳云卿見他不為所動,膽子更大了些。她將奏報(bào)放回原處,指尖卻順著光滑的書案桌面,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磨人的韻律,一路滑向燕遲握著朱筆的手。她的指尖距離他的手背只有毫厘之遙,那微涼的、帶著誘惑的觸感仿佛已經(jīng)傳遞過來。
柳云卿手腕累不累呀?
她聲音更軟,帶著一絲心疼(假的)
柳云卿我?guī)湍闳嗳啵?/p>
說著,她的指尖就要落下。
就在那微涼的指尖即將觸碰到他滾燙手背肌膚的瞬間——
“啪!”
燕遲猛地將朱筆拍在了書案上!力道之大,震得筆架都晃了晃。
他霍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間帶來強(qiáng)大的壓迫感,將柳云卿完全籠罩。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濃烈的、幾乎要化為實(shí)質(zhì)的欲念,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死死地鎖住眼前這個不知死活、肆意點(diǎn)火的小妖精。
柳云卿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后退了小半步,心跳瞬間加速,但臉上卻努力維持著無辜又狡黠的笑容,甚至還眨了眨眼:
柳云卿怎么了燕遲哥哥?生氣了?
柳云卿??!
柳云卿低呼一聲,雙手下意識地抵在他胸前,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如同擂鼓般劇烈的心跳和灼人的溫度。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淡淡的墨香,鋪天蓋地地將她淹沒。
燕遲柳、云、卿
燕遲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念出她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帶著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額發(fā)上
燕遲你是不是覺得……本王現(xiàn)在……動不了你?
燕遲所以,你就敢在這里……
他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耳廓,聲音低沉危險(xiǎn),帶著致命的誘惑和一絲隱忍的痛苦
燕遲肆、無、忌、憚?
她仰起頭,水潤的眸子迎上他燃燒著火焰的眼睛,非但沒有害怕,反而伸出微涼的指尖,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他緊繃的下頜線,帶著點(diǎn)恃寵而驕的挑釁:
柳云卿是呀,燕遲哥哥,你能奈我何?
她甚至還故意在他緊實(shí)的腰側(cè)輕輕掐了一下!
這個動作如同在烈火上澆了一桶滾油!
燕遲小混蛋……給本王記著
他湊近她的耳邊,灼熱的氣息燙得她耳根發(fā)麻,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濃濃的警告和……承諾
燕遲等你好了……看本王怎么……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說完,他像是再多待一秒就會徹底失控,猛地轉(zhuǎn)身,帶著一身壓抑到極致的欲火和凜冽的寒氣,大步流星地沖出了書房,留下柳云卿一個人站在原地,捂著滾燙的臉頰和依舊殘留著他灼熱氣息的唇瓣,心跳如鼓,半晌才緩過神來。
她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回味著剛才那個幾乎要將她靈魂都吸走的吻,還有他臨走前那充滿危險(xiǎn)意味的警告,唇邊緩緩勾起一抹得逞又帶著點(diǎn)后怕的、如同偷腥小貓般的笑容。
嗯……這仇……報(bào)得好像有點(diǎn)過火?不過……感覺……還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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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燕遲終究是放心不下,處理完緊急軍務(wù),還是沉著臉回到了寢殿。剛推開門,一股混合著暖香和淡淡藥草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寢殿內(nèi)只點(diǎn)了幾盞柔和的宮燈,光線朦朧曖昧。柳云卿已經(jīng)沐浴過,換了一身更為柔軟貼身的櫻粉色寢衣,長發(fā)半干,帶著濕漉漉的水汽,正側(cè)臥在寬大的拔步床上。
她手里把玩著一縷自己的發(fā)絲,聽見門響,抬起那雙波光流轉(zhuǎn)的眸子望過來,眼神慵懶又帶著點(diǎn)小狐貍般的狡黠。
柳云卿燕遲哥哥回來啦?
聲音又軟又糯,還帶著一絲剛沐浴后的沙啞。
燕遲腳步一頓,剛剛在書房被強(qiáng)行壓下的火氣似乎又有復(fù)燃的趨勢。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燕遲還不舒服?
柳云卿嗯……
柳云卿故意拖長了尾音,帶著點(diǎn)委屈巴巴的意味,將一只微涼的小手從被子里伸出來,輕輕搭在他放在床邊的手背上。那微涼的觸感如同細(xì)小的電流
柳云卿小腹……有點(diǎn)涼涼的……
燕遲的身體瞬間繃緊,反手就想握住那只作亂的小手,卻硬生生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氣,語氣硬邦邦地:
燕遲我去讓人再拿個湯婆子來
柳云卿不要湯婆子……
柳云卿卻輕輕搖頭,身體往他這邊蹭了蹭,帶著馨香的氣息縈繞在他鼻端
柳云卿湯婆子太硬了……不舒服……
她仰著小臉,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里面盛滿了無辜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柳云卿燕遲哥哥的手……最暖和了……
燕遲……
燕遲的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張美得驚心動魄又帶著病弱嬌柔的臉,聽著這軟糯得能滴出水來的話語,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小腹。他知道她是故意的!這個小混蛋就是吃準(zhǔn)了他現(xiàn)在拿她沒辦法!
他閉了閉眼,額角青筋微跳。最終,理智(或者說對她身體的擔(dān)憂)還是戰(zhàn)勝了欲望。他猛地站起身,動作帶著一股狠勁。
柳云卿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然而,燕遲并沒有離開,而是大步走到床的另一側(cè),掀開被子一角,動作有些粗魯?shù)靥闪松先?!他?cè)過身,背對著柳云卿,聲音悶悶地傳來,帶著壓抑的怒火和無奈:
燕遲睡覺!再敢作妖,本王就把你綁起來!
柳云卿看著他寬闊僵硬、寫滿“生人勿近”的背影,差點(diǎn)笑出聲。她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地湊了過去。她伸出微涼的小腳,輕輕貼在他緊實(shí)溫?zé)岬男⊥壬稀?/p>
燕遲嘶……
燕遲倒抽一口冷氣,身體猛地一僵!那微涼的、細(xì)膩的觸感如同毒蛇般纏繞上來。
柳云卿卻仿佛毫無所覺,甚至得寸進(jìn)尺地用腳趾在他小腿上輕輕蹭了蹭,聲音帶著困倦的慵懶:
柳云卿唔……這樣暖和多了……謝謝燕遲哥哥……
說完,她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仿佛真的只是為了取暖。
燕遲僵硬地躺在那里,感受著背后緊貼的溫軟嬌軀和腿上那磨人的冰涼觸感,只覺得體內(nèi)那股邪火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他握緊了拳頭,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呼吸粗重得如同負(fù)傷的野獸。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他發(fā)誓!等她好了!他一定要讓她三天下不了床!讓她好好記住,撩撥一個餓極了的男人,尤其是一個餓極了且對她毫無抵抗力的男人,要付出怎樣“慘痛”的代價!
黑暗中,燕遲睜著眼,望著帳頂繁復(fù)的花紋,眼神幽深如同燃燒的寒冰,默默地在心里計(jì)算著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而始作俑者柳云卿,則在他身后,帶著“大仇得報(bào)”的滿足和一絲惡作劇成功的狡黠,呼吸漸漸變得均勻綿長,進(jìn)入了香甜的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