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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薄霧如紗,將青翠的山谷籠在一片朦朧的氤氳里。露珠掛在草葉尖上,折射著微光。
柳云卿提著個小巧的藤編藥簍,步履輕快地走在蜿蜒的山徑上,墨發(fā)松松綰起,幾縷碎發(fā)拂過雪腮,裙裾掃過沾濕的草葉,發(fā)出沙沙的輕響。
她側(cè)頭看著身邊沉默相伴的燕澤,晨光柔和了他輪廓的冷硬。
柳云卿喏,看到?jīng)]?
她忽地停下,纖細的指尖指向懸崖邊緣石縫里頑強探出的一簇淡紫色小花,葉片細長,迎著晨風(fēng)微顫
柳云卿那是‘歸明草’,清心明目的上品,對你的眼睛最好不過了 書上說,長在最險處的,藥性最足
她說著,腳步便輕巧地朝那懸崖邊沿挪去。
燕澤的目光瞬間鎖緊了她移動的身影,那片懸崖之下是深不見底的山澗,霧氣翻涌,只聞隱隱水聲。他幾乎是本能地一步上前,修長有力的手臂橫亙在她身前,聲音低沉緊繃:
燕澤卿卿,回來
柳云卿腳步頓住,回眸看他,晨光映在她眼底,流轉(zhuǎn)著狡黠的光芒。她歪了歪頭,唇邊漾開一個清甜又帶著點挑釁的笑:
柳云卿澤哥哥,怕什么?我從小習(xí)武,這點高度……
話音未落,她忽然足尖在濕滑的巖石邊緣極輕微地一滑!
燕澤小心!
燕澤的心臟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跳動!那聲低吼帶著撕裂般的恐慌
他甚至來不及思考,身體已如離弦之箭般猛撲過去,猿臂一伸,鐵箍般死死環(huán)住柳云卿的腰肢,用盡全身力氣將她狠狠往后一帶!
巨大的沖力讓兩人踉蹌著向后跌去。柳云卿后背重重撞進他堅硬溫?zé)岬男靥爬?,藤簍脫手飛出,里面的草藥散落一地
燕澤的喘息聲在她耳邊劇烈地響著,如同瀕臨絕境的困獸,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勒得她生疼,帶著一種失而復(fù)得的驚悸和后怕,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心臟瘋狂擂動的力道,隔著薄薄的衣衫清晰地傳遞過來,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她被他死死按在懷里,動彈不得。過了好一會兒,那幾乎要勒斷她腰肢的力道才緩緩松懈,卻依舊沒有放開。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未消的驚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滾燙的氣息噴在她敏感的耳后:
燕澤柳云卿!
柳云卿從他懷里微微掙扎著轉(zhuǎn)過身,仰起臉看他。晨光勾勒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條,那雙曾沉寂于黑暗、如今只盛滿她倒影的眼眸里,翻涌著駭人的暗潮,是驚魂未定,是滔天的怒火,更是深不見底的恐懼。
她心尖兒猛地一縮,方才那點惡作劇的心思瞬間被這過于強烈的反應(yīng)澆滅了,只剩下一片慌亂。
柳云卿我…我沒事
她小聲辯解,聲音帶著點心虛的軟糯,伸手想去碰碰他冰冷緊繃的臉頰
柳云卿真的,就是嚇唬你一下……
燕澤猛地捉住她伸過來的手,力道之大,讓她微微蹙眉。他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深沉得令人心悸的目光死死盯著她,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釘在原地。
那目光里有劫后余生的慶幸,有山雨欲來的怒火,還有一種更深沉的、讓她不敢直視的東西。他緩緩俯下身,撿起地上散落的藤簍,動作帶著一種壓抑的僵硬。
燕澤藥簍給我
他的聲音恢復(fù)了平日的低沉,卻像結(jié)了冰,一絲溫度也無。
柳云卿看著他緊繃的側(cè)臉,不敢再出聲,像只犯了錯的小貓,乖乖跟在他身后,看著他沉默地將散落的草藥一株株拾起,動作細致卻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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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舍小院,氣氛依舊凝滯。陽光透過稀疏的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石桌上鋪著干凈的素布,散落著方才采回的草藥,彌漫著清苦的草木氣息。
柳云卿坐在石凳上,指尖捻起一片邊緣呈鋸齒狀的狹長綠葉,故作輕松地打破了沉默:
柳云卿澤哥哥你看,這是‘青黛’,清熱涼血,夏天泡茶最好
她頓了頓,眼波流轉(zhuǎn),瞥見他依舊冷硬的側(cè)臉,忽然起了點別的心思。她拿起另一株葉片寬大些、邊緣光滑的草,湊到他面前,故意用指尖輕輕拂過葉片,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柳云卿這個呢?你猜猜看?猜對了有獎勵
燕澤的目光終于從那些草藥上移開,落在她臉上,又滑向她指尖那株草。他看得極認真,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半晌,他薄唇微啟,聲音低沉平穩(wěn):
燕澤當歸
柳云卿眼底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唇邊綻開一個得逞的甜笑,像偷吃了蜜糖:
柳云卿錯啦!這是‘白芷’!當歸的葉子邊緣可不是這樣的哦
她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草葉,身體微微前傾,靠近他
就在那甜美的氣息即將觸及他皮膚的剎那,燕澤動了!
柳云卿愿賭服輸,獎勵嘛……
她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目光盈盈地落在他緊抿的唇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暗示,紅唇微嘟,氣息如蘭,輕輕拂過他的下頜。
沒有半分征兆,他猛地伸出手,寬大的手掌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扣住柳云卿的后頸!
力道之大,帶著一種壓抑許久的爆發(fā),甚至讓她微微吃痛地蹙起了眉。緊接著,他另一只手迅疾地攬過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從石凳上強硬地帶了起來,狠狠按進自己懷里!
柳云卿猝不及防,短促的驚呼被撞碎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藤編的小藥簍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帶翻,里面的“青黛”、“白芷”、“決明子”……各色草藥紛紛揚揚灑落一地,清苦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柳云卿燕澤!我的藥……
她下意識地掙扎,聲音帶著點被驚嚇的惱怒。
燕澤閉嘴!
燕澤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沙啞得可怕,如同砂礫摩擦
他箍在她腰后的手臂收得死緊,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下巴重重地抵在她柔軟的發(fā)頂,灼熱的呼吸急促地噴灑下來,帶著一種劫后余生般的、無法言喻的緊繃和失控。
燕澤再敢拿自己冒險……
他的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一種近乎兇狠的決絕,每一個字都像淬了火的鐵,重重砸在她心上
燕澤我就把你鎖在這竹舍里,一步也休想再踏出去!
那箍著她的手臂,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后怕,勒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那依舊狂亂的心跳,感受到他身體細微的顫抖。
柳云卿所有的掙扎和嗔怪,都在這一刻被他身體傳來的劇烈震顫和那兇狠卻飽含恐懼的警告中,化作了無聲的悸動
她僵在他懷里,感受著那幾乎要將她勒斷的力道,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又帶著草藥苦澀的氣息,心頭翻涌起從未有過的復(fù)雜滋味。
那點惡作劇帶來的得意早已煙消云散,只剩下被他強烈反應(yīng)所沖擊的愕然,和一絲絲……被如此珍視、如此恐懼失去的酸軟暖流。
她緩緩地、試探般地抬起手臂,輕輕環(huán)住了他勁瘦的腰身,將臉頰更深地埋進他劇烈起伏的胸膛。掌心下,是他緊繃如鐵的脊背肌肉。
柳云卿知道了……
她的聲音悶悶地從他衣襟里傳出來,帶著前所未有的溫順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柳云卿不嚇你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