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一夜未眠,眼底帶著疲憊泛著血絲。手中緊緊攥著宮尚角的送來的飛鴿傳書,這封信是在他用早餐時收到的,算算時間應當是在清晨送出的。信件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兩句話,一句是宋姣姣身份無疑,按執(zhí)刃意思辦。第二句是宮尚角對宮遠徵的安慰,勿念勿躁,已速歸。此刻,緊繃的下頜線終于微微松動。
宋姣姣裹緊宮遠徵之前扔給她的厚重披風。下了一夜的雪終于在太陽出來后慢慢停下,此刻,雪也慢慢融化。涼風吹過,宋姣姣還是忍不住輕咳一聲。
融化的雪水使得路面更滑了,尤其宮門建在山上,大概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確實沒運動過,導致她現(xiàn)在的步履有些虛浮。
【真就比我還虛】
宮遠徵見她走得慢也不催促,反倒是放慢腳步。
得到身份確認的消息,宋姣姣一點都不驚訝,畢竟她這具身體的身份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唯一讓她心虛的不過是在留宮門治病這一謊言,沒想到這具身體的父親卻有這樣的想法。也算瞎貓碰著死耗子了。
一行人剛踏入女客院落,只見院門內外人影幢幢,侍衛(wèi)林立,氣氛凝重壓抑。新任執(zhí)刃宮子羽,一身素服還未換下,眉頭緊鎖,正站在庭院中央,親自盤查著聚集在廊下、花廳中,神色各異的新娘們。她們臉上帶著驚惶、不安,低聲啜泣與緊張的議論聲交織成一片混亂的嗡鳴。
宮遠徵的眉峰立刻擰緊,快步上前。宋姣姣也停下腳步,裹緊披風,悄然退到廊柱的陰影里,靜靜觀察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怎么回事?”宮遠徵的聲音冷冽,穿透了嘈雜,徑直投向宮子羽。
宮子羽聞聲轉頭,看到是宮遠徵,眼神復雜隨即沉聲道:“出事了。昨夜至今晨,兩位新娘被投毒?!彼D了頓,語氣帶著壓抑的憤怒“姜離離,少主生前所選的新娘,中毒頗深,至今昏迷不醒。還有.…...”他目光掃向臉色蒼白如紙卻強自鎮(zhèn)定的云為衫,聲音低沉下去,“云為衫姑娘也中了毒,所幸發(fā)現(xiàn)及時,癥狀較輕?!?/p>
云為衫?宋姣姣心中一動。
【果然,她已經(jīng)投毒了,只是如今沒有我的喘疾藥,你如何才能將毒藥藏匿,又或者換了一個人頂替?!?/p>
“投毒?”宮遠徵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掃視著在場每一個人,“那你可查明沒?別到時候毒,毒搜不到。人,人抓不著,那可真的笑掉大牙了?!?/p>
“這正是我要查明的!”宮子羽與宮遠徵向來不對付,尤其是如今他新繼任執(zhí)刃的位子后。他當然能聽出宮遠徵語氣中對他能力的質疑和不屑。
“所有新娘,包括侍女,昨夜至今晨的行蹤、接觸過的人、用過的物品,都要一一查驗!任何可疑之處,不得隱瞞!”侍衛(wèi)們立刻行動起來,開始仔細搜查各個房間和角落。
庭院里頓時更加混亂,新娘們的抗議聲、辯解聲此起彼伏。宋姣姣安靜地站在角落,看著眼前這出鬧劇。她注意到宮子羽在盤問云為衫時,語氣會不自覺地放軟,帶著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