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因能量的奔涌而微微起伏,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你們兩個,準(zhǔn)備好為剛才做的一切贖罪了嗎?”
疾風(fēng)魔馬的赤紅眼瞳縮成一條縫,鬃毛里的黑煙劇烈翻涌:“狂妄!不過是借來的力量,真以為能贏過我們?”它揚起前蹄,幽藍色的火焰順著蹄子蔓延,在地面上燒出一圈圈灼熱的印記。
海草則在暗中蠕動,墨綠色的草葉悄悄從兩側(cè)包抄,鋸齒狀的邊緣泛著寒光,試圖趁顧澤注意力集中在魔馬身上時發(fā)動突襲。
顧澤卻像是背后長了眼睛。在海草的草葉即將纏上他腳踝的瞬間,他猛地側(cè)身,金紅色的能量順著腳尖甩出去,像一條燃燒的長鞭?!芭尽钡囊宦暣囗?,能量鞭抽在海草最粗壯的根莖上,高溫瞬間讓墨綠色的草葉蜷曲、焦黑,汁液順著斷裂處噴涌而出,帶著濃烈的腥臭味。
“嘶——”海草發(fā)出類似蛇吐信的嘶鳴,剩下的草葉瘋狂后退,卻被顧澤一步追上。他攥緊拳頭,金紅色的能量在拳心凝聚成實體,對著海草的核心狠狠砸下。
“嘭!”
能量與海草的黏液碰撞,爆發(fā)出刺眼的白光。海草的核心像是被砸爛的果實,墨綠色的碎塊混著汁液飛濺,那些原本還在蠕動的草葉瞬間失去生機,癱軟在地,很快化作一灘散發(fā)著焦味的爛泥。
解決掉海草,顧澤轉(zhuǎn)身看向疾風(fēng)魔馬。此時的魔馬額間的銀色紋路亮得驚人,它猛地低頭,從鬃毛中抽出一柄長刀——刀身泛著幽藍的火焰,邊緣卻凝結(jié)著一層薄冰,顯然是用它自身的能量煉化而成。
“受死!”疾風(fēng)魔馬嘶吼著,四蹄騰空,帶著長刀朝著顧澤的脖頸劈來。刀風(fēng)裹挾著寒氣與灼熱,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扭曲的光痕。
顧澤不閃不避,等到長刀距離自己只有半尺時,突然抬手。他的手掌被金紅色能量包裹,看起來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精準(zhǔn)地拍在刀身中段。
“咔嚓!”
清脆的斷裂聲響起。那柄能輕易劈開巖石的長刀,竟被顧澤的手刀生生打斷,斷裂的刀刃旋轉(zhuǎn)著飛出去,插進遠處的巖壁里,激起一片碎石。
疾風(fēng)魔馬驚得連連后退,赤紅的眼瞳里第一次露出恐懼:“不可能……你的力量怎么會這么強?”
顧澤一步步逼近,能量在他身后拖出長長的光尾:“現(xiàn)在知道怕了?剛才對我的同伴下手時,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
疾風(fēng)魔馬突然仰天嘶鳴,全身的幽藍火焰猛地暴漲,連額間的銀色紋路都開始閃爍不定。它的身體在火焰中微微顫抖,像是在積蓄著某種可怕的力量:“我承認,我打不過你……但他們,必須死!”
“不好!”顧澤猛地回頭。只見疾風(fēng)魔馬的鬃毛突然炸開,無數(shù)道燃燒著幽藍火焰的能量刃從它體內(nèi)射出,不是朝著顧澤,而是直奔他身后那些還癱倒在地的同伴!
“休想!”顧澤的身影瞬間化作一道金紅色的流光,擋在同伴身前。他雙臂交叉,能量在身前凝聚成一面厚實的盾牌。
“噗噗噗——”
能量刃接連撞在盾牌上,爆發(fā)出密集的爆炸聲。盾牌上的金紅色能量劇烈波動,顧澤的手臂被震得發(fā)麻,胸口的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但他死死咬著牙,硬是沒讓一道能量刃漏過去。
等到最后一道能量刃消散,顧澤放下手臂,冷冷地看著疾風(fēng)魔馬:“用同伴做要挾?現(xiàn)在的我,真瞧不起你?!?/p>
疾風(fēng)魔馬喘著粗氣,身上的火焰黯淡了不少,但它的眼神卻變得異??駸?。它沒有逃跑,反而前蹄刨地,將地面踏出一個個深坑,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像是一張即將拉滿的弓。
“我是海族的先鋒,死也要拉你墊背!”疾風(fēng)魔馬嘶吼著,再次化作一道黑影俯沖而來。這一次,它沒有用長刀,而是將所有剩余的能量凝聚在頭頂?shù)你y色紋路里,形成一道半米長的能量錐——那是它壓箱底的殺招,耗盡生命力的最后一擊“疾風(fēng)魔斬”。
“還來?”顧澤眼神一凝,卻沒有躲閃。他看著疾沖而來的魔馬,突然抬手,金紅色的能量在掌心旋轉(zhuǎn)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就在能量錐即將刺中他的瞬間,顧澤的手掌猛地推出。漩渦與能量錐碰撞,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能量相互湮滅的“滋滋”聲。疾風(fēng)魔馬的能量錐像是被漩渦吞噬,寸寸瓦解,而顧澤的手掌則順勢拍在它的額頭上。
“呃……”疾風(fēng)魔馬的身體僵住了,赤紅的眼瞳里的光芒迅速黯淡。它看著顧澤,張了張嘴,卻沒能發(fā)出任何聲音,龐大的身軀緩緩向后倒去,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幽藍的火焰徹底熄滅,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體。
顧澤收回手,看著地上的尸體,低聲道:“我以為你剛才的偷襲,是為了制造機會逃跑……真是小瞧你了?!?/p>
話音剛落,他突然感覺到體內(nèi)的金紅色能量開始快速消退,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走。力量流失的瞬間,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他踉蹌了一下,扶住身后的巖壁才勉強站穩(wěn)。
“又來?”顧澤皺眉,意識里呼喚著那個熟悉的聲音,“K?你到底在搞什么?”
K懶洋洋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急什么?借你的力量用完了,當(dāng)然要收回來。”
顧澤一愣:“難道你沒死?”
“嘖,你小子盼著我死?”K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上次只是想讓你自己好好努力,別總想著依賴外力,又不是真的徹底消失了?!?/p>
顧澤一時語塞,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有驚訝,有疑惑,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慶幸。他看著不遠處還癱在地上、氣息微弱的同伴,嘆了口氣:“行吧,沒死就沒死……但現(xiàn)在你把力量收走了,我怎么把他們帶回去?”
K沉默了片刻,丟下一句:“我怎么知道?自己想辦法?!比缓缶蛷氐讻]了聲音。
顧澤:“……”
他扶著巖壁,慢慢走到同伴們身邊。小水掙扎著抬起頭,臉上還沾著灰塵:“顧哥,你沒事吧?”
顧澤搖搖頭,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還有大家身上深淺不一的傷口,深吸了一口氣。雖然K又一次“跑路”了,雖然接下來的路可能會更難走,但至少,大家都還活著。
活著,就有辦法。
他蹲下身,檢查著隊員們的傷勢,輕聲道:“別擔(dān)心,我們一定能回去?!甭曇舨淮螅瑓s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遠處的地?zé)崃芽p還在冒著白色的蒸汽,陽光透過蒸汽,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是在預(yù)示著,即使經(jīng)歷了黑暗,也總會有光亮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