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審訊室的單向玻璃被砸得砰砰作響。

　　"放我出去！你們這群蠢貨！"宋歌的尖叫聲穿透隔音墻，染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指在玻璃上抓出刺耳聲響，"我是被陷害的！唐宛園那個老東西早就該死了！"

　　監(jiān)控室里，探長冷笑著調(diào)出全息影像——畫面中宋歌掐著唐宛園脖子的畫面清晰可見，死者脖頸上的淤青與她指甲形狀完全吻合。

　　"宋女士，"探長按下通話鍵，"您可是VIP病房監(jiān)控里最后出現(xiàn)的人。"

　　宋歌猛地轉(zhuǎn)身，高級定制連衣裙早已皺得像抹布，精心打理的卷發(fā)蓬亂如獅鬃。她抓起塑料椅砸向監(jiān)控攝像頭。

　　"那是唐雅婷的圈套！那個賤人——"

　　探視間的鐵門緩緩開啟。宋珍妮挺著七個月的孕肚走進來，香奈兒孕婦裙下擺掃過金屬座椅。

　　"媽。"她輕輕放下愛馬仕保溫袋，里面裝著宋歌最愛的燕窩粥。

　　宋歌像餓狼般撲到防彈玻璃前："珍妮！快讓王子俊保釋我！王家在司法系統(tǒng)——"

　　"子俊去瑞典了。"宋珍妮打斷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孕肚，"整個王家都飛去搶米娜的撫養(yǎng)權(quán)了。"

　　宋歌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突然暴起，染血的手掌拍在玻璃上："那你呢？！你就看著你媽等死？！"

　　宋珍妮的睫毛輕輕顫動："陳玉玲和唐雅婷聯(lián)名提交了三十七項證據(jù)..."她抬起手機，屏幕上是熱搜話題#宋歌殺人實錘#，"現(xiàn)在保釋聽證會至少要等——"

　　"等？"宋歌突然詭異地平靜下來，染著血絲的嘴角勾起冷笑，"我教你那么多，你就學(xué)會等？"

　　S生態(tài)總部頂層會議室，落地窗外暴雨傾盆。

　　陳玉玲翹著二郎腿，指尖輕敲咖啡杯，杯中的黑咖啡倒映著她冷冽的眉眼。對面，唐雅婷雙手交疊，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

　　?“媽，我們終于能好好談?wù)劻??！?陳玉玲微笑，笑意未達眼底。

　　唐雅婷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的，您不是一直很清楚嗎？”?陳玉玲的紅唇輕啟，??“S生態(tài)的繼承權(quán)?！?

　　唐雅婷閉了閉眼：??“你已經(jīng)毀了宋歌，毀了很多人，還不夠嗎？”?

　　陳玉玲突然笑了，笑聲尖銳刺耳。

　　?“不夠！”?她猛地站起身，咖啡杯被掃落在地，瓷片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里格外刺耳，??“我要的是唐家的一切！我要的是唐宛園那個老東西死不瞑目！”?

　　唐雅婷的臉色瞬間蒼白。

　　"媽，你知道爺爺死前最后的表情嗎？"她的指尖輕輕敲擊著鋼化玻璃，"他抓著氧氣面罩的樣子，像條被沖上岸的魚。"

　　唐雅婷手中的骨瓷杯突然傾斜，紅茶在雪白的桌布上洇開一片血漬般的痕跡。

　　"是你...派人殺的？"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陳玉玲突然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會議室里撞出回音："不，我親自調(diào)的藥劑。知道嗎？氯化鉀推注時，他的瞳孔會先收縮再擴散..."

　　唐雅婷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毯上劃出沉悶的聲響。她看著眼前這個妝容精致的女人，突然找不到二十年前那個趴在她膝頭背詩的小女孩。

　　"你瘋了！那是你外祖父！"

　　"外祖父？"陳玉玲的指甲陷入掌心，"他把我們母女當(dāng)垃圾！要不是我這些年——"

　　"這些年你變成了怪物！"唐雅婷抓起茶杯砸向落地窗，玻璃紋絲不動，瓷片在腳下炸開，"人體實驗、謀殺、政變...你還要毀掉多少人？！"

　　陳玉玲慢條斯理地?fù)炱鹨粔K碎瓷，鋒利的邊緣抵住母親的下巴："只有懦弱的人才會在乎這些。要不是我設(shè)計讓宋歌背鍋，現(xiàn)在蹲監(jiān)獄的就是我們母女！"

　　“玉玲，收手吧?！?唐雅婷的聲音顫抖，??“你已經(jīng)贏了，宋歌進了監(jiān)獄，爺爺也被你整死，唐赫現(xiàn)在連門都不敢出……你還想怎樣？”?

　　陳玉玲冷笑，俯身撐在會議桌上，逼近母親。

　　?“我想怎樣？”?她一字一頓，??“我要讓唐安琪死。”?

　　唐雅婷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翻，她雙手撐在桌面上，指節(jié)泛白。

　　?“你瘋了！”?

　　?“瘋？”?陳玉玲嗤笑，??“媽，你知道什么叫瘋嗎？瘋的是你！你懦弱、自私，如果不是我這些年拼命往上爬，我們早就被唐宛園掃地出門了！”?

　　唐雅婷的嘴唇顫抖，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你以為我不知道？”?她低聲道，??“爺爺利用‘艾琪計劃’害死了多少人？你為了活命，連自己的丈夫和親哥哥都能出賣！”?

　　陳玉玲的瞳孔驟然收縮，隨即冷笑更甚。

　　?“所以，你現(xiàn)在才想起來當(dāng)圣母，晚了！”?

　　陳玉玲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

　　?“簽字?！?她冷冷道，??“放棄繼承權(quán)，把S生態(tài)轉(zhuǎn)給我?！?

　　唐雅婷低頭看著那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指尖微微發(fā)抖。

　　?“如果我拒絕呢？”?

　　陳玉玲微笑，從手機上調(diào)出一段監(jiān)控錄像——畫面中，唐安琪正獨自走在一條昏暗的街道上，渾然不覺危險臨近。

　　?“那她就活不過今晚?！?

　　唐雅婷的呼吸一滯，心臟幾乎停跳。

　　?“你……你敢！”?

　　陳玉玲收起手機，笑容甜美如毒藥。

　　?“試試？”?

　　唐雅婷的手顫抖著拿起鋼筆，筆尖懸在簽名處，遲遲未落。

　　?“玉玲……”?她聲音嘶啞，??“你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陳玉玲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冰冷如刀。

　　?“簽?！?

　　唐雅婷閉了閉眼，終于落筆。

　　?“好?！?她輕聲道，??“S生態(tài)給你，但你必須放過唐安琪。”?

　　陳玉玲拿起文件，滿意地檢查簽名，隨即輕笑。

　　?“晚了?！?

　　唐雅婷猛地抬頭：??“什么意思？！”?

　　陳玉玲將文件收進包里，轉(zhuǎn)身走向門口，頭也不回地說道：??“獵犬戰(zhàn)士已經(jīng)出發(fā)了?！?

　　唐雅婷踉蹌著追上去，一把拽住陳玉玲的手腕。

　　?“你答應(yīng)過的！”?她的聲音幾乎撕裂，??“你答應(yīng)放過她的！”?

　　陳玉玲冷冷甩開她的手，眼神如冰。

　　?“我騙你的?！?

　　說完，她推開會議室大門，高跟鞋的聲音在走廊里漸行漸遠。

　　唐雅婷癱坐在地，顫抖著撥通了一個號碼。

　　?“趙凱文……救救安琪……”?